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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无语,凶狠地瞪她一眼:“再啰嗦,我就把你抱卧室去了。”

王润文揶揄笑一下,随后整个人趴在瑜伽垫上,说:“腰有些不舒服,过来帮我按一会。”

李恒道:“我饭还没吃完。”

王润文说:“先消化一下,等会我继续陪你喝酒。”

李恒歪头,盯着她定定地看了好一阵。

突然,他动了,放下筷子,放下啤酒瓶,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见他真的过来,王润文想立马爬起来,不让他按摩。

不过就在她犹豫之际,李恒已经蹲下了身子,双手已经放到了她腰腹:“哪里不舒服?”

当那双大手放到她腰腹的刹那,王润文身子一僵,变得梆硬,瞳孔也猛地一缩,她强忍着情绪说:“就是那里。”

李恒用力,双手在她要背轻轻揉搓。

王润文一开始还能坚持,但分把两分钟过后,她呼吸渐渐加速,眼睛迷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两倍不止。

某一刻,李恒掀开她的白衬衫,把手放在她后背肌肤上,稍微加大按摩力度,问:“现在感觉如何?适应不?”

王润文此时哪里还敢说话?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头趴在瑜伽垫上,心猿意马地感受着他手心的热度。

如此许久许久,当某只手不小心碰到了裤头时,她如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右手抓着李恒的手,翻身看着他。

李恒一动不动,与她对视。

漫长地半分钟左右,王润文不知怎么的,竟然松开了她的手,再次趴回瑜伽垫上,瓮声瓮气说:“可以再用力一点。”

李恒食指勾了勾脊背中央的股线。

同预想的一样,她身子像跳舞一样微微抽搐了好几下。

见状,李恒打算收回手:“按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王润文鬼使神差捉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却也不让他离开。

李恒怔了怔,再次深吸几口气,然后低声说:“老师,我还没吃饱。”

一声“老师”,像一记重锤砸在了王润文心口,她缓缓松开了捉在手心的手,随后整个人软倒在瑜伽垫上,其姿势活生生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软体虫。

李恒来到餐桌前,想着继续喝酒。

可是才喝几口,却总觉得不对劲,感觉这酒没之前好喝了,心烦气躁之下,他拎着酒瓶出了屋,去了外面走廊上。

此时外面通道上没有人,那些老师估计都上课去了,李恒就算身体出现了异样,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而出丑。

他这一走,屋内的王润文松了好大一口气,等了会,没等到那男人进来,她终是翻过了身子,面部朝天,望着天板发呆。

就在刚才,她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想要更进一步。

那种欲罢不能的刺激中掺杂羞耻感,令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久久无法回神。

5分钟过去,李恒没回来。

10分钟过去,他仍旧没回屋。

20分钟过去,李恒下了楼,出现在了教学楼背后的假山中。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王润文慢慢恢复了一丝理智,爬起来,先是去了趟洗漱间,接着走进书房,关上房门。

她来到书桌跟前,坐下,从抽屉中找出纸笔,把钢笔拧开,把带有“邵市一中”抬头字样的稿子摊开,沉吟片刻,终是落笔写下三个字:辞职信。

晚上9点半,晚自习第三节课结束,伴随下课铃声一响,一中校园登时变得无比嘈杂。

顷刻间,刚刚还无比空旷的校园到处挤满了学生,男男女女,快乐地交谈着,充斥着青春气息。

李恒是个怕麻烦的人,怕被人认出来,干脆绕道小路回了筒子楼。

回了英语老师家。

有些意外,王老师竟然不在家。

倒是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今晚我和沈医生去了市区老房子睡,晚上不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丢下自己?

还是跑路了?

李恒脑海中闪过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然后把纸条迭拢,撕碎,扔进了垃圾篓。

桌上凌乱不堪的碗筷已然不见,李恒把整个屋子再转一圈,稍后从背包中找出干净衣服,进了洗漱间。

晚上10点过,客厅座机电话响了。

李恒没搭理。

第二个电话又响了。

正在阳台上仰望星空的李恒不得已进屋,拿起听筒放到耳边。

他没有先开口,想看看对方是谁?

他不想让英语老师名声受损。

没想到那头传来余淑恒的声音,“李恒?”

李恒晕菜,出声询问:“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余淑恒清雅一笑:“很简单。润文一般会先打招呼,说“你好”、”哪位”之类的话;只有你心虚,才故意不开口。”

李恒一屁股坐沙发上,“你不是明早要赶飞机么,怎么还没睡?”

余淑恒扔掉手里的书,打趣说:“一想到我未来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同一屋檐下,我睡不着。”

李恒道:“王老师不在这里,去了市区老房子。”

原本还开着玩笑的余淑恒,一听到这话,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思索一会问:“她勾引你了?”

李恒道:“没有。”

余淑恒问:“你差点着了她的道?”

李恒道:“她是老师。”

听闻,余淑恒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又回归了原位,不依不饶问:“跟我说说,她是怎么勾引你的?”

李恒矢口否认:“真没有,你不相信我?”

余淑恒问:“哦?小男人,我该怎么信你?宋妤,周诗禾?还是麦穗,肖涵?还是…”

李恒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还是黄大闺女。”

一句话绝杀!

余淑恒沉默了,几分钟后说:“你早些休息,明天来邵水桥接我。”

说完,她果断结束了通话。

李恒瞧瞧手里的听筒,真是玻璃心哪。

这一晚,李恒没什么睡意,基本在读书看报,同时思索下一步小说的去向?

继续深耕国内的传统文学?

还是跳出去,写科幻奇幻满世界圈钱?

思考了大半夜,他决定和余老师商量商量,看看她在国外有什么好的路数没?

由于社会体制、人种和文化的巨大差异,有时候就算他照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也有可能淹没在尘埃里。

而这时候,人脉和关系网就显现出了巨大作用。

熬着熬着,下半夜他终于眯了过去。

次日,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9点过。

他是被王润文叫醒的。

李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偏头问:“老师,今天不是期末考试吗,你没去监考?”

王润文说:“我分在阅卷组,不用监考。”

李恒问:“那你可以休息两天?”

王润文说:“休息一天。明天上午英语考完,就要开始阅卷。”

说着,她蓦然一把掀开了薄薄被褥,然后下一秒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再下一秒,她扶了扶眼镜,不徐不疾坐在床头,微笑打量着他。

李恒从她手中夺过被子,盖在身上,嘀咕:“小心长鸡眼。”

王润文右手往后撩下头发说:“起床,我带你去吃米粉。最近新开了一家店,味道很不错。”

李恒道:“你不走,我怎么穿衣服?”

王润文背过身子,“速度!”

李恒没撤,细细碎碎光速穿衣穿鞋。

王润文冷不丁问:“你和淑恒到哪一步了?”

李恒道:“老师心里不是有数么,还何必问。”

闻言,王润文心里有了答案,随后满意地离开了卧室。

下楼,出校门,往市区方向走50米左右,两人进了一家粉面店。

“老板,两碗牛肉粉,加辣,加鸡蛋。”王润文说。

“好嘞!请稍等。”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身收拾得特别干净,给人一种她做出来的粉面绝对卫生的第一印象。

两人刚寻一个位置坐下,就遇到了熟人,一男一女,对方也是一中老师。

男老师低头看了看李恒,又看了看,临了问英语老师:“润文老师,这是、这是我们班上那位大作家?”

王润文笑咪咪说:“是他。”

被人识破,李恒没再逗他,摘下墨镜笑着喊:“罗老师,覃老师。”

罗老师是他高中的地理老师,满身总是粉笔灰,不怎么修边幅,据传一天要恰三包烟,路过他身边时总是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至于覃老师,则是罗老师夫人,也教英语的,不过没教过他。

罗老师本想去隔壁桌的,这下也不走了,拉着妻子就地坐了下来。

罗老师问他:“你这么牛皮的人,不是应该很忙?怎么有空跑一中来了?”

李恒道:“刚放假,来母校看看老师们。”

罗老师才不信他的话:“你这鬼扯,是来看润文的吧。”

王润文在高中三年很照顾李恒,这是全校老师都知道的事情。

为此,还有流言蛮语传出,说两人在偷偷师生恋。

当然,后来证实这事情是谣言,被澄清了,是刘业江因为嫉妒羡慕恨,在背后捣的鬼。

刘业江也因此被李恒和缺心眼打进了医院,伤口缝了十多针。

李恒没否认,热情地跟几位老师话起了家常。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新校长身上。

覃老师貌似对新校长特别不满,言语间充满了怨念,甚至还出现了不好听的脏话。

比如,那个阉人。

比如,那绝户。

如果说一个人对新校长不满,那情有可原;如果很多老师对新校长不满,那就绝对有问题了。

在他的印象里,覃老师不是这么刻薄的人,但今天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

往下听,才知道,原来是新校长前不久在教师会议上宣布了一个事:说学校财政紧张,以前承诺的高考奖励没有了。

一句话,新官上印三把火,新校长直接否定了老校长关于上一届高考的奖励。

李恒问:“覃老师,你损失了多少钱?”

王润文插嘴:“覃老师作为班主任,上一届带的理科重点班,出了两个清华,一个北大,复旦、人大、武大等名校学生加起来也有十七八个。且学校一共才考上4个清华北大,就有3个在她班,但现在这些奖励都没有了。”

难怪!

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难怪人家那么不爽。

以这年头的邵市风气,人家还只是口头骂几句,若是搁脾气火爆的男老师,估计背后套麻袋敲闷棍的事情也完全做得出来好伐。

李恒问:“轻飘飘就否定了人家三年的教学成果,学校就没人投诉他?”

罗老师叼根烟:“多了去了,但投诉不管用,人家后台硬得很。”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覃老师再次大肆非议新校长时,新校长来了。

新校长阴的很,站在覃老师背后,背着双手听着。

由于李恒四人都是背对门口的,第一时间没发现,后来还是老板娘提醒喊:“吴校长,你吃点什么?”

谈话嘎然而止,覃老师扭头看过去,登时面色发白。

新校长没长胡子,面色白净,保养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像个快50岁的人,“小覃,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罗老师忽地发飙了,嗖地站起身,指着他额头,破口大骂:“死太监!滚一边去!”

这一声大喊,店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王润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有小道消息说,这人看上了覃老师。”

李恒错愕:“不是阉了?”

王润文撇撇嘴:“确实没了,但谁晓得他哪根神经搭的不对?”

新校长恼羞成怒地走了,甩甩衣袖,粉也没吃了。同来的一个男老师看看要吃人的罗老师,又看看校长,也走了。

待人一走,覃老师就拉着老公坐下,说:“老罗,看来我们得早点想出路,这学校怕是呆不下去了。”

罗老师愤愤不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覃老师这时转向李恒,眼睛一亮,鼓起勇气试探问:“大作家,听说新未来培训学校是你开的,你们长市分校老师招满了没?”

李恒道:“长市分校正在装修,要到8月底才正式招生,罗老师和覃老师要是愿意去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覃老师问:“我们两个,真有资格去?”

李恒笑笑,掏出随身的携带的电话本,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递过去说:“如果真决定了,到时候打这个电话。”

新未来学校的丰厚待遇,哪怕就是身在邵市的他们,也早有所闻,覃老师顿时如获至宝地收起纸条,口里还夸赞道:“润文,还是你有眼光,早早就押对了宝。”

王润文轻笑说:“什么眼光,昨晚买菜的钱都还是我出的。”

简单一句话,瞬间让桌上气氛松缓下来。

罗老师沉闷没怎么说话,直到吃完粉,才问李恒:“如果我去了新未来,我能干什么?我又不会英语。”

李恒道:“新未来不止有英语,还有初中、高中各科教铺资料编写,老师去的话,一身才学肯定有用武之地。”

虽然记忆中没有关于罗老师的任何信息,但人家课上的好,他是亲身领教过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长期带一中实验班呢?

从店里出来,李恒随意讲了一句:“这样的校长,留着过年?”

王润文说:“自有人收拾,我不希望你出这个风头。”

李恒沉吟片刻,和她往市区赶。

路上,他问:“我们去市区干什么?”

王润文说:“帮我收拾老房子。昨晚和沈医生收拾了几个小时,还没弄完。”

李恒哀嚎:“合着把我当苦力啊?能不能我出钱,请几个人?”

王润文拒绝:“不行。”

市区老房子距离一中有段一路,走了快20分钟才到。

刚进屋,他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合照:相片左边是王润文,右边是余老师。

犹记得三年前,缺心眼第一次见余老师照片时,惊为天人,大呼小叫了好一阵。

见他盯着相框,王润文呵一声:“呵!你把它带走吧,以后就是你的了。”

李恒琢磨琢磨,总觉得这话透着古怪,似乎有话中话。

收拾房子很累,但也很充实,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当把最后一块玻璃擦干净,王润文早已汗如雨下,红衬衫早已湿透了,那如圆月一般的轮廓若隐若现,好似火焰在燃烧,看得李恒心火蹭蹭地往上冒。

感受到他的眼神长时间悄悄跟随自己身影移动,王润文来到窗前,把窗帘拉上,然后背靠着墙壁,挺了挺资本十足的胸口,似笑非笑看着他。

不仅如此。

她还缓缓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朝他勾了勾手指。

她全程没说话,但那烈焰红唇,那魔鬼身材,无形中已然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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