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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管家闻言看着钱掌柜,呵呵一笑,“赔偿?那好啊,宋徽啊,你就先看看今日损失多少啊?”
岳大管家点头,“算算。”
宋徽当即笑着点头,拿起算盘,便扒拉起来。
“唐白釉刻莲瓣纹净水瓶一对,价值八千五百两。”
“周汝窑天青釉冰裂纹茶盏一套,价值三千五百两。”
“大梁永安年间青云龙纹天球瓶,价值两千四百两。”
“周釉里红缠枝牡丹纹梅瓶一对,价值五千八百两。”
听见宋徽的声音,钱掌柜的心都在滴血,忍不住开口道:“二位,您看这瓷片,恐怕.”
不等二位大管家开口,宋徽就直接抢先道:“钱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我千辛万苦才托人淘来的古董宝贝,购买的单据还在呢,我们还会诓你不成!”
钱掌柜哑然,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
等宋徽简单算完,这间酒楼已经足足算出了九万多两的价值来了。
听见这个数字,钱掌柜咬牙点头,“请二位管家放心,在下定会立刻将赔偿送来。”
凌大管家呵呵一笑,“钱财的赔偿好说,那颜面的事情又怎么算呢?我们两家国公府想开个酒楼,你金玉阁派人直接给我砸了,然后扔下几万两银子就了事了,有这么好的事情?”
岳大管家冷冷道:“丢脸!”
钱掌柜愕然,饶是他执掌金玉阁也算有几分机变,但在这形势下,也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压根没法挣脱,只好苦着脸道:“此事该当如何解决,还请二位大管家划下道来。”
凌大管家微笑道:“很简单。几万两银子谁稀罕,要么,让我们的人也去你的金玉阁打砸一通。要么,左右我们建设了这么久的酒楼被你们毁了,我看你那金玉阁就挺不错。”
岳大管家点头,“合理!”
这话出口,就连跟宋徽一起的小泥鳅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酒楼买下来才不到三日,这建设了很久的话也亏得他们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钱掌柜倒没计较这个时间,在听见这话短暂的愕然之后,很快便消化了对方的意思,骇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国公府大管家。
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路,要么让国公府的人也去把金玉阁打砸一通,要么就直接拿金玉阁来赔。
听起来,似乎第一条损失更小。
但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就意味着,金玉阁和金玉阁背后的人,选择了和定国公府、安国公府硬来,不给他们面子,不向他们屈服。
我宁愿两败俱伤,也不向你低头。
这有错吗?没错。
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什么是必须的,你甚至可以站在御街上骂遍当朝陛下的女性亲眷,只要你能承受得起后果。
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自己手上。
当自己主动砸了两家国公府的酒楼,已经不占理之后,选择和对方硬扛,这个态度以及这个态度所引发的后果,金玉阁承受不起,金玉阁背后的人,或许也承受不起。
在这一刻,钱掌柜也终于明白,自己一开始就进了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局。
但布局之人将这局布得太过隐晦太过巧妙,让他压根就没发现。
等大错铸成,已是悔之晚矣。
他的目光中露出几分哀求,“二位,此番的确是在下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在下愿私下向二位赔偿五万两银子,并且亲自帮忙将这间酒楼按照最高规格代为建好,不知二位可否高抬贵手?”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也算与他颇有交情的白都尉,面露祈求。
白都尉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凌大管家的声音便冷冷响起,“白都尉,我们两家国公府一向奉公守法,希望你不要破坏朝廷衙门在我们心中的公正地位。”
白都尉嘴角一抽,你说这话你不害臊吗?
你们这帮人什么时候讲过公正?
但转念一想,这两家国公府在中京权贵圈子中,到还真是不怎么胡来的,听说凌小公爷连青楼都没去过。
凌大管家接着看向钱掌柜,“钱掌柜,归根结底,你我都是替主子跑腿的。主子给我们的任务是尽快修好一家酒楼,我们便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你若无法定夺,我们也不为难你,去问你背后的人吧。”
岳大管家淡淡道:“等你。”
钱掌柜苦涩地看了二人一眼,只能拱手,匆匆朝外走去。
离开酒楼,他便一路狂奔,来到了户部衙门。
他在中京城执掌金玉阁的日子不短,迎来送往,交游广泛,许多人都认识他,尤其是金玉阁背后的户部诸人,所以他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户部尚书的工房外。
当亲随进去通报,得到允许之后,他才胆战心惊地走了进去。
当他走入,房门便被人悄然关上,房间内,登时一片昏暗。
只有一片光从窗户撒入,铺在窗边的案几上。
一个身影,刚好站在那片光芒的边缘,负手而立,淡淡开口。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钱掌柜登时双膝一软,跪地将这次的事情详细说了。
说完便不住磕头道:“小人着实不知,这酒楼背后,还有定国公和安国公,否则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如今两位大管家逼迫甚急,小人不敢擅断,特来求教老爷。”
说完之后,他便跪伏在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在短暂的死寂之后,他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平静的吩咐,“给他们。”
钱掌柜错愕地抬起头。
“不要有丝毫阻拦,带人撤走,将整个金玉阁都给他们。”
钱掌柜确认了自己听见的吩咐,苦涩地应下。
“起来吧,立刻去办。”
“是。”
“办完之后,自己去找管家领三十棍,能不能活下来看你自己的造化。”
钱掌柜浑身一颤,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依旧恭敬地行礼之后,颓然离开。
工房之中,执掌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魏奇山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真切地走进空荡荡的金玉阁,凌大管家和岳大管家依旧有几分难以置信。
一个酒楼并不太入他们的眼,哪怕这是中京城最好的酒楼,也就是一个酒楼而已;
但取得这个酒楼的法子,着实让他们开了眼界。
宋徽笑着道:“刚才那个崔力跪在门口,想将所有的钱都还回来,被我一脚踹出去了,等事后悄悄把这笔钱收回来,咱们拿下整个酒楼的销,就是五万三千两。”
凌大管家笑着道:“我现在,对那位齐公子着实有些好奇了。”
岳大管家深以为然,“一样。”
宋徽微笑道:“想必凌将军他们也已经启程了,咱们也得抓紧了,还有像购置书局、置办器具等许多事情需要二位大管家帮忙呢。”
二人都点了点头,既然公爷吩咐了,又是小公爷的事情,自然责无旁贷。
而就在他们进驻金玉阁之际,卫王和齐政等人的船队,也即将抵达扬州。
当遥望见码头之上站着的整齐身影,瞧见那招摇的旗帜时,卫王忍不住感慨道:“当初南下之时,何曾想到归途会有这等风光,齐政,遇见你,真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啊!”
齐政轻声道:“殿下当初南下,轻车简从,和如今大张旗鼓自然是不同的。”
“你啊,就是太谦虚。”
齐政笑了笑,“两淮盐商可是一个极好的帮手,殿下准备好了吗?”
卫王哈哈一笑,“你都帮我安排得那般清楚了,我若还做不来,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在卫王的笑声中,船身悄然一震,扬州到了。
以卢雪松为首的盐商总会和以扬州知府为首的本地官吏,齐齐上前,“恭迎卫王殿下!”
整齐的声音,是地位,是声望,更是对卫王在江南成绩的最好注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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