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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昌混在军官之间,也已喝得半醉,浑身滚烫,头昏眼,但还保留神智。

他是五军都督府押粮官,並不是军囤大营武官,酒席言语应酬,还有些保留,所以不至於烂醉。

他之所以接受邀请赴宴,倒不是彼此交情深厚,而是他押送粮草,军囤两位首官会上书回报。

他们在公文中多美言几句,对自己积蓄功勋口碑,可是大有好处,所以这份人情拉拢交际,却是免不了的。

其实,他身为国公子弟,贵勛之后,一向自视清高,根本看不起这些低级军汉,不过官场应酬敷衍罢了。

他见两位军囤主官,都已喝的东倒西歪,多半已人事不省,也就懒得再留下廝混。

他因多次来东堽镇,勾搭上镇上一掩门私娼,那女人相貌俏丽,身子丰润滑软,让他十分著迷。

自来东堽镇之后,他每日去女人家中留宿,每夜胡混折腾,乐此不疲。

方才饮酒过半,更是激起慾念,想到娇娘妙处,急著早些回去,也好风流廝磨一番。

……

他身形有些摇晃,扶著桌子走到店堂厨房,方才他入店之时,看到厨房侧门摆著水缸。

还看到伙计从缸中取水洗菜,他想用冷水洗脸,醒醒神志,去去酒味,不然可要被美人嫌弃。

等他踉踉蹌蹌走出厨房侧门,用水缸里的清水,抹了一把脸颊。

冬夜冰水,清寒透彻,消掉他不少醉意,整个人清醒了许多,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发现路面上出现许多人影,正鬼鬼祟祟向店面靠近,不少人还手持利刃,还有人在张弓搭箭。

陈瑞昌顿时心头髮颤,下意识的躲到水缸后。

好在厨房侧门出去,是条狭窄小巷,暗无灯光,漆黑一片。

巷对面是个马厩,里头拴著两匹马,慢条斯理嚼著草料。

街上那些向店门匯聚的黑影,並没察觉陈瑞昌的存在,但街上的异常情形,已让他警兆大生。

很快他发现店堂后面,也有许多黑影在围拢,紧接著闻到浓重的煤油味。

在他还没回过神智,店堂前后便烈焰腾飞,瞬息之间火势大起,里头赴宴的军囤武官,顿时惊慌失措。

几个武官情急之下,便衝出店堂逃生,刚走到店门口,便被煤油撩起的火头,生生挡住去路。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街上许多人影张弓射箭,將他们瞬间乱箭射死。

……

赴宴的军囤武官有数十人,很多人都已酩酊大醉,即便部分人神志清醒,也都是脚步虚浮。

这些武官都是孔武之辈,能在边镇混上军阶,都曾是军中佼佼者,无奈大醉之下,十分本事已去七分。

且围剿之人早有预谋,手段更是毒辣,不仅喷油焚烧,还布置弓箭手齐射。

不要说这些武官酒后大醉,即便是没有饮酒,仓促之间也很难逃生。

街面上箭羽不断射入店堂,眨眼之间,又有七八人被射死,有人想到从后门逃离,很快遭遇同样屠杀。

陈瑞昌听到店堂中混乱不堪,火势冲天,惨叫连连,宛如阿鼻地狱,嚇得亡魂皆冒。

隨著火势向厨房蔓延,陈瑞昌不敢向路面逃窜,情急下躲进巷子对面马厩。

那马厩里黑暗一片,骯脏不堪,弥散著马粪的骚味,但他却躲在里头,不敢稍有妄动。

透过马厩的间隙,陈瑞昌看到火势从店堂蔓延到二楼,整个福运酒楼被付之一炬。

许多武官妄图从二楼逃生,无一例外被乱箭射死,整座酒楼如巨大火炬,发出耀眼光亮。

他透过光亮,看到街道那头雪地上,许多黑影在快速移动。

雪地尽头那片茂密丛林,许多骑兵瞬间蜂拥而出,密密麻麻,难以胜数,仿佛是从天而降。

……

此时,福运酒楼火势汹汹,滚烫的热浪弥散,即便隔著小巷,都让陈瑞昌感到燥热难当。

马厩中的马匹焦躁不安,发出惊恐的嘶鸣,如不是韁绳栓的牢固,只怕早就脱韁而逃。

有两人手持利刃走入小巷,似乎听到什么动静,这才过来查看。

发现马厩中马匹躁动,也就不太在意,重新离开了小巷。

陈瑞昌儘量克制住浑身颤抖,躲在马厩背光阴影之中,绞尽脑汁思虑脱身之法,

他看到密林中衝出的人马,並没有涉足小镇,而是向镇北方向衝杀,那里正是军囤粮仓的位置。

此时,店堂中烈焰汹汹,早没有半点声息,赴宴数十名军囤武官,全部死於乱箭和烈火之中。

……

陈瑞昌很快意识到一切,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圈套,军囤武官在酒楼预定酒宴,很容易被人探知。

有人在小镇提前布置好人手,趁军囤武官除夕聚宴,將他们困死在店堂,瞬间绞杀,一网打尽。

镇子东面的密林,连著丛山峻岭,道路崎嶇,人跡罕至,古来不通车马。

除了偶有乡人入林伐薪,常人都不会涉足那里。

却不知何时,被人在林中伏下一支兵马……

他想起这几日传言,最近有乡人入林砍柴,都是有去无回,死不见尸,都说是被野兽拖走。

如今想来,必是砍柴乡人遇到伏兵,被杀人灭口,以免走露风声。

陈瑞昌躲在马厩瑟瑟发抖,生死之际,脑子竟格外好使,顷刻之间想通前后因果。

他浑身一阵阵发寒,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预谋。

对方最终的目的,就是镇北军囤粮仓,那里储藏几十万担军粮……

军囤武官全部被杀,军囤之中群龙无首,只要遭遇敌袭,必定一触即溃!

一旦东堽镇军囤粮仓失陷,北地九镇军粮补给,立刻会陷入困境。

宣大一线,关外之地,安达汗十几万精锐,虎视眈眈,枕戈待发。

一旦噩耗传开,边关危矣,大周危矣,滔天大祸,滔天大祸……

……

陈瑞昌正在惊魂之际,听到街面上人声嘈杂,必定是福运酒楼大火,惊动镇上住民,纷纷上街查看动静。

他心头一阵发颤,预感到大事不妙,听见许多人围著酒楼疾步,福运酒楼前声息囂然,似乎有很多人聚集。

透过马厩的间隙,他看到酒楼店堂之前,火光影映之下,瞬间聚拢数十號人。

这些人虽都是客商打扮,但人人跨刀背弓,行动迅捷,气势囂悍。

这些人前面站立一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穿著半新旧袄,衣服上沾了几处碳灰。

这人看著就像个掌柜伙计,手中却握寒光耀眼钢刀,脸色浮现凌厉杀气。

沉声说道:“你们去堵住附近路口,不准放跑一个活口,去镇北调一百人马,封死整个镇子,以防消息走漏!”

这人话音刚落,那些客商打扮之人,个个抽出钢刀,扑向满脸惊恐镇民。

毛骨悚然的砍杀声,镇民的惨叫声,如同蔓延的瘟疫,飞速扩散,悽厉无情,如不退的浪潮……

……

陈瑞昌是国公府子弟,虽不是嫡长,也是正经嫡出。

从小骄纵,家族扶持,眾人吹捧,该有的紈絝毛病,他是一桩都不缺。

虽为武勛之后,却从没经歷战阵廝杀,更无刀枪血雨磨礪,不过是个无用贵勛之后。

数十名军囤武官,在他面前被残杀殆尽,已將他嚇得亡魂皆冒。

再目睹这手无寸铁的镇民,被人猪狗般肆意屠戮虐杀,更是突破了他想像的极限。

原本他躲在马厩躲难,虽很想设法逃脱,却担心轻举妄动,被那些人察觉行踪,招来杀身之祸。

但在巨大的恐惧压迫下,那些犹豫不定被碾得粉碎,心中生出疯狂的衝动,只想不顾一切逃离求生。

而且方才那人说过,要招来兵马封死镇子,只要再慢上一时半刻,自己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庆幸酒楼旁边有马厩,而自己偏偏躲到这里。

虽然这不是正经战马,而是客商代步常马,但也够快速逃遁之用。

他解下其中稍健壮的马匹,快速牵出马厩,分辨出沿著小巷那头,镇子西边喊杀声稀疏。

颤抖著身子爬上马鞍,扯韁夹腹,顺著巷子策马飞奔。

只是跑出数十步距离,便听身后有人吶喊,然后就是箭羽破空之声,他嚇得连忙俯低身子。

数支快箭从身旁头顶飞过,其中一支划破右臂袄,一阵火辣辣疼痛。

他觉得手足一阵酥软,却更加不敢半点鬆懈,疯狂拍打策动马匹,飞一般衝出小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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