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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李详肯定是有他手段在里面的。

那边,李重霸见赵怀安陷入沉思,便继续指向柴存麾下的另外几面將旗,將张慎思、黄文靖、张居言,柴胤几人介绍了一番。

李重霸先是指著最北面的旗帜说道:“此人乃是张慎思,他原是葛从周的老兄弟。节帅应知,我与葛从周皆出身河北帐,在那偽王仙芝得势之后,葛从周便凭站队的功劳升为了牙门大將。然后张慎思就调到了柴存的麾下。”

“张慎思此人为人稳重,深得葛从周用兵之法,善用步卒结阵,稳扎稳打,是个难缠的对手。”

赵怀安点了点头,將这个名字记下。

既是与李重霸、葛从周这等悍將同出一源,必有其过人之处。

李重霸又指向下一人:“此人是黄文靖。他自称是黄巢的远房族亲,真假难辨,但他素来以此为名號,在草军中也拉拢了不少人。打仗的本事中规中矩,但极善鼓动士卒,算是一员能將。”

接著,他的手指移到了“张居言”的旗上,神色凝重了几分:“此人,节帅要格外小心。他本是草军另一大豪帅柳彦章麾下的悍將,柳彦章被杀后,他便带著本部兵马投了柴存。”

“此人本是临濮的小吏,后受不得县令的羞辱就参加了草军,作战勇猛如虎。”

“最关键的是,他麾下有一支精锐的铁甲兵,约有五百之数,皆披重甲,手持长柯斧,衝锋陷阵,无坚不摧,乃是当年柳彦章麾下锐兵!”

接著,李重霸指向张居言南边的旗帜,也就是那面“朱温”旗,犹豫了下,坦诚道:“这人应该是最近才鹊起的,此前我只晓得他的兄长朱存,他们都是芒碭山那边投军的,那朱存还是很悍勇的,素来不怕死!”

“今年打南阳的时候,就是这朱存先登的,这事我还记得。”

赵怀安静静听著,眼睛眯著,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李重霸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面旗上,语气轻鬆了些许:“此人是柴胤,乃是主將柴存的族弟。

6

“要说领兵打仗的本事,实在平平,但胜在对柴存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所以柴存也颇为信赖他,常命他驻守要害。”

至此,对面草军两个军团的主要將领,赵怀安这边已然了如指掌。

他对李重霸道:“我有將军相驻,真是如虎添翼!此战若胜,你当大功!”

李重霸不敢当,连忙弯腰说道:“此战胜本就是自然,也全是节帅临阵调度以及我军上下奋战之功,末將如何能当大功?”

赵怀安笑了笑,认真道:“有功!你这一番话,能当我五千兵!你让我凭添了五千兵,如何不是功?”

说完,赵怀安也不说这个了,目光再次扫过帐中诸位幕僚,沉声问道:“敌情大致便是如此,现在敌军不来,我们是列阵以待还是主动前驱,寻求决战呢?你们都来数说说。”

话音刚落,赵六就开口了,大喊:“打呀!他们不来,额们就打过去!尤其是那个柴存,非把他屎打出来!然后再拿他的首级以慰藉曾帅的在天之灵!”

“而且草军虽眾,然我军士气正盛。就该趁其立足未稳,全军压上,一下就把敌军打崩!迟则生变,万一让他们跑了,再要寻其主力决战,便难了!”

赵六说完,旁边的赵君泰连忙帮他补充,出列说道:“我也建议主动决战。”

接著他指著地上的沙盘,解释:“诸位请看沙盘,草军此次乃是北重南轻,其主攻方向显然是高駢所在的北线战场,咱们对面的草军就是为了牵制咱们用的。”

“若我等按兵不动,看似稳妥,实则正中黄巢下怀。一旦北线被其突破,高駢大败,则我军独木难支,此战必败无疑。”

“故而,我等必须主动进攻,因为敌军在南线的兵力薄弱,所以也是最容易突破的。既然敌军想突破我军的右翼,那我们也突破敌军右翼,就看谁快!”

赵君泰的这番话,將战场局势提升到了战略层面,眾人纷纷点头,而赵六也喜滋滋的,一个劲说:“额就是这样想的!”

就在眾人以为当如此行事之时,豆胖子迟疑了下,对赵怀安说道:“大郎,赵参军说的固然是老成谋国之论。但咱也有一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怀安笑骂过去:“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文縐縐的,你想考科举啊!说!”

豆胖子摸了下肚子,然后对眾人道:“我还是担心那个高使相!”

“他当年对杨帅的手段,我至今记忆犹新,这人你根本看不透,你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在哪搞手段,就把你给卖了!对於这样的人,咱们如何能信?”

“而且你们也晓得,此前鲜于大兄给咱们大郎也示警了,说高駢对咱们保义军有了间隙,要不是咱们三日行二百里抵达蘄黄大营,又在营外宣威,怕是在那会就要对咱们下手了!”

“我就说个可能啊!这高駢会不会有借刀杀人之心。

1

“倘若我军把兵马全都压上去与草军对阵,到时候鏖战正酣,他却按兵不动,甚至故意卖个破绽惹草军主力攻击我军,让我军与草军一同消耗,最后我等该当如何?”

“所以我还是认为,此战当求稳,先立於不败之地,再图破敌之策。”

豆胖子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眾人火热的心头。

因为他说的太有道理了,高並地確是个需要防范的,。

不说这人吧,就这会的风气,藩镇之间的所谓盟约比纸还薄,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屡见不鲜。

那种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太正常不过了!

这会,一直沉默不语的严珣也开口了。

他条理清晰,也支持豆胖子的想法:“节帅,属下也认同当缓进。”

“草军已並非过去的乌合之眾,尤其是我等正面的黄存部,麾下有五虎將”之三,本来其军战力之坚韧,我军在曹州时已有领教,现在经过一番整编后,战力必然更强。”

“以硬碰硬,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我军既有骑兵之利,何不以谋略取之?寻其破绽,以奇兵击之,方为上策。”

一时间,帐內议论纷纷,主战、主守,交锋不断。

赵怀安静静地听著所有人的意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副简易的沙盘。

片刻后,他问向了张龟年。

老张是他的谋主,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对老张是相当信任的。

张龟年沉默了会,最后也同意出战。

他是这样解释的:“此战肯定是不能坐战的,如果此战败了,那高駢几乎可以將战败的一切原因推给我军怯战!那对我军的名声是毁灭性的!”

“但我军也不能不管不顾就从敌军右翼突进去,因为高駢此人的確不可信,但不是高駢有意会卖我们!毕竟他的本兵就在东面,我军这边一垮,他的部队也必然崩溃。”

“所以像豆胖子说的,会不会引草军攻打我们?那高駢只要不是失了智了,他就不会做!而且就算这么做了,对面的草军也更加不敢去做!”

“这是真实的战场,人人都担惊受怕,谁也没有真的必然万胜。高骄只要想贏,他就不会出卖我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这不是话本小说里,阴谋诡计横行,谁都布局一番,然后胜天半子。”

“咱们所有人都在迷雾里,谁都看不清对面的想法,更別说让局势按照自己预料好的方向走!”

“就像豆胖子刚刚说的,高駢会不会让草军集中攻打我军,为了削弱咱们。

但他怎么就能確定草军只能削弱咱们,而不是直接就將咱们给打崩了呢?”

“一旦咱们左翼崩溃,敌军又在猛攻右翼,他高駢还能不崩?”

“而同样的,就算高骄真的有布局,草军敢按照高骄说的去做吗?他们不敢!他们会想,你高駢能將友军都卖了,还会对敌人讲信用?”

“最后的结果要不草军置之不理,要不就是將计就计!而这种结果,高駢预料到过没?他也定然会预料草军会將计就计,最后还要做后手。”

“然后结果是什么?就是草军和高駢如何都不会形成合作,说咱们一起把保义军给弄死,再杀!”

“这不可能的事!”

眾人都在沉默,豆胖子脸也有点红,不过自家谋主都说了,他也不敢反驳。

最后,张龟年对赵怀安说道:“节帅,但无论高骄如何,我军却必须要留后手!这个后手就是控制住推兵的节奏,军队只要推上战场,就没有回头路。所以,为了应对变化,我军务必要在手里控制多只预备,如此才是安稳。”

“所以我建议,我军先以小股骑兵上前试探敌军阵地,看看他们的反应,咱们再具体应对。”

谋主就是谋主,一番话说的两边都深表赞同,而赵怀安也不再犹豫,点头:“老张说的对!这一仗我们必须主动打,坐视北线崩溃,我等便是自取灭亡,而高駢不可尽信,草军亦非易与之辈,硬拼绝非上策。”

然后赵怀安下令:“传我將令!”

“命外线游弋的郭从云,分兵一部,从我军右翼前出,对其当面的柴存、黄存两军结合部,发起一次试探性进攻!”

他指著前方黑压压的敌阵,大声喊道:“告诉郭从云,只许败,不许胜!我要他用一场小败,探一探这草军阵脚的虚实,看一看他们各部之间的协同究竟如何,军纪如何!

“如果一败而能让敌军主动来攻!那是最好的!”

“可如果对面真废物,只是冲一下就阵型鬆动,那就让老郭將剩余的骑兵全都压上去,撕开他们的口子!届时,我大军再全线压上!”

“其中进度的决机,让老郭自己判断!”

话落,他就將一支金箭递给了下面跪著的背嵬,然后这名背著应旗的武士就奔向了西北面,那里是郭从云所部驻扎的地方。

看到那背嵬走,坐在马扎上听候命令的刘知俊,眼中的羡慕浓到多少水都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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