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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暮云奋力种田发展,唐延海和裴伦用计智取铁木尔之际。
上京,左贤王兀朮的王庭,如今被一股压抑的焦躁笼罩。
与高丽人的战事,像一团湿透的牛皮,黏在兀朮的靴底,甩不掉,扯不烂,让他心烦意乱。
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兀朮眉宇间的阴霾。
他猛地將手中的银质酒杯摜在地上,醇香的马奶酒溅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兀朮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迴荡,“区区高丽,依山筑几个破寨子,就让我的儿郎们寸步难行!若是本王主力铁骑在此,定要踏平那些山沟,如同碾死螻蚁!”
他胸口剧烈起伏,东线的僵局耗尽了他的耐心和资源。
大批的粮草、箭矢、还有他最心疼的战士,都填进了那片陌生的山林,却迟迟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他知道,自己短时间內,已被牢牢钉死在这里。
想要说服单于,率兵再度率大军南下,只能暂时压下。
必须儘快结束东线的战爭,將这帮狡诈的高句丽人统统赶进冰冷的海水中去。
兀朮眼神阴冷可怕,要是能用目光杀人,高句丽人估计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与此同时。
在漠北草原深处,右贤王兀罕那装饰著更多狼皮和骷髏头的巨大牙帐內,气氛却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东线的挫败感,反而瀰漫著一种跃跃欲试的野性躁动。
帐內中央,巨大的铜盆里炭火熊熊,烤著整只的肥羊,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香气混合著奶酒和皮革的味道,构成草原特有的气息。
兀罕高踞主位,他身形不如兀朮魁梧,但眼神更加阴鷙深邃,像一头潜伏在阴影里的老狼。
下首左边,坐著身材敦实的娄烦王以及他的智囊韩延寿。
他正用小刀熟练地片著羊肉,眼中闪烁著对財富的渴望。
右边则是身形精悍的兀良哈,他沉默地喝著酒,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
“兀朮在东边,被高丽人的山林缠住了手脚,像个掉进泥潭的野牛,一时半会儿是拔不出来了。”
兀罕端起镶嵌著宝石的银碗,喝了一大口马奶酒,声音低沉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放下酒碗,目光扫过娄烦王和兀良哈:“南边呢?听说那个赵暮云在朔州把篱笆扎得越来越紧,手下兵强马壮,火器犀利,像只竖起尖刺的豪猪。”
“现在去碰他,就算能贏,也要崩掉我们几颗牙,不划算。”
娄烦王停下手中的刀,抬起头,皱著眉头问:“那右贤王的意思是…我们这冬天,哪里都不能去,就干坐著喝风?”
兀罕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悬掛在帐壁上的巨大羊皮地图前。
这张地图远比赵暮云拥有的粗糙,但也大致勾勒出了漠北、漠南、中原以及西方那片广袤而模糊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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