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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太爷晚年用人的一个特色,即上三旗的副都统都由特简亲信勋贵兼任,但往往出现“留任外地”现象,副都统于本旗的事务多由印务参领等中层官员处理。

说白了,上三旗的副都统都是兼衔,说挂职也行。

往往本人都在外地工作。

但没了“领导”的单位却照样运转。

好比赵安要是回安徽工作,但他的副都统职务又没有被拿掉,那也属于“留任外地”。

深知自己这个副都统是“临时工”的赵安,自然没兴趣真去处理那些繁琐的旗务。

每日里,不过是翻翻下面呈送来的文书,大多是关于户籍增减、粮饷核算、旗人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小事,早已由参领、协领们处理妥当,只需他提笔批个“阅”、“准”、“如议”或盖个副都统的关防即可。

开始还新鲜,认真看了几份,后来便觉无趣,往往随手翻翻就丢在一旁,大部分时间则用来喝茶看报纸等通知。

这天正端着茶碗发呆,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和府、福府再走动走动,忽听得外面二堂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间或夹杂着呵斥与哭喊。

“怎么回事?”

赵安微微皱眉,放下茶碗。

守在门口的戈什哈连忙进来禀报:“回大人,像是印房那边抓了个冒领钱粮的骗子,正在审问呢。”

冒领钱粮?

赵安心中一动,这倒是件新鲜事,反正闲来无事,便起身道:“走,去看看。”

来到二堂,只见印房外的廊下围了不少书吏和旗兵,中间跪着一个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的中年男子,穿着倒是体面的绸缎马褂,但此刻早已狼狈不堪。

管印房的佐领正厉声讯问,旁边还站着面色铁青的范参领。

见赵安过来,众人连忙行礼。

那佐领主动上前禀报道:“大人,这胆大包天的贼子竟敢冒充我镶黄旗满洲赫舍里氏佐领的侄孙冒领月例钱粮,被下官识破拿下!”

“哦?如何识破的?”

赵安来了兴趣。

“回都统大人话,此人自称常保前来领取本季钱粮。下官见其面生便用满洲话问了他几句家常。谁知这贼子支支吾吾,连阿玛、额娘的国语发音都说不利索,再一盘问族中细节更是漏洞百出!”

据这正宗满洲出身的佐领说,被抓的这冒牌货本是汉军旗包衣出身,名叫张常保,因其主家是镶黄旗的钮祜禄氏,常年走动故对主家情况颇为熟悉,又见旗人子弟不事生产也能按月领取丰厚的铁杆庄稼便动了邪念。

精心伪造一份几乎可以乱真的家谱,又通过早年结识如今在旗务衙门当差的一个小吏,摸清领取钱粮的流程和关窍。

十年来,这张常保竟靠着贿赂经办小吏、冒用身份成功领取本应属于那位早已病故、在旗籍档案中记录模糊的真常保钱粮。

算下来,起码被冒领了四百两左右。

“十年?”

赵安都有些吃惊,抬头看了眼管户口米粮的范参领,“这人能冒领十年,你们这旗籍档案是怎么管的?”

“大人明鉴,”

范参领有些尴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实在是实在是年代久远,有些远支族人的记录本就不清,加之下面有人配合,才让这狡猾贼人钻了空子”

说话间,范参领心中是很慌的,因为这事若深究起来他这负责户籍和米粮发放的参领脱不了失察之责。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说有几位本旗的人前来求见,为首的还钮祜禄一位有头脸的老人。

那老者进来后先向赵安行了礼,然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张常保竟叹了口气,拱手对赵安道:“副都统大人,这张常保虽非我钮祜禄血脉,但其多年来每逢年节都携厚礼探望我族中老人,也算恭敬孝顺。

族中有些拮据的亲眷,常保也能时常接济说起来,比一些真正的旗人子弟还知礼数。冒领钱粮固然有罪,但念在其平日孝顺、接济族亲的份上,能否请副都统大人从轻发落?”

“大人,要不让这张常保把历年冒领的钱粮吐出来,再打他二十板子?”

范参领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毕竟这事他要担很大干系。

赵安“噢”了一声,目光看向那印房佐领:“你怎么想的?”

“这”

那印房佐领看了看钮祜禄老者,又看看脸色有些难看的范参领,前者是旗里老人,于本旗有些人脉,多少要给个面子。

后者则是朝夕相处的同僚,也不好得罪,便表达了同范参领差不多的意思。

未想,副都统大人当场变色,怒哼一声:“你们的震治觉悟在哪里!这是冒领他人钱粮的事?这是薅这是薅我大清羊毛,挖我大清墙角的严重犯罪行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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