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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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箭雨机关后,二人发现中央祭坛堆满血色晶簇。每块晶体内都封印着修士魂魄,最顶端赫然是白日爆体而亡的账房。
“这不是噬灵宗.“南宫皖的护甲划过晶体表面,“他们在用《墨子·备穴篇》的'灵俑术'复活“
祭坛突然下沉三寸,露出底部直径十丈的青铜圆盘。盘面刻着三百六十个不同形态的蟾蜍,每只蟾蜍眼睛都是活动的机关按钮。傅少平重剑插入盘心,剑身雷纹顺着刻痕蔓延,照亮边缘小篆:
当南宫皖按下第七十二个蟾蜍眼时,圆盘中心升起水晶棺。棺中老者双手交迭置于青铜蟾蜍上,胸口插着半截矩子令。
“第三代矩子齐墨一脉的禽滑釐!“她突然用磁石粉洒向棺椁,老者胡须里钻出无数金线虫,“不好!这是'尸蛊代形'!“
整座地宫剧烈摇晃,悬棺锁链全部绷直。穹顶剥落的壁画显示:当年墨家分裂时,齐墨一脉为对抗秦墨机关术,竟将活人炼成“金蟾道兵“。而峡谷矿脉深处,传来沉闷的机括咬合声
冲出地宫时,峡谷两侧山体正在变形。无数青铜构件从岩壁伸出,组合成高达百丈的巨型蟾蜍。其眼部镶嵌的正是南宫皖追查的血晶,此刻正吸收月华喷射出腐蚀性光柱。
“用璇玑阵图反推弱点!“傅少平挥剑劈开光柱,雷纹在蟾蜍体表炸出无数火。南宫皖撕开整件道袍,以血为墨在衬里星图上勾画,突然瞳孔骤缩:
“它不是机关兽.是装着三百修士魂魄的活体熔炉!“
当巨型蟾蜍张口欲吞时,南宫皖突然解开发带。胭脂红裙在真元催动下展开如旗,裙摆金线“缚龙索“缠住蟾蜍上颚。她从发间拔下银簪刺入自己锁骨——血溅在簪尾磁石上,瞬间引发所有血晶共鸣震颤。
“现在!“她将银簪掷向傅少平。重剑裹挟磁石穿透蟾蜍左眼,内部传出连绵爆响。坠落的青铜暴雨中,三百道魂魄流光冲向北斗七星方位。
青灰色的天边刚透出一丝鱼肚白,傅少平就已经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窗棂上爬着几缕晨雾,薄纱似的漫进屋内。床榻边的重剑“镇岳”斜靠在墙角,剑鞘上的血痕早已淡去,只余下几条暗色纹路,像是岁月无意间留下的刻痕。
枕边人还在睡。
南宫皖侧卧着,乌黑的长发散在素白的枕上,一绺发丝垂至唇边,随呼吸轻轻起伏。傅少平伸手,轻轻将那缕发丝拨开,指尖触到她的唇角,微凉,柔软。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衫,推门出去。
——
院外,晨露凝在青石板上,湿漉漉地泛着微光。
傅少平弯腰,从柴垛边捡起木桶,去溪边打水。溪水清冽,倒映着晨光,他掬一捧水洗脸,冰冷的水珠顺着下颌滚落,滴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悠远,像是从山的那边飘来的。
灶膛里的火正旺,柴火噼啪作响。
南宫皖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一手执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粥。白雾蒸腾,裹挟着米香与野菜的清甜,在厨房里氤氲成一片暖意。
傅少平坐在矮凳上,添柴,火光明灭映在他脸上。
“昨晚睡得如何?”南宫皖头也不回地问,声音懒懒的,像是还没完全醒透。
“还行。”傅少平笑了笑,“你呢?”
“梦到了一些旧事。”她顿了顿,勺子轻轻磕在锅沿上,“金蟾商会,地宫,还有那些悬棺……醒来时,竟觉得恍如隔世。”
他沉默片刻,才道:“都过去了。”
南宫皖侧头看他一眼,唇角微扬:“是啊,过去了。”
——
粥煮好了,热气腾腾地盛在碗里。
两人对坐,窗外是清晨的天光,屋内是袅袅升起的白雾。
午后的集市喧嚷热闹。
南宫皖拎着竹篮,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停下来挑拣摊上的蔬果。傅少平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刚买的米面,目光却落在远处的糕摊上。
“想吃?”南宫皖察觉他的视线,挑眉问。
“……有点。”
她笑了一声,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塞进他手里。
“去吧,别贪多。”
——
傅少平捏着糕回来时,南宫皖正站在布庄前,指尖抚过一匹素白锦缎。
“想做什么?”他问。
“做件新道袍。”她轻声道,“旧的……太破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将糕递过去。
南宫皖接过,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眯起眼,像是很满意。
傍晚时分,他们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
南宫皖手里捧着一杯清茶,膝上摊着一本旧书,指尖偶尔翻过一页。傅少平倚在树干上,手中削着一块木头,木屑簌簌落下,逐渐显出一个小巧的剑形。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巷子里飘来炊烟的气息。
“傅少平。”南宫皖忽然开口。
“嗯?”
“你说,我们还能这样过多久?”她目光仍落在书页上,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
削木的手顿了一下。
“……一辈子吧。”他说。
南宫皖抬眸,看向他,笑了。
“好。”
——
夕阳西沉,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风吹过槐树,叶片簌簌作响,像是低语,又像是叹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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