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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享用了一国王后的权力,自然也会勇於担当其中的责任。
毕竟,自古以来,但凡为民请命者,哪有没遭受过攻击的呢?
因而她只细细感受著这纸张的厚度,估摸著其中的成本,再看看上头印刷字跡是否模糊,又仔细问过效率……
等诸般细节过问清楚,这才吩咐道:“既诸事皆妥,接下来少府需全力製作纸张,贵重轻廉者皆需,越多越好。”
“另外,谁若能再次改进纸浆製作的成本和工序,仍是有功当赏。”
她抬起眼眸,明明年纪轻轻,可这种唇角含誚的冷漠神情自高阶遥遥向下看去,却恍惚有了姬衡的两分影子:
“少府卿,你贵为九卿,这种小事能做到的,是不是?”
少府卿沉默良久,而后嘆息躬身:
“敢不效死!”
……
少府卿退下后,赤女有些担忧:
“王后,他会用心吗?”
秦时正在编撰著想要用的材料,闻言微微一笑:“他会的。”
“可臣见他既然先行回稟大王,又未见欣喜,恐怕心中……”
“那也没什么。”
秦时看著赤女,轻声说道:“我与大王有一点很是相似,那就是:只用能用之人。”
“这天下有识之士如过江之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若不愿用心,那便换一个。”
再软弱的帝王,也只会用自己能用的朝臣,更別提姬衡大权独揽,绝不容违逆。
“赤女,这天下人为奴为婢,为官为宰,在上位者眼里,只有【能用】二字。”
她这王后,也同样如此。
赤女心臟骤然缩紧。
她看著又垂眸忙於政事的王后,此刻仿佛摸索到了些许晋升的核心。
又仿佛,她將要走的路,比侍奉在王后身边更加冰冷与坎坷。
下了值,她与服彩交接,对方见她神思不属,此刻不由好奇:
“你怎么了?怎么瞧著有些害怕?”
赤女顿了顿,將王后的话和盘托出,却见服彩茫然道:“规矩不就是如此么?”
“我为王后製衣,倘若下属有人不用心做事,那定然是要换掉的。”
“少府卿虽贵为九卿,可仍旧是大王与王后的下属啊。他若不肯用心做事,天底下想做少府卿的人,可数也数不清。”
“赤女,你在害怕什么?”
赤女怔怔然。
最后,她喃喃道:“我怕我有一日不好用,王后也会这样放弃我。”
服彩抿唇笑了起来:“你我心中只有王后,做事自然也向著王后。”
“便是愚笨些,大不了咱们再回来接著侍奉嘛——你这样害怕,难不成是怕自己从少府卿贬为侍女吗?”
赤女一时哑然。
片刻后她失笑:“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做少府卿呢?”
古代女子自称妾,是一种谦称。
在那时女子作为罪犯家属或者罪犯本人,做出的惩罚多数可能成为僕人,因而是站立在那里侍奉別人,立女也,被称为妾。
男人也有谦称。鄙人,仆,小人等。
后来社会演变,慢慢的又有了新的意义融入进去。
【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出自【道德经】】
能够承担国家的屈辱,才能成为国家的君主;能够承担国家的祸灾,才能成为天下的君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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