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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的事情倒是不急,李五先送萧然和李丽质回栲栳村也可以。

到期时间是明天,这两天张大郎是安全的。

回到栲栳村的第一时间,李丽质按照萧然的要求给李世民写信。

让李五先送过去。

秋午后的立政殿很静,窗下的软榻上铺着素色锦垫,长孙皇后正拿着针线缝补一件小儿的夹袄。

是给年幼的皇子准备的,指尖偶尔会沾点金线,在阳光下闪着细弱的光。

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便见李世民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点室外的秋凉,手里攥着一封书信。

“今日倒回来得早。”

长孙皇后放下针线,让人端上温好的杏仁酪,“是丽质从栲栳村送的信?”

李世民在软榻旁坐下,把信递过去,指尖揉了揉眉心,连日理政的疲惫,在这寝殿的暖光里淡了些:

“你瞧瞧,你这丫头,如今倒成了萧然的‘传声筒’。”

长孙皇后展开信笺,丽质娟秀的字迹落在纸上,只短短几句,核心却在“张大郎烧玻璃之技,大唐一流”。

她看罢莞尔,把信放在膝上,拿起银勺搅了搅杏仁酪:

“萧然这孩子,心思倒细。早不夸张大郎,晚不夸,偏在纵囚归来的时候让丽质递信来,分明是给张大郎铺后路。”

李世民接过杏仁酪,喝了一口,暖意漫到心口:

“朕也瞧出来了,他知道朕惜才,更知道玻璃能做他提过的‘望远镜’——把张大郎的‘手艺’和‘国用’绑在一起,这保险上得妙啊。”

他想起之前萧然打猎时,提过“需良匠方能烧出好玻璃”,当时没在意,如今才明白,萧然早把人选中了,还是个待赦的囚徒。

“也亏他想得周全。”

长孙皇后拿起针线,却没立刻缝,目光落在殿角摆着的琉璃灯上。

那是张大郎烧的,透亮得能照见灯芯。

“张大郎本是死罪,没有合适的理由赦免,往后仍难立足。”

“可若成了‘大唐一流的玻璃匠’,既能让陛下用着放心,他自己也能凭着手艺安身,这不光是救了张大郎,更是给朝廷留了个能用的人。”

李世民放下碗,指尖在琉璃灯上碰了碰,冰凉的触感里透着细滑:

“你说得对,他这是既全了‘君民互信’的诺,又给朕送了个能用的匠。”

“张大郎真按时回来,朕倒要见见他——看看能让萧然心思培养的匠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殿外的秋风拂过窗纱,轻轻晃了晃,软榻旁的烛火也跟着跳了跳。

帝后二人说着话,没了朝堂上的严肃,多了几分家常的松弛。

萧然的小心思,他们看得通透,却也乐意顺着这“琉璃意”走下去,毕竟,惜才与守信,本就是贞观年间最该护着的东西。

太极殿的晨光刚漫过殿中青铜鼎,右仆射房玄龄便手持刑部奏疏,缓步出列。

他展开奏疏的指尖微顿,似是仍有些不敢置信,声音比往日沉了几分:

“启禀陛下,贞观六年释放的死囚归来,刑部逐册核验,三百九十名死囚无一人迟滞,无一人逃匿,尽数归至狱门候旨。”

话落的瞬间,殿内静得能听见铜壶滴漏的“嗒嗒”声。

李世民原本靠在龙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追问:

“尽数归狱?连此前被判‘顽劣难驯’的那几个,也回来了?”

他当初决定纵囚,虽有“以仁化人”的念头,却也暗忖难免有亡命之徒借机逃窜,此刻听闻“无一人缺席”,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阶下的李靖最先回过神,“陛下!臣闻此讯,竟有些不敢信。”

“臣见惯了沙场亡命之徒,却未曾想,这些待决的死囚,竟能为一句口头之诺,放弃唾手可得的生路,折返狱中!”

“这哪里是死囚守信,分明是陛下这些年的仁政,真真切切入了人心啊!”

他语气里满是感慨,全然没有了往日治军时的严肃,倒多了几分对“民心可用”的动容。

马周紧随其后,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温声道:

“陛下,此前臣在民间巡查,常闻百姓议论‘纵囚之事太险’,谓‘人之初,性本恶,死囚岂会守诺’。”

“如今三百九十人尽数归狱,恰恰证明——不是人本性恶,是未曾得遇仁君,未曾见得国法之外的体恤。”

“臣臣此刻竟觉得,这比去年粮产丰收,更让人心安。”

魏征捻着胡须,眉头微蹙,却非反对,而是沉声道:

“陛下,此等盛况,古来未有。昔日汉文、景二帝行仁政,也未曾有过‘死囚尽数归狱’之事。”

“陛下,臣昨夜与刑部尚书核对名册时,曾翻查前朝旧案。”

“自汉迄隋,纵囚之事并非未有,然或有半数逃匿,或有迟归者被重罚,从未有过‘三百九十人尽数归狱’之况。”

“如今我贞观七年,竟得此盛况,臣以为,这已非‘死囚守信’这般简单。”

房玄龄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列位大臣,声音里添了几分郑重:

“昔年汉文帝废肉刑,传为仁政美谈,却仍有百姓惧刑而避。”

“如今陛下未动一刑,未发一兵,只凭一句‘归家尽孝,期满归狱’的承诺,便让待决之人甘心折返。”

“这是天下人信陛下之‘仁’,信贞观之‘治’啊!”

说到此处,他才微微抬眼,看向龙椅上的李世民,语气愈发恳切:

“臣以为,此事若处置得当,便是远超‘仁政美谈’的契机。”

“今日死囚归狱之事,若只按常例审决,天下人或会赞陛下‘执法严明’,却难见贞观‘以信待民’的本心。”

“可若能借此机会,赦其死罪——非是纵容恶行,而是奖其‘守信’,奖其‘知悔’,那天下人便会知:大唐不仅有国法之威,更有容人改过之量。”

“陛下不仅是严明之君,更是信诺之主。”

他怕这话显得过于偏重“宽纵”,又立刻补了句,兼顾国法威严,贴合自己“周全”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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