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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将高高在上的神王,打入凡尘,戴上镣铐,背负恶债,九死一生。
庭院内一片死寂。
生命灵泉的流淌声仿佛都被这沉重的真相冻结了,古幽端坐于玉石之上,玄黑长袍下的身躯如同化作了冰冷的雕像,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混沌风暴在无声地咆哮、撕裂、权衡。
青藤侯看着他,没有催促。
他太清楚古幽现在的想法了。
这是对未来道途的豪赌,用一时的冒险,赌上永恒的未来!
这代价,足以让九成九的神王望而却步,晋之神王当年,恐怕也是被逼到了真正的绝境,身后是灭国杀身之祸,才不得不选择这条饮鸩止渴的绝路。
许久,古幽缓缓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平静:“即便如此……也并非完全绝路,对么?青藤侯既然知晓得如此详尽,想必……母河之中,定有施行此法门的……具体途径?”
青藤侯深深地看着古幽,翡翠眼眸中神色复杂。
有对古幽执着的些许钦佩,有对那恐怖代价的深深忌惮,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飞蛾扑火般的叹息。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终于,他轻轻地、缓缓地叹息了一声,“唉……”
叹息声中,青藤侯那只如同最上等青玉雕琢而成的手掌,缓缓探入身旁的虚空。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泛起一圈圈翠绿色的涟漪。他的手掌仿佛伸进了另一个维度,片刻后,缓缓收回。
当他的手掌摊开时,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简。
这枚玉简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未开般的灰白色,材质非金非玉,古朴异常。
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几道仿佛天然生成、又似蕴含着无尽玄奥的深邃刻痕,隐隐构成一个极其简单的、如同枷锁般的图案。玉简本身没有散发出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反而内敛到极致,透着一股沉重、古老、甚至带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仿佛它承载的不是知识,而是一份沉重的诅咒契约。
青藤侯的目光落在玉简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仿佛托着千钧重担。他缓缓将玉简推向古幽。
“此简之中,便记载着那……逆向之法。”青藤侯的声音低沉,“里面并无花哨秘术,只有如何构建那三重枷锁的残酷法门,以及……如何在宇宙海那脆弱的规则下,最大程度地保全自身、规避原始宇宙意志敌意的一些古老经验。至于‘逆向通道’的构建之法……对于混沌境而言,只要舍得付出撕裂维度膜壁的恐怖代价,并承受随之而来的至高意志第一波冲击,方法反而并非最核心的难点。核心,在于如何在那之后‘活下来’,并‘被允许存在’。”
他紧紧盯着古幽接过玉简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带着长辈般的劝诫与警示:“古幽护法,此路凶险,九死一生,归途更是劫火焚身!为了一只界兽……哪怕它潜力无穷,值得你赌上神王之道,赌上这亿万年苦修得来的一切,甚至赌上……未来吗?望你……三思!再三思!非到万不得已,切莫踏足此途!”
青藤侯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古幽的心神中回荡。
那枚灰白色的玉简入手冰凉刺骨,那简单的枷锁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形的锁链缠绕在他的神魂之上,带来沉重的窒息感。
为了一只界兽?
古幽的心中勾起一丝弧度。
界兽?那不过是掩盖真实目的的烟幕,他真正要的,是那扇门,是“元”留下的无上机缘!
是超脱樊笼、俯瞰浑源的终极可能。
与“虚界之门”相比,界兽算得了什么?神王之道又算得了什么?便是这源世界的亿万年基业,在“元”的机缘面前,也不过是可以舍弃的筹码。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
不敢行险,不敢豪赌,如何能抓住那亿万分之一跃出樊笼的机会?
更何况,他有金手指相助,有至高规则都允许存在的完美神体……当初甚至都得到过至高意志的嘉奖,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也可以算作至高意志的半个宠儿。
有此等机会,当然得尝试抓住,不然现如今起源大陆两大古国、各方势力早就把元留下的机缘死死看守,他如何才能分一杯羹?
当然,古幽脸上不会露出这些神色,他也很感激青藤侯劝诫的这些话。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挣扎与对代价的忌惮,紧紧握着那枚冰冷的玉简,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半晌,他才对着青藤侯深深一躬,声音低沉:“青藤侯今日解惑赠简之恩,古幽……铭记五内!此中利害,确如雷霆贯耳。容我……回去仔细参详,权衡再三。”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护法慎重。”青藤侯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该说的都已说尽,路在脚下,选择在个人。他翡翠般的眼眸深处,幽光闪烁,不知在思量什么。
“古幽告退。”古幽再次躬身,不再停留。玄黑长袍无风自动,身影在一阵深邃幽暗的光芒中迅速淡化、虚化,最终彻底消失在万藤殿的生命灵泉庭院之中,只留下那冰凉的玉石和空气中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涟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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