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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唇角小幅度地往下压了压，低低道：“听说过。”
关于淫祠淫祀的事，是一个疯子告诉我的。我依稀记得，很久以前坞头村有个疯子。
每当村子里人去祠堂祭祀的时候，那疯子总会去抢祭品。
他一边抢，一边又哭又笑地大骂村民愚昧无知，被骗了都不知道。
还说那祠堂是淫祠，村民的行为是淫祀。
为了让那疯子长教训，每次他闹事，村里人都将其毒打一通。
可即便如此，他就像是没有记忆那般，只要有祭祀，他依旧去闹事。
有一次，我因砸碎一只鸡蛋不敢回家，在祠堂附近游荡时，遇到了那疯子。
我可怜他，给了他半个隔夜的冷馒头。
做为回报，疯子给我讲了个故事。
说古时候有个懂些法术的书生，在一所野庙里试着扶乩请神。
不料那书生还真的请到了“神”，并与神交谈甚欢。
书生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心道：这神怎么会是他随便就能请来的呢，于是起了疑心。
他写了表文，想要焚表上告天听，弄清他所请的，到底是不是真神。
可表文刚写了一半，大半夜有人敲响了他的窗。
那人自称是今日书生扶乩请到的“神”，见书生上表，感到害怕，便来坦白了。
实际上，那所谓的“神”，不过是个占据了神像，享受供奉的孤魂野鬼。
百姓们供奉他，他便略施小计，满足百姓的心愿。
诉求得到满足，百姓们就会变得越发虔诚，以为他是真神。
因聚集了百姓的愿力，他力量也就变得越发强大了，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更多，百姓也就更加虔诚，以为自己供奉的是正神。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故事讲到这里，我问疯子：那不是很好么？至少那东西帮助人完成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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