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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牢狱建在咸阳城外的山腹中,表面是普通的水利设施,实则关押著秦国最危险的囚犯。
时也和云思雨赶到时,夕阳正將渭水染成血色。
“守卫比平时多几倍,真是夸张。”
时也蹲在芦苇丛中,异变后的视力能清晰看到哨塔上的弩箭反光。
更麻烦的是牢狱上空若隱若现的金色网格,那是法家的“律令-天网”,任何未经许可的闯入者都会触发警报。
云思雨指尖一晃,一枚幽魂居然浮现在她面前:
“你如果想要进去的话,我可以让幽魂先去探探路,我们从排水渠—”
“不必。”时也摇了摇头。
“啊?”
“擅闯水牢那不是傻逼吗?我又不是脑残,干嘛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时也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们想要青囊,那就给他们看个够,多么简单的事情。”
时也笑了笑,突然出手划破左手掌心,將几滴混著紫色的血液滴入渭水。
血液入水即化,突然冒出大量散发著紫光的水草。
云思雨见状顿了顿:
“不太像啊—”
“失误。”时也的脸色略显坚硬,又一次注入了紫微的力量。
他发现,至少减少血煞的能量,紫色就会渐渐退去,露出青色的样子。
“这样就好多了。”
蔓延的水草顺著渭水流入地牢中,这些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转眼就缠住了牢狱的排水闸门。
下游很快传来守卫的惊呼声:
“这是什么?敌袭,快去通报大人。”
刺耳的铜锣声中,时也带著云思雨绕到西侧围墙。
这里原本布满守卫,此刻却因大部分人被调去处理水草而出现空档。
时也的异变右手按在墙上,紫色脉络立刻在砖石间蔓延,生机的滋长钻出一个可供通行的破洞。
“要进去?”云思雨疑惑的问道,因为刚才时也说过不要硬闯。
果然,时也轻轻摇头:
“不是,这个洞就是给里面的人一个提醒,我在外面,让他们来找我。”
“这种提醒太过於隱晦了吧?对方能够理解么?”
“会的。”
同一时刻,渭水牢內。
一盏孤灯如豆,映照著宋晁阴晴不定的脸。
灯影在宋晁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本就刻板严肃的面容显得越发难以捉摸。
他俯视著眼前的青青草,许久,才在心中幽幽嘆息道:
“【青囊】,终究是丟了,是武安君的手笔吗?”
“来人。”
“属下在。”
“现在去书院告知商君,公子歧所留,已经找到—”
“是。”
宋晁吩咐属下的语气,都带著刻意的恭敬,但他的眼神却在闪烁。
等人走了之后,才有另外的下属前来稟报:
“大人,西墙那边破了一个洞。”
宋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走,去看看。”
宋晁来到西墙之后,便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走出了墙洞。
他顺著熟悉的气息,一路向北,终在渭水之巔,见到了时也。
盯著时也年轻的样貌,宋晁的眼神更加复杂: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
“赵国人如此捨得,行细作之事,连神器都愿意拿的出手?”时也开门见山,一上来就给宋晁来了个大的。
可宋晁再怎么说,也是官场老油子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细作。
他是王佐之人,忠於未来的秦王。
只不过他选的继承人死了而已。
“时也君说笑,宋晁为官,忠君之事,从无二心。”
“公子歧之变—”
“笨官查遍了当晚接触过公子歧之人,也用了些非常手段,李肃那边也反覆查验过墨科院偏殿,確认公子歧是—病发身亡。”
这番说辞,也算给了时也一个肯定的答案。
李肃是商鞅的人,宋晁这边確认鬆口,那便算是实打实的定了案子,燕雪这边也就没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大人果真清醒,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何【青囊】会落入公子歧之手?能否为我讲解一二?”
时也说著,突然伸出手。
紫色的生机立刻从他手中流淌下来,落入大地后,即刻开始污染周围。
宋晁不经意间,已经有一株妖绽放在他身后。
那锐利的刺,就停留在他脖颈之间。
宋晁若有所觉的回过头,顿时瞳孔收缩,喉间一凉!
同为四境,居然有这般差距?
“本官不是嚇大的,你也不必如此。”宋晁定了定神,平静回道。
“是学生唐突冒犯了。”时也拱手。
宋晁缓缓起身,踱步至时也的妖前,负手而立。
他望著妖上厚重的紫色尖刺,与朵上的勃勃生机,声音低沉下来:
“昔年长平一战,武安君坑杀赵卒数十万,煞气冲霄撼动九天,彼时,不止是天命【黑渊】殞命秦地。
传闻中司掌『万物生长』与『血肉同化'之力的赵国神器【青囊】亦是如此。
长平之战后,有几缕神异的流光散落八方,其中一道青芒最是引人,那便是你手里的这一片。”
时也很清楚,那时候的【黑渊】肯定不是白秋瓷,因为当时白秋瓷还没有出生。
可【黑渊】【青囊】殞命长平?
神器也会死?
怎么死的?
“既是赵国神器,为何流落秦国?”
“殿下昔年之病,確实存在,命不久矣亦是真事,那时候,我等无望,只能各自寻思后路。
但那之后,有一奇人献上药引,说是能治公子歧之疫病。”
“药引?”时也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我知你的想法,但那时候公子歧已经药石无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宋晁知道时也在打趣,可他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青囊】乃是神器,以吸收自然之力来释放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比起治疗,它对公子歧之效用更似寄生供养。”
“哦,你们知道?”
“公子歧早慧,多智,乃天生的君主之资,若是无病无灾,又岂会犯那些低级错误?
但他被【青囊】寄生之后,色令智昏,智慧少无,多生阴谋,已无明主之资,我等跟隨他多年,又岂会不知?”
听到宋晁这么说,时也倒是有些奇怪了。
“既然知晓,为何—”
“他有的选吗?他都没得选,我们又怎有其他选择?”
时也闻言,缓缓点头拱手:
“宋大人所言,有理。”
“你还有何事要问,一併问来吧。”
“公子歧之事,大王可知?”
宋晁闻言,脸色更加复杂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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