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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很多事情已成定局,可怕的伤亡,人口的剧烈削减,都成为了时光冲淡后的数字,只好接受。
但他绝不想自己这个世界,也被折腾成那个样子。
“就算要改造世界,也是我们来改造,轮得到你们这些鬼东西吗?”
楚天舒的心中,浮现起浓浓的不甘,眼皮一垂,敛去那些情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沉厚的心意驱动劲力,传入地下,传遍附近的建筑,又反馈回来。
看似只是他的手指敲在桌面,又被弹起的这个过程,但这次已经不是在探测,而是在练功。
如果有人反应够快,观察够细,就会发现。
楚天舒的手指每一次被桌面弹起的时候,一股劲力的细微波动,都从他的指尖,霎时传遍全身。
动静看似细微,其实是因为劲力都传入体内深处。
森罗万象,各具道妙。
心血武道的主流练法,就是朝万象发力,以万象之反馈,来淬炼自我。
在这个基础上,衍生出各种流派,各自钻研某几类目标,让自身得到的反馈淬炼,更为高效。
山崩水灭掌,本就以山水为目标,已经够博大。
九泉山崩秘手,又略有优化。
十八营的建筑、地面,处处皆如法坛。
楚天舒以法坛为目标,反馈回来的劲力,比正常建筑物,还复杂得多。
五指轮弹间,笃笃笃笃笃,周而复始的轻响。
法坛的力量,被他引向筋骨细微之处。
最细小的那些血液,先被刺激,反复淬炼,然后向主要的血管汇聚。
楚天舒渐渐感受到,心胸间传来一点凉爽。
不过,这一点凉爽诞生之后,身上别的部位,就传来了更为燥热的感觉。
凉爽越明显,别处越燥热。
仅仅是坐在那里,手指敲桌,居然令他额头天眼,忍不住张开一丝细缝,满脸涨红。
头脸脖子上,都出了细汗。
额头的汗水,流到眉毛那里,被浓长的眉毛蓄住,流向眉尾,凝成汗珠。
身如血火,腹如饮冰。
滴!!
楚天舒缓缓阖眼,骤然张开,两滴汗珠,被眉尾挑碎。
寂静的厅堂里,水珠被略微扬出,在半空破碎的声音,都似乎清晰可闻。
厅外的花,不知光阴流去多久。
但白鹤已经送完小蛇,又飞回来了。
“咦,你刚才在练功?”
“我刚才在思考。”
楚天舒笑道,“前辈,你且在这里掌握铁尺,控制方泰,搜寻失踪过来的人类……”
白鹤反应极快,疑道:“你要孤身去天王宫?”
“天官地宰俱是高手,那里是他们的法坛,前辈你去,未必还隐藏得住。”
楚天舒指了下方泰,笑道,“而我去的话,就有很合适的理由。”
白鹤看向方泰,会意道:“天官也受了重伤,你能治好方泰,由方泰举荐,去为天官诊断,自是顺理成章。”
楚天舒道:“而且,水妖也不可忽视,前辈在这里经营一番,多钻研法坛妙用,大有好处。”
白鹤斟酌许久,肃穆点头。
“那本鹤这就诱导方泰传讯,向天王宫那边举荐你。”
长洲丘陵之间,腹心之地。
八条穿山铁轨,自八面而来,拱卫着整个长洲国,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的楼宇宫阙,最高最阔,这里的街道花树,最宽最美。
这里每个人所拥有的府邸,都比外界宽松,哪怕只是一个金枪卫兵,他们不去值守时,也有自己的宅院。
天王宫和地梁宫,两片宫殿群,中间只隔了一条街。
前阵子,这里的宫殿建筑受损不少,但很快就已经恢复。
此刻,地宰站在一座门户紧闭的大殿前,正在仔细叮嘱一名执事,煎药之法。
倏然,地宰黄髯微动,左掌在面前空气中,捉住了什么,连掐三个印诀之后,单手横抹而过。
空气里现出一行行字迹。
“水妖扰动迷雾,误入长洲的外来者中,竟有一位夜游族的神医?”
地宰面色微喜,当即回讯,让方泰派人把那神医护送过来。
他又对执事说道,“既有神医,那药你且备着,先停药半日,以免乱了神医的诊断。”
执事领命退下。
地宰转身,走向大殿。
沉重的铜门描金渗绿,缓缓开启,内里传出一阵阵鬼笑。
殿中法台上,坐着一个红发红须,额头光秃,大眼鹰鼻的老者。
一条森冷刀伤,从他左肩斜划而下,停在胸膛正中处。
刀伤附近的空气扭动不定,闪着幽光,鬼笑正是从那里发出。
天官当日,倚仗法坛加持,能将鬼母族统帅敌住,也不过略逊半筹。
地宰本来想着,事后有自己相助,补上这一点差距,拔除他的刀伤,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这刀伤带毒,变化无穷,着实难缠,虽能压制,却难根除。
魍魉神君又沉浸在互换仪轨最后一段的惯性运转中,地宰向深层区发动的祭祀联络,并无回应。
怕是只有专门在医毒之道上,大有造诣的人物,才能治好天官。
天官抚须,说道:“我刚才听你提到神医?”
地宰点头:“是我宫中的方……谁?!”
地宰豁然转身。
门缝里钻进的一缕无形水气,被地宰隔空一把,摄拿过来。
这水气本是纯粹气体,半空化成雾气,最后凝成一只冰白的八爪鱼,有大半人高。
“地宰大人,我乃白猿使者。”
地宰细看被自己擒拿的怪物,面露惊色。
“竟然是一只有智慧的海怪,是哪一只白猿,如此有能耐,竟能与海怪交配,产下孩儿来?”
天官沉声道:“别把他掐死,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海怪桀桀道:“荒坟大人说,你们不错,他一时砍不死,可以与你们和谈,我家袁将军也答应了。”
地宰气笑道:“战事未休,白猿在各地的潜伏破坏,也从未停止,这是要和谈的模样吗?”
“边打边谈嘛。”
海怪被地宰一瞪,也觉得压力太大,不敢再笑。
“倘若你们愿意和谈,袁将军愿亲自到来,以示诚心。”
地宰似在冷笑,但也没真动手。
天官思忖良久,道:“袁将军,是说你们那个练童子功的白猿大将?”
“好胆魄,不过这等大事,也不是一时口舌能成,那你就前去禀报,请他现身,我们派人迎接。”
“一切按礼仪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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