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刘辩:不听你的,大汉就要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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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宽依旧不愿意退让,即便面色苍白,却依旧坚持道:“有功可赏赐金银珠玉,但宦官封侯之事,只会助长贪念,此举甚是不妥!”
听着刘宽口中举出的诸多宦官贪婪的例子,先是孝桓皇帝的“五侯”,又是刘宏的“十常侍”说心底话刘辩对此是有些厌烦的,一旁刘焉、周异、马日磾也在劝说刘辩收回成命,做一位明君。
宦官也不过是天子的走狗罢了,就像历史上这个时期的那些有识之士说的,区区宦官只要让有司公布罪行,两三个狱卒就能将他们抓起来。
“有功不封,就是明君了?你士人有功不封,朕就是昏君,宦官有功不封,朕就是明君?就你们士人是好人,王莽既是外戚也是士人,他怎么就篡逆了?”
刘辩也发火了,指着几人道:“王莽没读过《诗经》、《尚书》、《礼记》吗?他不知忠君爱国吗?他不知礼义廉耻吗?读了书的士人就偏生比宦官高贵几分不成?”
“士人篡逆者几人,宦官篡逆者几人?”刘宽很少发脾气,但这脾气上来了马日磾却是拉都拉不住,一旁两位三公也是错愕地看着和天子打擂台的刘宽,却听刘宽继续道,“秦有赵高,我大汉有五侯、十常侍,士人篡逆者却只有一个王莽。”
刘宽剧烈地咳嗽着,一旁的周异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良久才道:“宦官滥封,必定酿成灾祸,一如昔日孝桓皇帝与太上皇时期的宦官乱政之祸,甚至再度爆发党锢,失了天下士人之心。”
刘辩被气笑了,救驾之功的封赏也能算是滥封,朕的一条“烂命”还不足以封个乡侯是吧?
他指着刘宽,冷笑道:“文饶公这是要和朕打擂台?”
“臣不敢,但知‘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刘宽面色涨红,俨然一副驴脾气上来的架势,非要与天子在这种意识形态问题上争个对错。
“哟呵,不听你的,大汉就要亡国了?”
“天子若这般宠幸宦官……难说!”
“文饶公且住,何至于此?”
刘焉连忙站出来把刘宽的话打断,这话题上升得太快了。
他只是打算劝说天子放弃给高望封县侯的打算,他可以去帮着安抚群臣,让大家接受高望获封个五百户的亭侯。
实在不行乡侯,他的底线是食邑千户的乡侯。
怎么刘宽就忘了来时的目的,硬生生跟天子掰扯这些宦官、士人的政治正确问题上了?
“你也给老夫闭嘴。”
刘宽丝毫不给刘焉这个司徒面子,老夫两次担任三公都是太尉,司徒算个什么?
再说了,老夫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眼见刘宽这俨然一副不分敌我准备开喷的模样,刘辩也不准备给这位宗室长者颜面了,站起身来到刘宽面前,俯视着刘宽道:“昔日梁冀跋扈,毒杀孝质皇帝,而你刘文绕还接受梁冀征辟,五次升迁后担任他的司徒长史,莫要以为朕真不知道你的这些腌臜事!”
“梁冀死了,你们倒是一个个自诩汉室忠臣,自诩忍辱负重以待天时,昔日孝质皇帝被毒杀的时候倒是视若无睹,当真是大汉的忠臣!”
“是孝桓皇帝身边的五侯诛杀了国贼,而非尔等士人!”
“试图篡逆之人,何止王莽和梁冀?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照样有篡逆之心,而他高望自侍奉朕至今,从未犯过错,从不贪腐,尔等却要说他将来会贪腐。那朕说你们明天一定会贪腐,今日就要把你们全部关进廷尉府大狱,是不是也可以?”
几人惊愕地看向天子,显然是被天子的话语所震慑,但刘辩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精力。
也许是刘辩平日里相比起那位昏君,实在是太过克制私欲了,不兴修宫殿,就连后宫也还只是那几位妃嫔,在非国政的事务上刘辩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朝臣们在这件事情上的劝谏几乎是“不遗余力”,甚至有不少人试图借着这件事为自己扬名!
看啊,我不惧天子的斥责,劝说天子不封阉宦为侯,我是如何清直,如何不惧权势!
即便是这几位重臣,虽不至于想着借天子扬名,但同样觉得天子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太过执拗。
这才是让刘辩最为恼火的。
好人就得被枪指着?
“朕告诉你们,底线就是个千户乡侯,今日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刘辩摊开一封空白诏书,提笔挥毫写下一段册封诏令,填上日期,也不顾众人的表情,直接用了印,将诏书直接交到吕强手中,厉声道,“立刻给孤下发,敢有不遵者,立斩不赦!”
刘辩很不客气地表示自己还要处理政务,不像他们这样有闲暇多管闲事,当即“请”这五人出去。
而当刘辩的诏书下发后,没有出乎意料,百官是真炸了锅了。
高望是京兆尹籍人士,因此刘辩给他挑的封地是建章乡,食邑千户。
建章乡乍一听终归不过是个长安下辖的乡罢了,但总觉得这名字是如此耳熟,然后有朝臣反应过来羽林军前身不正是名为建章营吗?
建章乡,也就是昔日被被赤眉军毁坏的建章宫遗址!
建章宫被赤眉军毁坏后,由于后汉定都于雒阳,因此并未被重建,而是将田地赠予百姓耕种。
如此封地,竟赐予一介阉宦!
上疏劝谏的人更多了,但刘辩表示朕也是有脾气的!
人一旦长期忙于政务,就会越烦躁,心里就难免产生几分逆反情绪。
越是不让朕做的事情,朕越是要做!
高望看着几名黄门冗从捧来的一箱箱弹劾奏疏,苦笑道:“国家,不值得为奴婢一人而与百官冲突的。”
方才刘辩与几人讨论的时候,他留也不是,退也不是,颇感无奈。
当着道士的面骂牛鼻子,被人当面反对自己的封侯之事,若说心里没有点怨念是不可能的。
但高望觉得天子没必要为了他的侯位而和百官发生冲突,觉得这么做弊大于利,不值得,然而刘辩并不这样认为。
刘辩也是人,没有人能无视一位照顾了自己十年的内侍。
若是凡事只论对错、价值,那也实在是活得太憋屈了。
总有些事,是作为天子不值得或是不应该去做,但作为人和朋友值得去做的。
他不想当个孤家寡人。
“蠢货,你以为孤是为了你?”
刘辩撇过头去,没好气地斥骂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封侯之争了,这是士人对朕的皇权的挑战,不然你以为朕会为了你去与百官争?大白天的做起美梦来了!”
高望笑而不语。
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个侯位。
以他和天子之间相伴多年的情谊和天子重情重义的性子,他死了必然是陪葬皇陵,而且必然比天子先走。
等他死了,天子追封他为县侯就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而且他还从宗族里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今年也十六了,在太学里隐姓埋名读书,也能承袭他的爵位,哪怕这个儿子只是个庸才,他的未来也不需要担忧。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好脾气,更不是真的战胜了私欲。
只是曾几何时在读到《道德经》中的某一篇时,他看到了一句让他受益匪浅的话。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534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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