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胡辣汤与油炸桧,事以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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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小侄受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至刚十分满意他的表现,对于这个侄子越看越是喜欢。
不过,下一刻,
沈藻撇了撇嘴,嬉皮笑脸地坐下,小声嘀咕:
“要是不读书就能当官就好了。”
李至刚的脸唰一下就黑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告诉你,咱们大明的学堂越修越多,识字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以后莫说是当官,就算是当个父辞子替的吏员,都得识字。”
“啊”
沈藻有些震惊,不过很快他又开心起来,美滋滋地吃起油条:
“大人,您不用担心我,小侄识字的。”
李至刚愣在当场,嘴唇嗫嚅,手掌搓动筷子,想要丢在他脑袋上。
沈藻笑嘻嘻地及时找补:
“大人,您快尝尝这胡辣汤,可贵了,
吃完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去堤上呢。”
李至刚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平复心绪,尝试了一番胡辣汤
入嘴有一股酥麻传来,还有一股怪异的香料味,
十分黏稠,汤料顷刻皆化,美味在味蕾炸开,
李至刚眼睛一亮,对于这等味道有些不可思议,
又舀了一勺品尝,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怎么样,大人贵有贵的道理吧。”
“嗯味道极好,四十文若是用了足够的南洋香料,倒也不贵。”
正当李至刚品头论足之时,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
房门被推开,一名吏员走了进来,面露恭敬:
“大人,有一位自称故人的中年人留下了一封信件,
让小的无论如何都要拿给您。”
李至刚脸色一冷,坐直身体,重重叹息:
“本官不是说了吗,一应信件一概不收,
你去告诉来人,修建河堤一应用度工部早有测算,
与之合作的是应天建筑商行,并不会从外采买用度,
让他们不要在本官身上使劲,
去京城,找建筑商行的大人钻研!!”
越说,李至刚心中怒火便越大,声量也渐渐拔高,
一旁的沈藻也恢复了凝重,不再嬉皮笑脸。
吏员手持信件站在那里,面露难色,
“大人,来人已经走了,
而且他说您看了信件就懂了,一定会见他。”
李至刚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伸了伸手:
“来来来,拿来,本官倒是看看是哪路神仙。”
吏员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将信件递了过去,
当李至刚手拿到信件的一刹,他的脸色就有几分凝重,
手指在信封上用力搓了搓,
哎?
信封触感细腻,拿在手中十分有韧性,还十分干燥,
分明是官方文书、典籍抄写常用的皮纸,
而不是民间常用竹纸.
“是谁?”
李至刚拆开信件,拿出信纸,
触感与刚刚一般无二,甚至质地还更加精良,
他是工匠出身,自问手感超人,不会感觉错.
打开信封,第一句话就让他面露愕然,
眉头紧锁,眼中闪过疑惑、诧异,以及愕然,
不过他很快就将信纸塞回信封,对着吏员吩咐:
“你先下去吧。”
“是”
等吏员走后,李至刚将信放到桌上,
似乎觉得不妥,又将其拿起,不动声色的放在怀中。
沈藻察觉到了他这一怪异举动,虽然心中好奇,
但还是忍住没有发问,而是默默低头吸溜着胡辣汤。
反倒是李至刚见他如此淡然,笑着出声发问:
“你不好奇是谁?”
沈藻摇头如拨浪鼓,
“大人,我爹告诉我,不该知道的绝对别多打听,准没好事。”
李至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民则兄饱读诗书,身上有文人风骨,
旁人说他不知变通、性格执拗,
但我却知道,他什么都懂,只是不屑为之,
他能教你此事,便说明他也知道其中道理。”
沈藻对于此言深表认同,点头如啄米:
“父亲一辈子都在写字,的确不乐意与人打交道,
但他教给我的,净是一些与人打交道的道理。”
“哈哈哈哈。”
李至刚发出一阵大笑,收到信件后,只觉得心中阴云又消散了一些,
“行啊,你跟着我在河南要多见识见识人心险恶,
这样出去才不会被骗,等吃完后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早回去歇息,我出去有些公务。”
“小侄知道了。”
沈藻乖巧地点头。
叔侄二人继续吃饭,虽然李至刚神色如常,
但沈藻还是能察觉出眼前大人身上蕴含的一抹期待,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转而闷头吃饭。
李至刚在用过饭后在客栈内换洗了衣物,
并且清洗了身子,还拿两个热鸡蛋敷了敷眼睛,
以缓解眼中的血丝以及浓郁的黑眼圈,
一直等到巳时初,也就是九点左右,
他整理妆容,离开房舍。
他所住的是客栈二楼,也是冬暖夏凉的上号房舍,
李至刚没有下楼,而是转身上了楼梯,来到三楼,
很快便找到了一间名为“绿竹”的房舍,
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跟随后,他才轻轻敲动房门,
“咚咚.”
“咚”
“咚咚咚”
按照特定的韵律敲击后,
房门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房门却直接打开了,
露出了里面空荡的房舍,
李至刚眼中闪过疑惑,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其中,他便看到了躲在大门一旁的老熟人,顷刻间笑了起来,
“嘘”
来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将门关上。
直到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里间后,来人笑着开口:
“李大人,一别数月,又见面了。”
李至刚听着熟悉的声音,也笑了起来:
“下官李至刚见过陈大人!”
陈景义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李大人这般客气作甚,我这个边地指挥使,可远远比不上您啊。”
对此,李至刚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太多自谦,
以往他是工部主事时,各地的布政使对他都礼遇有加,
的确不是一个指挥使可以比拟。
“陈大人,一别多月,您回到边地后,好像又变老了。”
“是吗?”
陈景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看向一旁的铜镜,
这才恍然惊觉,
在应天养了大半年,走时皮肤白皙,皱纹轻缓,
但回到边地同样是大半年,竟然又变回了原本模样。
对此,陈景义苦笑一声:
“李大人,都说南方养人,我这才真正感受到啊。”
二人在方桌落座,一阵寒暄之后,
陈景义没有客气,直接说道:
“李大人,这次找上门是有要事相求,还请李大人相助。”
李至刚有些迟疑,发问:
“陈大人突兀出现在开封,想来没有这般简单,不知是哪的事?”
“不是陈某的私事,而是奉上命来此,如今有些阻碍。”
李至刚郑重了许多,脸色凝重:
“陆大人的吩咐?快快说来,”
陈景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而是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上有密令。”
李至刚脸色陡然一变,宫中?
他大为震惊,但联想到陆大人至今还挂着太子宾客的官职,
倒也合情合理,李至刚沉声开口:
“既然是上令,还请陈大人说来,本官一定竭尽全力!”
陈景义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此事说来话长,未免隔墙有耳,陈某都已经写在纸上,
还请李大人速看,而后焚毁。”
“好!”
过了许久,李至刚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脑袋,心中惊魂未定,
他又停顿了许久,才将心中内容消化干净,
他看向陈景义眼中有几分不可思议,只觉得嘴唇发干,
“陈大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陈景义淡然一笑:
“我是军人,军令不可违,
上峰既然将事情交给我,便是看重,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事情办好。”
李至刚呼吸急促,眼中闪过许多挣扎,迟迟没有做声。
“李大人,若是为难也无妨,我在想别的办法,今日就当我没来过。”说完之后,陈景义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困难太多,我这才找上门来,算是病急乱投医。”
“我干了。”李至刚面露坚定,拳头紧握:
“陈大人放心,事情本官一定做好。”
陈景义松了口气,脸色有些复杂,他站起身躬身一拜:
“多谢李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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