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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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国主旨意来，奖赞三军，说一些提气鼓励之语，也发钱，虽然不多，但也发。

杨护也给城中的高量成去信，高量成也分析局势，一面也觉得只要阵势真摆开了，燕军大概率会退。

二来也说，若是燕军不退，那就列阵对垒，只要城外打起来了，他自领兵出城来，侧翼去击燕军。

再过一日，四万六千多兵已然齐聚，杨护倒也未动，先休整一日，也是给苏武一日的反应时间，是否退兵而走……

杨护也在期待，期待苏武夜里退兵就走。

只是大早再看，那燕军之营寨，依旧满满当当。

杨护也想不得什么了，只管击鼓聚将聚兵，开始排开列阵，作对垒之势，不作假，真要打，既然苏武不肯败退而走，不肯舍弃昔日积攒的威名，那就肯定是要打一仗的……

却见城西南的大理军在列阵，城东南那边燕军也开始出寨列阵。

看势头，那真是要对垒了。

城池西南边，四万六千兵，皆是战兵，铁甲许在六七千左右，诸般步卒，列阵着实不差，营寨之内，还有随同而来的几千辅兵民夫……

城池东南这边，一千五百骑往左翼在去，走得有点远。

三万步卒，中军，左右两翼，左翼较少，右翼较多……

便也是防备，因为右边是城池，防备的是城池内的高量成，不是作假，真防备。

不论话语如何说破天去，苏武心中，是万万不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万一那高家人就是一出苦肉计呢？临了临了，出城来不是打杨护，而是打他苏武呢？

所以，岂能不防备？

还有三四万的蛮人，两万多也加强在右翼去，一万多往左翼去，中军不要这些蛮人，也不指望这些蛮人立多大功勋……

中军部署，前边就是武松陷阵而去，全军出击，将台之边，除诸般令兵外，留有马匹二百，亲卫一百。

若是有险情，苏武将台而下，翻身上马，一百骑，也足以来去冲杀不停！

苏武连坐都不坐，就站在讲台之边，四处眺望。

其实战场稍显逼仄，并不十分开阔，往左边看去，远远眺望，隐隐约约，是能看到滇池大湖的，或者可以叫它“昆明海”。

依旧是对面杨护，鼓声先起，中军步卒与两翼，开始同时向前推进。

苏武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紧守营寨，让杨护来打，但那么打，苏武此番骑兵少，不过一千五百骑，即便守住营寨敌军撤退，也很难抓到全胜之机。

若是让敌人大批量逃脱了去，又入了那威雄城与羊苴咩城，麻烦得紧。

唯有这般铺开了去，当面对垒，一战才有全胜的可能，一战决定大理将来之归属。

苏武也朝右边城池望了望，心中有一念：高量成，某费钱粮，谋算这么多，让你如此轻易报仇雪恨一番，你可别让某失望！

苏武将台边的两百匹马，就是防的高量成，他从不认为当面对垒，燕军会败。

甚至也不认为高量成真的背信弃义，燕军会败。

苏武就是看中了高量成。

高量成此时岂能不也是在城楼最高处俯瞰战局？

高寿贞在旁问着：“兄长，燕军能行吗？”

高量成答了一句：“我不知……”

他是真不知道，他也没见过燕军真正打仗的模样……

“兄长，那万一……万一要是燕军不行可怎么办？”高寿贞岂能不担忧？眼前场面之大，也是高寿贞这二十年岁月第一次看到。

“燕军铁甲多！”高量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铁甲多，只能说他们中原富庶，杨护此番统领大理之兵，铁甲也不算少啊……万一要是燕军不敌呢？”高寿贞其实是紧张……

高量成没说话……

却听高寿贞接着一语：“若是万一燕军不敌，要不……咱们出城而去，真就打燕军如何？”

高量成怒而一语：“胡说八道！”

“这有何不可啊？燕军自己不敌，咱们自帮不了他什么了……”高寿贞不解在问。

“你啊……罢了，我说与你听，你好生记着，以往万事，都要这般思索来去，不要用小聪明坏了大事。”高量成语重心长。

“兄长你说，我听着……”

“燕军若胜，自不多言，这大理之事，来日自在我高氏之手，甚至国主也无了，或者……咱们兴许就代了国主，得大利。燕军若不敌，我等若冲杀而出，帮燕军得胜，天子自是更会感激看重我高氏，更得大利。若是燕军看似不敌了，我等去打燕军，得什么利？此番杨护为何而来？抢功而来，便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让此番大功皆在你我，他们都要胜了，咱们冲杀而去，能有什么功勋？来日，杨家与诸家，还有国主，依旧看我等如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诸般手段而来，你我应接不暇。你说，如何选？”

高量成问着……

高寿贞也听明白了，也点头，道理都说清楚了。

但高寿贞问了一句：“那万一，要是万一，燕军颓败，咱们冲杀而去，依旧不可止住败局，那岂不……”

高量成摆摆手：“那咱就随着大燕天子，去中原，有何不可？至少到了中原，不必活在这夹缝之中，那天子念我二人忠义，想来也有重用！来日，定还有卷土重来之时，你道中原是大理？中原地广万里，人丁万万，有的是钱粮兵丁，今年不行，明年定会再来！我等那时，定也是左右肱骨！”

“兄长，原来你想得这么多这么远啊？”高寿贞此时此刻，打自心底里佩服。

“往后，刚才那般的话语，你万万不可再说，人，不论心中作何念想，一定不可首鼠两端，此大忌也！”

“兄长，我明白了，我记下了，我……只是舍不得离开大理，毕竟咱们家在这里，咱们族人在这里……世世代代都在这里……”

“你放心，今日你我，当得偿所愿！”高量成安慰一语，深深吸一口气去。

西边，大理之兵，终于慢慢走近了许多。

东边，鼓声也起，燕军在动。

两股漫堤之水，似那潮头浪涌，开始往一处汇合。

只听得东边鼓声大急，加鼓在鸣。

西边随之也是鼓点如雨。

不知多少脚步，瞬间大作，一时间好似踩得天地都在震颤，高量成只感觉连城楼都在晃悠！

高量成吞了吞口水，他其实没打过仗，头前不久打的三十七部蛮，才是他第一次上阵，且他也没有真正亲自冲杀，是高寿贞冲杀在前。

却是陡然间，就到得了这般战场，十数万人对垒之局。

高量成一时之间，直感觉自己双股在颤，许是城楼在抖，所以带着双股在颤。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箭矢在飞，一百步，二十步……

十步，厮杀就起。

瞬间还有一种剧烈爆炸在响，轰轰隆隆……

把高量成那还有些微微发颤的双股，瞬间惊得笔直，他踮脚去看，一缕缕青烟火光出现在人群之中，火光青烟左右，不知多少大理兵卒四散而倒……

“那是什么？”高寿贞瞪眼在问。

高量成也是一头雾水……

却听轰鸣再起，连绵不绝，青烟火光，四处都有。

“火药，书里看到过，火药之物！”高量成想起来了。

“啊？竟有这般威势？”高寿贞瞠目结舌在问。

“燕军要胜，燕军要胜，不等了，击鼓，开城！全军出击！”高量成高喊一语，心中澎湃不已。

“好好，好好好，我就去我就去！”高寿贞脚步一时不知前后，来去几番，对准阶梯，拔腿就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