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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看清更多变化,接下来治疗的时候,才更有把握。
方泰脸颊时不时抽动一下,额头的青筋,也一跳一跳。
这段时间,方泰受尽了刀气的苦楚,真恨不得把手砍了。
不过,这刀气看似在左手上,实则已有一丝余韵,牵连到他脑中松果,念力源泉。
今日砍了左手,过几日复发,又得把小臂砍了。
这么砍下去,等不到天官伤势恢复,方泰就只能剩下半边人。
因此他被派到十八营支援后,深居简出,大揽灵药,专心只为缓解疼痛。
楚天舒在他的左手上抓抓捏捏,却似把他痛感一步步唤醒。
片刻之后,方泰已是满脸涨红,额头发青。
正在这时,厅堂外来报,府外有人来寻风长老。
风百里还在犹豫,方泰立即出声。
“风长老,百姓之事无小事,你这一把年纪,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速速前去处理事务!”
风百里听他这样一说,只好告退。
方泰看他一走,刚才强憋住的汗水,霎时流了满头满脸,滴滴冷汗,落入胸襟衣物。
“掌院坐稳,我要下针了。”
楚天舒终于看尽这一缕刀气变化,瞳孔仿佛骤然缩成小点,一瞬间,三根针已经扎下。
随即又是三根,却不扎手,扎在了方泰头上。
另一边,风百里出了府邸,会见几个壮年男女。
隐身在高空的白鹤,运起法术,凝神细听。
楚天舒之前言语中提到自己驾鹤而飞,只是为了埋个引子,之后可能要使白鹤在众人面前现身。
但外人可不知道,这只白鹤本身是法术一脉的宗师高人。
单论学识渊博,涉猎之广,手段之多变,鹤来还在楚天舒之上。
风百里带着几人离开时的谈话,全被白鹤尽收耳中。
“长老,你怎么又去了方泰府上,莫非终于能说服他移交权柄?”
风百里道:“莫提此事。”
妇人不忿:“怎么不提,这十八营的火塘改良,是长老你亲手研创出来,一砖一瓦的咒矿含量,所用纹理图案,咒语加持,都是我们大家的心血。”
“以前全镇每一栋楼宇房屋建造时的咒法图,包括我们改良的规划图,全被两宫收走,我们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含咒矿生产的方砖,砖面上有天然的纹理,建筑规划的不同,会让工匠在搭砌的时候,也选择不同手法。
那些墙体内部,对接重迭的每一块砖面纹理,外人都是看不到的,甚至连修建者,也难以全部记住。
只有在修建过程中,同步完善的咒法图,能够全部记录下来。
那些图纸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会被两宫统一收走。
施法焚图,用灰烬依序铸入法器,就成就了一地权柄之所在。
这等重器,留在地方上,难免引发无穷争端。
因此民间有识之士,倒也不排斥两宫将其收走,统一管理。
“可最近战事未休,水妖随时还可能打过来,那掌院既然执掌权柄,却不助我们调控城镇,激发火塘,加速生产。”
“我们请愿数次,他只做做样子,这权柄留在他手中,如何服众。”
妇人咬牙,满眼血丝,“我十九营死伤多少,那边城镇几成一片废墟。”
“莫非他也要等十八营变成那副模样,才肯动用权杖,到时候让鬼到火塘去做工吗?”
风百里劝道:“两宫深谋远虑,必有长略。这些年咒矿之术,虽是我们各地改良,但最初研创,终究是他们拿出来的。”
“这等高明技艺的源头,难道还不值得信任?”
他话虽这么说,想到刚才自己在厅堂中念了两句咒语,那把铁尺竟然亲近自己,心中也不禁暗叹。
当年十八营的改建规划,一处处落实,一张张咒法图,付出了大家多少心血呢?
那铁尺正是承载权柄之物。
风百里说不想与之亲近,也是假的。
只是方泰身上带伤,还来前线支援,风百里也颇为敬佩,不愿触他霉头。
等他伤势好转,或许心胸也会开阔些吧。
高空隐着身形的白鹤,收敛双翼,站在一朵云头上。
灵界和现实,地形,面积,大有不同。
但若现实玄国那座城市与长洲,普遍存在倒影关系。
玄国多年推动的变化,以至上宽臣骄……
变成倒影之后,莫非是颠倒过来?
“颠倒过来?”
楚天舒听到白鹤的心念传音,手上还在捻着针,心中也在琢磨。
“上面骄纵跋扈,下面宽仁,这算是个什么鬼样子?”
“那鹤前辈,你看这方泰的相貌,在现实能找到对应的人吗?”
白鹤道:“让第二分魂查查看。”
让第二分魂变化图像,投入整个人口系统查找,是很快的。
白鹤很快就收到回复,传音时有些惊诧:“没有!”
长洲民间产生了很多相貌与现实相似的人。
方泰这个高层却没有,是因为他是高手,还是因为……
“请低头。”
楚天舒在方泰略微低头时,目光盯着他头顶正中。
太虚天眼,倏然张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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