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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这一次,闷哼变成了痛苦的低吼。
佐罗猝不及防,脸上那轻鬆的假笑第一次被真实的痛楚撕碎,他完全没料到陈浩会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创造反击机会。
膝撞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肋骨上,发出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
因这股巨大的撞击力,佐罗向后趔趄,重重撞在身后巷壁突出的老旧防火梯上,雨水哗哗抖落。
“牛逼————”佐罗剧烈呼吸著,咧嘴一笑,发出一句老师教过的,標准中文式讚美。
但陈浩没有任何废话!正派大多死於不补刀!
他甚至没有拔出还插在左肩上的匕首,而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强忍著钻心剧痛,左手如刀,带著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劈向佐罗毫无防备的颈部动脉。
这是致命一击!
“轰!!!!!“
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骤然炸响!仿佛整个巷弄都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紧!
无穷无尽、狂暴凶戾的赤色火焰毫无徵兆地从巷口和两侧的墙壁、乃至头顶的防火梯上凭空爆发,瞬间吞噬了整条狭窄的巷道!
垃圾桶的塑料外壳肉眼可见地熔化、滴落,发出刺鼻的焦臭,冰冷的雨水甚至来不及落下,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就被高温蒸发成滚烫的白雾,空气啪作响、扭曲变形。
巨大的衝击波裹挟著足以融金断铁的高温热浪,狠狠將陈浩拍回了背后那辆麵包车冰冷的铁皮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骨头都在呻吟,自己的毛髮传来烧焦的味道。
是大火。
若是普通的火焰,断不能让他遭受到如此巨大的创伤,这股火焰似乎还裹挟著某种易燃易爆的特殊气体,从而爆裂出了更为凶猛的威力。
“嘶————哈!”
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嚎,体內那点仅存的暖流在恐怖的火焰侵袭下瞬间溃散。
治癒几乎已经消耗了他所有力量。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和虚弱,仿佛生命力正在被高温强行蒸发,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所以————是佐罗的援军到了么?”
这么个意识出现在陈浩的大脑里,他开始低声苦笑。
果然,儺神的眷者什么的————故事中那等天降神兵的情节,放到现实里,不只会发生在救世主身上啊——————
又或者,我根本就不是救世主呢?
他抬著流血焦黑的侧脸朝一旁望去。
冲天的火幕如同舞台的幕布,向两侧缓缓分开。
两道身影,如同地狱派来的恶魔,在沸腾的火焰与蒸腾的白雾中並肩走出。
左边一人,深蓝色西装纤尘不染,金丝眼镜镜片反射著妖异的火光,指尖跳跃著一簇红似血的火焰,灵动而致命。
右边是个老头,身形佝僂,身上的西装充满著道道裂痕,不过他依然保持著风度,手持一根扭曲变形的金属拐杖,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脸上亮得惊人,死死锁定在陈浩身上,带著一种贪婪的、审视“物品”的目光。
“药王菩萨?”江离山冷冷的开口,“我记得药王菩萨明明是半面。”
“那大概是我们那位收了钱不办事的叛徒乾的吧。”老者摇了摇头,“没控制好力度啊离山,佐罗先生身上也受伤了。”
他们朝靠著老旧防火梯的佐罗看去,那个男人满脸漆黑,身上的西装破破烂烂儘是炭洞,只有一副森白的牙齿,笑的像是狼。
“事发突然。”江离山声音温和,却比寒冰更刺骨,“佐罗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
佐罗呲著牙摇了摇头,一晃一晃的朝陈浩走过去。
“听说佐罗先生喜欢虐待战败者,还是別玩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里很快就会来人。”江离山道。
“我只是想,让他晕眩过去。”佐罗的身形一僵,发觉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也不气恼。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交给我。”
他抬起那根扭曲的金属杖,看似隨意地往布满积水的地面一顿。
“咚!”
杖尖触地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灰色雾气,如同粘稠的液体,猛地从杖底喷涌而出,眨眼之间吞没了残火纷飞的狭窄巷道!
不知名雾气如同活物般朝陈浩涌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眨眼之间被吸入鼻腔,隨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疲乏困顿之感。
“咳!呃————”
陈浩视野中扭曲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斑斕色块,耳朵里也灌满了奇异的嗡鸣,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双膝重重砸进冰冷骯脏的积水里,全身肌肉失控地痉挛。
他像个溺水的绝望者,双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只能发出“嗬————
嗬————”的抽气声。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血性猛地衝垮了身体的极限,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眼赤红地瞪向逼近的阴影,左手在身下冰凉刺骨的积水中拼命摸索。
直到指尖终於触碰到了水底一截冰冷、粗糙、带著锈蚀边缘的短钢管,用力朝佐罗挥去。
“鐺。”
残存的力道就这么被佐罗轻鬆挡下。
“別挣扎了,你现在已经处於肌肉麻痹的状態。”老人出言提醒,“跟我们走吧,虽然你也算作叛徒的阵营,但同时也是珍贵的实验品,不会被轻易处死。”
“#————#你大爷————”陈浩回答说。
他的国骂从会儘量控制不和妈沾边,到了现在依然如此。
“带走吧,不要拖了。”江离山再次皱眉。
“呜——!”
一道悽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破空声,骤然间压过了风雨、盖过了火焰的咆哮、穿透了剧毒的灰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滯!
“啪嚓!”
刺目的白光如同雷霆乍现,一把造型古朴的白色长戈,散发著凛冽寒气,携带著恐怖的力量和速度,精准无比地穿透了毒雾、劈开了翻腾的火幕,將佐罗狠狠地钉进了麵包车的铁皮!
“噗啊!”佐罗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射在地面上。
老人脸上那丝残忍的假笑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骇然,但没有任何犹豫,浓烈的气雾再次涌出,如粗暴的绿色巨蟒,扑射向长戈的来处!
但,大风起。
蟒蛇仿佛接触到了无形的屏障,骤然溃散开去,猛烈的狂风撕裂一切,將江离山二人吹地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他们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从死角中看向来处的光影。
一个身影沐浴著漫天蒸腾的雨雾和四溅的火星,大步闯入这片绝望的修罗场。
深红色的凶煞儺面在瀰漫的烟气和蒸腾的白色水汽中宛如地狱的图腾,铜铃般的怒自燃烧著比火焰更炽烈的神光。
黑色风衣的下摆被狂猛的气流掀起,在烈焰与浓雾的映衬下猎猎翻飞。
“鐺!”
长戈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倒飞而出,伴隨著掀开的铁皮,雪亮的戈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彻骨髓的弧线回到来人的手中。
“我————靠————”陈浩耷拉著眼皮,在火光中,他见到来人的大拇指上戴著一枚古朴的玉扳指。
再结合那人的身材,他突然断断续续的笑出了声。
“儺神————儺神大人他果然派人来了!”
对面不就是那天带著温心来青木堂的另一位眷者?!
这副儺面是何等帅气,气势是何等逼人,衣品是何等熟悉————熟悉到让人有股亲切感,亲切到让陈浩热泪盈眶。
家人!这位他曾经视作竞爭对手的眷者同事,此刻宛如他相处了数十年的亲兄弟!
他大叫道,“兄弟!”
这时那深红色凶神儺面下的目光陡然看了过来,好像怔了一瞬。
“嘿你不认识我啦————”陈浩努力睁著眼皮,感觉体力好像又恢復了点,绿色的萤光开始笼罩全身,“我是陈浩!那天我们见过的!”
突然,一道夹杂著莫名意味,发颤的声音响起。
江离山的情绪看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他咬著牙说道:“齐————林!”
陈浩:“————等会,谁?”
没有任何人理睬已经原地懵逼了的陈浩,佐罗倒在积水中,江离山和老人如临大敌,箭弩拔张的气势中风云变幻。
“他就是齐林么————”老人低声道,“按袁天罡盘算的天命,明明该是一只彀中困兽,怎么会这么强————”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倒也问题不大。”江离山冷静的扶了扶眼镜。
“不,离山————不止他一人。”老人用余光瞥了一眼倒在水泊中的同伴,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做好准备,刚才我的“灵雾”並不是这位天命吹散的。”
“简直像是有人在幕后修改了命运,怎么会这么巧————”老人喃喃自语,语气复杂。
“风暴————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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