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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对房主一家人的调查也出来了。
男子是金陵大学毕业，家境普通，来财政署上班也是从下面的公所一步步爬上来的。
妻子是他同乡也是同学，原本两地分居，是最近才夫妻团聚，因为男子环境好了，她也就放下工作，做全职太太。
这样的一家人，有可能成为间谍，但并不是首选，毕竟利用价值并不高。
方文的心里更认为是另一个真正的间谍担心暴露，而特意栽赃的。
但想要在那么短时间，完成物品转移，必须行动迅速，并且不会被发现。
方文又转身走到小孩房，仔细观察。
反复查看下，还真发现了东西。
壁柜旁边是小孩的床，床角有一个淡淡的鞋印。
似乎，是有人踩着床角，将东西放进壁柜的最上层。
顺着这个思路分析，方文有了个模糊的形象。
那人似乎很矮，必须要踩着床角才能完成操作。
那人的鞋印是波纹状的。
这年头只有皮鞋才有这种印痕。
而且这鞋印的大小和房间里的小孩鞋对不上。
这么看来，反倒不可能是小孩去做的，他的鞋更小。
那么，一个身高很矮的成年人，在大家出门观看的时候，混进房间，将东西藏好，然后溜走。
得出这个结论后，方文叫来孙德彪，让他带着人，去查访。
没过多久，孙德彪回来汇报：“我去了陈太太和李太太家。陈太太家就在对门，他老公叫陈大磊，身高一米六，听他说是个商人，经常杭州上海两地跑，这段时间因为局势不稳定，才待在杭州哪都没去。李太太家里人不在杭州，她和亲戚王妈一起住。”
听孙德彪这么一说，方文低声吩咐，“把人带过来，小心他反抗。还有，把他家的鞋子都拿过来。”
随即，孙德彪带人又出去，一阵响动后，人被架着过来。
孙德彪脸色挂了彩，一道血痕在下巴上，“总经理，这小子突然发难，还好我已经提防着，不然就割到我喉管了。是个练家子，狠着呢。”
说着，将那位五大绑的人押到方文面前。
那人，确实个子不高，就算被打得碧青脸肿，依然露出一副狠样。
这样子显然不是他平常展现给楼里人看得，引得房间里其他嫌疑人一阵惊呼。
除了他老婆陈太太，这位慢慢往后退，却被杜家槐和抓捕队员一把控制住。
这时，方文才出声询问：“陈大磊，电台是你的吗？”
“不是，你们冤枉我。”那人瞪着方文，辩解道。
“他鞋子都带来了吗？”方文问道。
“带来了。”
孙德彪将一麻袋鞋子倒在地上。
方文从中寻找，又看了下陈大磊脚上穿的，最终找到想要的。
他拿着那双鞋：“你今天出门应该穿的就是这双，结果突然发现我们来搜查，于是和你老婆配合，由她来掩护，你将电台藏进了这家人的房间里。可惜你忘记了穿着的那双鞋已经脏了，踩在床角上会有痕迹。现在只要拿着鞋一比对，你就无法抵赖。”
男子原本还想狡辩，却想明白已经于事无补，索性坦白。
“大日本帝国万岁，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说着，他就要闭嘴咬破牙中暗藏的毒药，却没想，方文对这种隐秘的自杀方式都了解。
孙德彪猛然出手，掰住男子下巴，用力一扭，竟然将下巴脱臼了。
随后抓捕队员冲过来，用麻布将其嘴巴塞住。
方文交代道：“人你们带回去审问，但必须检查他嘴巴，将里面暗藏的毒药取出。另外，去搜查他们的房间，应该还有其他收获。”
抓捕队领命行事，分成两组，一组带着陈大磊和陈太太下楼，一组在对面房间搜查。
过了一阵，经过更加仔细的搜查，还真发现了东西。
在房间的暗槽中，找到了武器，还有一些用密语写的文件，以及日文书籍。
这下，做实了这家就是间谍，方文也就叮嘱将其他人放了，这才下楼离去。
后续抓捕的事情，方文没有参加，他要的又不是这个功劳。
因此，在抓住了间谍头目后，他便和杜家槐回到了笕桥机场。
第二天，孙德彪便过来汇报情况。
杭州间谍案震动了杭州这边，军政要员一齐要求严查，结果陆陆续续抓了二十几人。
而后不久，负责侦办这次间谍案军官也没忘记方文，特地过来一趟，将案件的后续情况告诉了方文。
虽然那名日本间谍头目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的太太，却已经反水，交代了很多情况。
据反水的陈太太说，间谍头目陈大磊，是日军情报人员，早在几年前都潜伏在华夏，后与她结识结婚，发展为助手，并安插在财政署作为工作人员。
在这几年时间，他在浙省一带发展了很多情报下线，逐步形成了以他为首的间谍网络。
陈太太知道在杭州的部分人员，根据她的交代，这批人全部被抓捕归案。
因为一大群潜伏的间谍被捕，杭州城内拍手称快，就和打了一场打胜仗似的。
相对而言，方文却没有那么兴奋，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寻常的事情。
3天的修养结束，他和三名飞行员又将开始新的战斗。
而这时，已经到了八月底。
日军在多次进攻吴淞无果后，竟然派出飞机轰炸上海南站。
在这个战争时期，大量民众在火车站聚集，准备乘坐火车离开逃难，轰炸导致了数百名普通民众遇难。
这种变故，展现出国民政府对空中的控制力不够，舆论让国民空军的压力剧增。
同时，吴淞战区也在策划一场大战，同样需要大规模空军配合。
因此，高队长再度向方文发出协同作战请求。
8月30日，笕桥机场。
方文来到电报室，与高队长进行了电报交流。
随后，他一脸严肃离开，立刻召集飞行员。
“国民军已经在淞沪发动总攻，明日，我们将会配合进行突击袭扰作战。目标为日军地面部队，以及拦截空中敌机。这次的行动，难度非常大，情况也会很复杂，不光是空中敌机的威胁，还有地面海上的防空火力，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同时又要杀敌，破坏敌方地面设施。”
方文仔细的说明了现在的战场新变化，更多日军战舰驶入长江和黄浦江，并且配备了很多防空炮。
同时，日江边登陆点的地面阵地，也开始安放了防空武器。
相对于以往，战场变得更加危险。
三名飞行员对此，异常郑重。
这是他们将要遭遇的最大规模集群空战，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就算有心理准备，也不免紧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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