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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北,雍瑃街,集香居酒楼。
杨宏斌说道:“段春江在神京没有家眷,就是说这女人是他的姘头。
他一个单身男人,又是有银子的商贾,这种市井风流故事,应该也不算奇怪。
只是这个女人是独居,如她是名无主之人,段春江和她来往,为何会行动鬼祟?
你有没有查过,这个女人是否已嫁人,或者丈夫因经商等原故,所以常年不在家?”
周泰说道:“卑职也觉得段春江行动古怪,所以找房牙查过那女人的宅院。
宅院的房契只有这女人名字,她还是云英未嫁之身,且这所宅子价钱可不低。
这女人每日閒居在家,除去成衣店做衣服,或去买些胭脂水粉,日常都不怎么出门。
可见她是个不用谋生的,身边还养著服侍丫鬟,常理没这么多银子买房子。”
杨宏斌目光微微亮起,说道:“如果是这样,事情便有些古怪。
既这女人云英未嫁,名无主,又是个漂亮女人,段春江和她勾搭来往,何必要鬼鬼祟祟。
要知道市井中独居美色,可是有许多人会覬覦的。
段春江又没有家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光明正大往来才是,还能绝了旁人的心思。
他这样鬼鬼祟祟,生怕被別人知道,实在不合常理,他到底要防著什么人?”
……
周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这女人既是个有姿色的,名下还有房宅,应该很容易找人嫁掉。
但她却並不嫁人,甘心和段春江鬼混,不是什么正经良家妇女。
她既能勾搭段春江,难道就不能勾搭別人。
或许这女人还有姘夫,甚至段春江也知此事,所以才会低调鬼祟,担心让那人知道。
大人,但这也是不对的,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如何忍受自己女人,和其他男人有染,简直岂有此理。”
杨宏斌忍不住笑道:“周泰,你脑子很活泛,想法大胆,思虑縝密,天生该做这一行。
你正说得点子上,正常男人不能忍受这种事。
但段春江对这事,却能隱忍不发,还刻意躲避掩饰,除非这件事情,能让他获得极大好处!
你已盯了他好几日,但没发现他丝毫破绽,要么他並不是窃密之人,要么就是此人城府极深。
他如果就是窃密之人,此人行事必定谨慎,不会隨便轻举妄动。
甚至不会自己出手,而是通过其他途径成事。”
周泰焕然大悟:“比如通过陈瑞昌或者薛蟠,或者是这个奇怪的独居女人。”
杨宏斌笑意森然,说道:“这个女人必有古怪,加派人手日夜盯紧她的宅院,看她还和什么人来往。”
周泰说道:“大人,看来这女人可能知道底细,如今朝廷对军囤泄密案,十分关注,眼下大战在即。
如果我们都依律而行,只怕短期內很难进展,不如將这个女人秘捕。
她一个弱质女流,只要进了大理寺刑房,即便不用上大刑,卑职有许多手段,必定能让她开口!”
……
杨宏斌神色一正,说道:“我知你说的是办法,但大理寺是三法司正堂。
不是锦衣卫和推事院,做事须有所顾忌。
况且眼下不到这种时候,方才我们还只是猜测,並没有拿住任何实证。
万一这女人根本不关事情,只是段春江寻常欢场艷遇,她要是突然失踪,必定就会打草惊蛇。
段春江要真是泄密之人,要將机密传递出神京,他必定还有其他同伙,甚至会牵扯许多人。
如果他因此察觉出不对,这些人必定做鸟兽散,只要是走脱几个,就会在神京城留下祸根。
偌大的天子脚下,想要藏住几个人,根本就难以寻找。
残蒙细作,潜伏神京,不能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你先安排人盯紧这女人,一旦发现新的佐证,確定这女人事涉其中,再相机行事。”
……
周泰神情信服,说道:“大人思虑周详,卑职鲁莽了。”
杨宏斌笑道:“你已经十分精干了,段春江是否在店铺中?”
周泰说道:“半个时辰前他离开铺子,我们的人回报来说,他去了城北找粮商谈生意,並无什么可疑。
如今他铺子上只有几个伙计,这些人卑职已经查过,都是神京本地人,並无可疑之处。”
杨宏斌说道:“如此甚好,我去他铺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周泰听了心中明白,自己这位上司心思縝密,段春江眼下未露破绽,寺正大人不想让他照面。
多经审讯断案的大理寺要员,举止气场会不同寻常人,面对机警叵测之人,或许会引人察觉。
……
神京城北,雍瑃街,段家粮铺。
排队买粮的百姓,一点点往前移动,称粮收银伙计,手脚十分麻利,片刻便完成一单生意。
但排队的百姓依旧急躁,时常有推搡吵闹之声,伙计毫不客气吆喝制止。
如今大战在即,粮价飞涨,供不应求,有粮便是大爷,根本不怕没人买。
粮店伙计趾高气昂,即便是生意上门,也都是满不在乎。
买粮的百姓气焰下降,虽然相互抱怨爭抢,但不敢和伙计太过爭辩,只求儘快买粮囤积。
几个买粮伙计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两人越过队伍,直接跨步进了店堂。
其中一个伙计上前制止,不耐烦说道:“买粮去外头排队,哪个让你们进来的!”
当看清两人衣著形容,骂人的话刚到嘴边,立时就咽了回去。
因进店的两人看著有些不俗,领头这人身材挺立,衣著清贵讲究,气度沉稳从容,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
另一人衣裳普通,神情中带著恭敬,看著像头前这人的亲隨。
但凡是店铺中老练伙计,日常经常接待买客,多半都有察言观色的本事。
这两人一看便不是寻常百姓,像那类大有来头之人,那伙计哪里还敢言语放肆。
连忙变脸赔笑:“这位客官,不知入店有何贵干,本店各类米粮充足,但有所需,儘管吩咐。”
……
杨宏斌慢悠悠说道:“店里可有上等的胭脂米和碧梗米吗?”
那伙计一听这话,心中微震,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两人真有来头,开口就要上等米粮。
连忙赔笑道:“客官果然是贵人,只是这胭脂米太过稀罕,每年都没產多少但,本店委实是没有。
但是上等的碧梗米,店里却有不少存货,是北直隶玉田县新货,没有比这更好的,客官见了一定满意。
杨宏斌淡然说道:“取样米来瞧瞧,只要合我意思,我就会採买。”
那伙计见杨宏斌正眼都不看他,神色颇有几分倨傲,心中越发篤定,这可是正经大买家。
连忙说道:“贵客稍候,碧梗米是上等米,寻常人家受用不起,所以没摆出来,我这就去取样米。”
那伙计去库房取米之前,还特意沏茶招待,杨宏斌並不在意,只在店堂里转悠,摆弄货架上的样米。
他看似隨意走动,转到店铺柜檯,看到上面算盘、帐本、茶壶等物。
突然闻到一缕腥骚怪味,虽不算刺鼻,但却很是清晰。
他看到算盘旁摆一只小碟,里面放著一些吃食,暗红乾涩,看著像是牛羊肠节,散发淡淡腥膻气味。
杨宏斌眉头微皱,认不出是什么吃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手指在柜檯上,下意识轻敲两下……
……
听到身后那伙计的声音:“贵客,碧梗米样米取来了,你看看是否满意。”
杨宏斌转身走过来,见那伙计捧著一盏圆碟,里面盛放淡绿的碧梗米,品相看著很是不错。
他伸手捻起一撮米粒,放在掌心拨弄,放在鼻端闻嗅米香,里外架势便是此道行家。
说道:“店里碧梗米的確上好的,我要二十担,可以当场付现银。”
那伙计听了神情吃惊,说道:“贵客,店里只有八担碧梗米,实在没有二十担这么多。”
杨宏斌说道:“我要一次买足,没精神再去找別家,你这里要是没有,我只能另找卖家。”
那伙计见到嘴的鸭子要飞,连忙说道:“贵客,我店里虽只有八担碧梗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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