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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还是他那个瘸子义父!

“袁天罡,技穷矣?”李克用渊渟岳峙,声震四野,睥睨之姿尽显无遗!

然而未及他的话音落下,却陡然听闻两面嘈杂声顿起,一则是李嗣源那方突有近十蓝衣斗笠之人从危崖之后掠出不提,第二处竟是从山下传来。

李存忍陡然蹙眉,回首却见山径下有忍字门徒半身染血的由几个鸦儿军精锐护送上来,遂瞬间脸色大变。

“义父,山下有变,此地不可久留!”

李克用心头一沉,眼前却黑影骤闪。袁天罡的身影已带着比方才更恐怖的声势瞬至,罡风压面,李克用不敢怠慢,双掌贯注毕生功力,悍然迎上。

双掌再交,宛若惊雷炸响。狂暴的气浪呈环形炸开,飞沙走石。

“放眼天下,能与本帅的天罡诀相持一二,李克用,你是头一个。”

“本王蛰伏多年,修习至圣乾坤功已臻化境,岂是李茂贞、朱友文之流能比得了的?”李克用厉声回话,竟是在驳斥江湖上盛传的所谓“三王”之言。

“可惜你本事虽大,却不能为本帅所用,那本帅就只好找一个懂事的人来替你了。”

一语既下,李克用只觉对方掌中那原本与自己旗鼓相当的沛然巨力,骤然化作吞天噬地的滚滚洪荒。其势之磅礴,其威之浩瀚,与方才判若云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脸色一沉,哪里不知袁天罡适才是在藏拙,此刻当即就要脱手抽身,却只觉双掌间洪流翻滚,有那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之势,也是心下大震。

而这顶流高手之间的对拼,胜负只在瞬息。袁天罡一手粘住李克用,另一手闪电般撤回,掌心金芒大盛,凝练如煌煌大日!对着两人内力相持、力场扭曲的核心,毫无哨地一掌轰然按下。

“砰然”一声,李克用的身形倒滑一丈,就连手腕间的窄袖都隐有残破之态。

“义父!”李存忍急忙上前欲做搀扶,李克用却是将她的手一甩,脸色晦暗不明:“十三,你速速离开此地,即刻去寻老十二……”

“晋王如此便要交代遗言了么?”袁天罡没有感情的淡漠声音再至,李克用此时哪里还敢大意,急忙一掌拍开李存忍,复而亲身使出全力迎上,然而这第三掌相迎,竟是让这位蛰伏十数载以至于天下武功可称第二的晋王闷哼一声,脸色瞬间青白起来。

局势转变之快,几乎可让人愕然,李存忍哪里肯走,即刻就指挥身后上百人拼死去攻袁天罡。

然而身处此地观察局势的,又何止李存忍一人,柳暗又明的李嗣源长笑一声,在围杀他的殇被不良人缠住后,他对着李存忍一甩折扇,使之如利刃般直飞而去,同时自己亦也凌空后至。

“十三妹既能调教出殇这等利器来,为兄倒是好奇十三妹的手段又该如何精彩。”

李存忍刀剑交错,先撞飞那附着了内力而硬如铁石的折扇,复又与李嗣源战在一处,然而她虽然武力不俗,但一身本事还需依靠麾下殇的合击之术才能发出,又如何能敌浸染至圣乾坤功多年的大哥,不过转眼就要落入下风。

而在这时,又有一道劲风突至,察觉危险的李嗣源脸色大变,急忙回身格挡,却被一掌拍飞数丈远,直接被打进洞室深处翻滚数下,而李存忍错身回头,才见是脸色不知何时竟已蜡黄的李克用击飞了李嗣源。

原来,得益于上百鸦儿军精锐与忍字门徒拼死阻拦,李克用这才从袁天罡手中脱身,而其人这时候也不废话,只是拎着李存忍便往山下飞掠。

“为父此番太过托大……”李克用腕间衣袖早已破碎,更情知堪堪百人在这狭窄的地势拦不住袁天罡,遂在飞掠的同时语速极快:“不良帅实力之厚,已然非人,便是连为父也不知可以阻拦几时,你脱出围困后,无需再去寻找老十二,不良帅此人一步三算,彼处定然已非善地。你需马上去寻你兄存勖,但切记不可第一时间对其言明不良帅事,只需告诉你兄,言及李嗣源金蝉脱壳一事,此物拿去……”

李存忍一时恍惚,面色发白,却见李克用塞给她一枚虎符,一枚晋王印玺。

“寻至我儿后,便让他即刻继位晋王,并第一时间遣使与萧砚和好,如有必要,可抬那枚暗子为我义女以结好萧砚……萧砚天下名将,鲸吞之势已成,当下不可与之力敌。然天下事,虽五分在萧砚,我儿亦有三分,余下两分,一则江南,二则草原,皆可为援。望我儿卧薪尝胆,莫坠亚子之名,壮我沙陀大业!”

言毕,李克用眼中凶光暴涨。他如困兽出笼,猛虎下山,身形化作一道狂暴的飓风扑向下方狭窄山道!双掌翻飞间,至圣乾坤功的刚猛罡气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无论是试图攀援拦截的蓝衣不良人,还是惊慌闪避的己方鸦儿军,凡挡于生路之前者,皆被其无俦掌力瞬间轰杀。俨然是给李存忍开出了一条生路。

但其人做完这些,身后形势早已土崩瓦解,一道身影同样紧锁而来,而后者却是眼见此景,也无半点言语。

李克用冷笑一声,手中蕴含内力将李存忍掷下山,只是毫无所惧的折身而去。

“义父!”李存忍哪里不知此去再无相见之日,只是取下面具,露出赤红的双目与一张肌肤若雪却疤痕交错的脸来,她朝着那决然赴死的巍峨身影,只是凌空重重叩首三次,旋即银牙紧咬,强咽下滔天悲愤,刀剑在手,身化一道融入暮色的灰影,向着东方亡命飞遁。

李克用自知谁都可以逃,自己今日却绝无可能走下这座隐泉山,但斯时斯境,其人竟是豪气干云。

“袁天罡,莫道天下无敌手!”

袁天罡漠然瞥了一眼逃走的李存忍一眼,不过一言不发,面对十年一役、将毕生功力与全部内力灌注于这最后一击、如陨星般撞来的李克用,他终于不再掩饰。

罡气,如深邃无边的夜幕,骤然降临!

——————

少顷,风止,声歇。

子夏石室外,一片狼藉,血腥弥漫。李嗣源披头散发,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狼狈地蹲在石壁角落。他面前,三名“殇”的成员重伤濒死,背靠冰冷石壁,面具碎裂,露出同样尽是伤痕、布满血污的脸,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李嗣源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捋了捋散乱的胡须,脸上挤出和善笑容,起身对着悬崖边负手静立、浑身气机平平无奇的袁天罡恭敬道:“大帅神威盖世,晋王伏诛,实乃顺应天命,只是……”

他目光扫过那三个垂死的殇,又道:“此三人根骨奇佳,乃是万中无一的死士胚子,不知在下……可否收为己用,为大帅稍尽绵力?”

猎猎山风中,袁天罡静立崖边,陈旧布袍仿佛与暮色融为一体,对李嗣源之言置若罔闻。

李嗣源脸上笑容一僵,尴尬地搓了搓手。环顾四周,只见清一色斗笠遮面、气息森冷如铁的不良人默然肃立,其中赫然有面熟却不知何时成了不良人的巴尔,以及曾有一面之缘的奎因。

他心头凛然,不敢放肆,只得干笑一声,转开话题:“大帅神机妙算,晋王授首,心腹大患已除。只是……走脱了那李存忍以及两位死士,此女根基深厚,又得晋王临终授命,此番逃窜,恐遗后患……”

袁天罡头也未回,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喜怒:“足下既欲重掌通文馆,坐镇太原,若连一条惶惶丧家之犬都无力追索、清理门户……也配站在此地,与本帅言及‘后患’二字?”

李嗣源却是如蒙大赦,狂喜之色几乎压抑不住,慌忙拜伏于地:“通文馆李存仁,愿为大帅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其人深知自己金蝉脱壳之策晋国不过寥寥数人知晓而已,哪里敢耽搁,遂急忙拎着一张面皮,匆忙引人手去布置追杀李存忍一事了。

而其人带着奎因等一众人手既去,肃杀的平台上,唯余袁天罡、“巴尔”及少数心腹静立。

所谓巴尔,也便是三千院这才上前一步,躬身至地,姿态恭谨至极:“大帅,李克用之尸身已按计划拿去处置,属下……斗胆,尚有一惑,恳请大帅垂示。”

“讲。”

三千院略作迟疑,声音压得极低:“李嗣源此人,寡恩薄义,反复无常,豺狼心性,已然深知。此等卑劣之徒,何德何能……竟蒙大帅青眼,委以晋地重任?”

袁天罡负手而立,不过淡声而答。

“本帅执掌不良人三百载,所布之局,非一城一地之得失,乃天下气运之流转。李嗣源,不过是这浩大棋局中一枚尚算锋利的搅局之棋。用其毒牙,撕开僵局;借其野心,搅动风云;待其锋芒耗尽,或反噬己身之时……”他话语微顿,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弥漫开来,“弃之如敝履,不过弹指之间。此等货色,何须入眼?不过是暂借其力,磨砺磨砺这天下那些尚未开锋的钝刀罢了。”

三千院心神巨震,仿佛窥见了那宏大棋局的冰山一角,深深一揖:“属下愚鲁,谢大帅开释。”再不敢多言一字。

袁天罡独立危崖之巅,布袍在凛冽山风中鼓荡,一如既往,亘古不变。他不过默然而立,却仿佛看见了江南烟雨、漠北风沙、蜀道险关、汴梁宫阙……以及那柄被寄予厚望,却仍需更多鲜血淬炼的“刀”。

他默然抬手,一片枯叶卷入掌心,倏忽化为齑粉,随风散入血色残阳。

“山河为枰,血铸棋局——”

沙哑声线割裂暮色。

“天下争雄,今日方启。”

诗曰:残阳凝血浸荒丘,龙蛇起陆裂九州。谁执寒锋裁天意?万里烽烟一局收!

本卷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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