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第三百一十九:你们还是我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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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源稚女一直都用一种诡异地眼神看着自己。
源稚生知道,那是森罗恶鬼的眼睛,多年之前源稚生曾把他杀死在地下室的最深层,今天他回来了。
源稚生一步步退后,要在自己和弟弟之间留下安全距离,或者说他被风间琉璃身上的杀气压迫得后退。血管被燥热的龙血充斥着,源稚生的眼眸中染上了和源稚女一样的金色。
缓缓地拉开刀架。心形刀流·罗刹鬼骨,他最快也最凌厉的杀手刀,面对弟弟他没有把握,只能把一切都赌上。
但源稚女却没有对这个凌厉的起手式做出回应,他默默地看着源稚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以源稚生爆发时的极速,只需零点几秒就能发出致命的斩击,但他仍然是将手搭在长刀上没有动作。
“哥哥?”风间琉璃终于开口了,他喊源稚生哥哥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稚嫩,源稚生几乎以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天真男孩。
“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源稚女歪着头,看着源稚生。
只是一秒钟前和一秒钟后,他的声音里再没有那种稚嫩的感觉。
原来那只是他习惯的语气,即使变成了恶鬼,他也还是能不经意地用那种少年般的语气说出哥哥这两个字。
源稚生还是不回答,多年之后重逢,源稚生想过自己该如何面对那张被岁月改变的熟悉的脸,该以眼泪还是以微笑相贺?或者只是倒一杯茶,点一支烟,慢慢地长聊?
最后他只能以沉默回应源稚女,无话可说,事到如今已经无话可说,源稚女喊他哥哥,他不回答,因为他不是恶鬼的哥哥。
源稚女却笑了起来,是那种舞台上的狂笑,素色的和服在笑声中震颤,衣纹仿佛流水。
谁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要笑还是在表演,那种笑实在太有戏剧般的张力了,挟裹着那么多年的怨与毒。
源稚女实际上有一点没有撒谎,分别的那么多年里,他是真的想跟哥哥重逢。
但对源稚生的恨意也是真的,当年被最信任之人击杀的痛苦,在多年的孤独中发酵之后,变成了魔鬼般可怕的东西,深深地藏在源稚女的心底。
樱红色的长刀出现在源稚女的手中,下一刻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只有源稚生能看见那个踏风而来的虚影,风间琉璃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源稚生嘴里快速念出晦涩的咒文,言灵王权发动。源稚女的速度这才慢了起来。
两柄长刀撞在一起,迸发出剧烈的火星,源稚生迅速改变招数,手中长刀顺势卸力。
在源稚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斜斜砍向他的肩膀,但源稚女却丝毫不躲闪,任由长刀砍在肩膀上。
肩膀的骨骼早就已经牢牢封闭,如同龙王一般变成一块整体,哪怕是传说中的名刀也不能寸进。
而源稚女的刀却插入了源稚生的胸膛,他神色担忧的看着源稚生。
“哥哥,是不是很痛啊?”
下一瞬间,脸上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当年你把刀刺进我的胸口时,也是这么痛!”
砰!!!踹倒了最后一名安保,路明非总算是逃出了酒店。
他背着绘梨衣迅速在大街上寻找着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很快就看到了一辆摩托车。
正要朝着摩托车跑去的时候,一阵密集的子弹扫射而过,他下意识护住绘梨衣趴在地上,这才堪堪躲过子弹。
该死!他们难道就不管绘梨衣的死活了?路明非不明白,之前这群人不还很在乎绘梨衣吗?现在怎么就敢动子弹了?还是在银座的大街上!
“something for nothing,50%增益。”路明非嘴里小声念叨着,这是他能够使用最大程度的增幅了。
力量不断涌入体内,路明非感觉自己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摩托车离自己只有五米,只要用最快速度跑过去,就有机会离开!
单手抱起绘梨衣,路明非一把抓住了一旁的长椅,凭感觉朝着枪响的位置扔去。
紧接着脚尖猛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迅速接近了摩托。
将绘梨衣放在摩托上之后,路明非这才扭过头查看身后。
那个人正缓慢接近着两人,不慌不忙,宛如散步一般,闲庭信步。
好机会!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选择继续开枪,也没有追上来。
但既然给了自己反应的时机,那么就可以逃出去。
“坐好了,绘梨衣。我们现在就离开!”路明非转过头,对绘梨衣小声叮嘱。
但绘梨衣却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那个靠近的人影上,她的眼睛爆发出璀璨的金色,手在微微颤抖。
路明非心里一惊,他忽然意识到绘梨衣眼里的神色并非杀机或者怒气而是畏惧,作为也许是最强的混血种,她竟然在畏惧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影!
绘梨衣的身形快要缩成一团,人影却并未逼近,他在靠近两人还有数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对着两人微微鞠躬。
不知何处来的风吹起了人影那头披散的黑发,路明非也战栗起来,因为他看清了那家伙的脸!
人影的脸上扣着一张惨白的面具,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路明非越看越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一张面具,那就是他的脸!或者那张面具根本就长在皮肤里!路明非亲眼看见他的嘴角向上挑起。
路明非跟绘梨衣一起颤抖起来,止不住地要往后退,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就是本能的害怕。
恐惧从心底深处幽幽地爬出来,他感觉手脚变得冰冷,无法挪动脚步。
脑海中一阵电光闪过,猛鬼众,王将!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王将,但路明非脑海中却还是出现了这个名字。
王将从身后掏出了一对黑色的木梆子,手轻轻地敲起那对梆子,并摩擦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些声音落到路明非耳朵里,他仿佛听见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正在报时,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眼前有破碎的画面闪过,好像是一柄巨斧把他的大脑劈开,把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塞了进去。
接下来是金属器械的闪光,暗绿色和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摇晃……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但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蚕,被茧壳死死地束缚住了。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茧壳活活地闷死。他伸手出去希望绘梨衣能扶他一把,可他根本看不见绘梨衣,他并不知道绘梨衣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着,但眼里流下血一般鲜红的泪水来。
木材摩擦的声音像是千万条蚕在咬噬桑叶,梆子敲击的声音像是古钟报时,这些本该平常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里回荡,完全地压制了他们。
王将缓步向他们走来,路明非似乎听见他说:“对的,还是我的乖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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