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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郁被扶了出去,杳儿连忙跟上。
外面阳光落了下来,带着微微的暖意,沈道将四周的篱墙用竹子密密麻麻加高了起来,叫人从外面难以看见里面的景象。
楚郁在嵇临奚的搀扶下走了片刻,侧头去望嵇临奚的脸,嵇临奚察觉到他视线,把脸颊偏了过去,“公子,还没……还没痊”那个愈字还没说出口,身后的杳儿“啊”了一声的叫了起来,楚郁转身,问道:“怎么了?杳儿姑娘?”
杳儿面色有些扭曲,说:“脚崴到了。”
“我让我的好友帮你。”
“不,不用——”才不要这个看不顺眼她的人帮,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一直在她背后偷偷用眼睛刀她。
杳儿忍痛蹲下身来,手撩开衣摆,楚郁转开视线,再回过时,杳儿已经把腿扭好了,还站起来蹦了蹦,对他说:“好了!”
楚郁笑着道:“杳儿姑娘真厉害。”
他笑起来格外温柔动人,那绑在右肩上的头发也不突兀,反而叫他身上更多几分平易近人的平和,有种难以言说的……让人心底发痒又发暖的感觉。
杳儿蹦蹦跳跳到他身边,好奇问他,“典公子,你为什么要扎这样的头发呢,不是只有姑娘家才会这样扎吗?”她问得天真,全无恶意。
楚郁呃了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片刻后,微微一笑说:“当时头发乱了,让好友给我扎,他只会扎这个。”
杳儿看向嵇临奚,哦了一声。
她觉得哪里有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只又看了看两人,表情思索着什么,但她很快就不思索了,语调欢快问楚郁今晚想吃什么。
楚郁摇了摇头,语气带了些无奈,“杳儿姑娘,我俩在这里,已经够劳烦您与沈先生了,怎么还能让您操心这些。”
杳儿耍赖着说:“那不管,你们是客人,我就是要好好招待你们的。”
楚郁再度摇头,“我们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很温柔,也很平易近人,但也很疏离,杳儿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只觉得……眼前的人离她好像很近,但好像又很远。
走累了,楚郁坐在院子里,杳儿想方设法找话题他聊,楚郁也一一回应,嵇临奚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多余的存在,他只能眼巴巴待在楚郁身旁,看着楚郁与杳儿说话,偶尔杳儿说的话很有趣,楚郁还会弯唇一笑,就像他在边关时,想方设法与他说话,他从马车里含笑看过来的样子。
杳儿看痴了,磕磕绊绊说:“典……典公子,你真好看。”她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到就像是天上来的,说不定天上也没有多少这样好看的人物。
楚郁笑了笑,回她道:“杳儿姑娘,骨肉皮相,死了都会慢慢腐烂的。”
杳儿听得心疼,急急说,“那不成,典公子,你生得这么好看,一定要长命百岁,永驻青春啊!”
楚郁:“……”
不知道该怎么回杳儿,他只好叹了一口气。
入夜,嵇临奚在砍柴,他蹲在地上,一面劈柴,一面嘴里说着什么,楚郁扶着门慢慢走出去,在离嵇临奚一段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听到嵇临奚在学沈先生和杳儿说话,还重复他的话。
“典公子、典公子,典公子~”阴阳怪气学完杳儿,嵇临奚说:“一天天的,要叫多少遍,少叫几句不行?”
“我女儿叫沈遥,遥远的遥,小名杳儿,雁杳鱼沉的杳。”他又学沈先生的话。
“沈遥……遥知不是雾遮眼,误认山花万里春,先生真是为令爱取得一个好名字。”
学到太子这里,他一下没说话了,只沉默劈着柴,过了半响,才说:“好名字,哼,我也是好名字,还没我的好听。”他的名字可是自己学会认字时,对着书一个一个找,方才取来的。
楚郁走到他身后。
以嵇临奚的耳朵敏锐程度,理应是听到他的脚步声的,只他心里酸涩万分,为了发泄只能将柴劈得噼啪作响,一时没注意周围的动静。
楚郁走到他身旁,慢慢蹲了下来。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戒奚勿躁步,世路方坎坷。”
“却也是好名字。”
作者有话说:
诗词是引用的并非原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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