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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2.内外颠倒-23 艾尔根之死
“大约也就两分钟左右， 她就死了。”
家庭医生遗憾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小姐艾尔根的遗体，自责地说道：
“迦陵鳖碱的毒性太强了。很可惜，我没能帮助她。”
警官蹙起眉， 严肃地注视着死相骇人的尸体，问：“那是几点钟的事？”
“七点四十八分！”
普利策记者高声抢答：
“我当时还特地看了手表上的时间， 她中毒倒地的时候是七点四十八分没错！”
警官摸了摸下巴：“从毒发到死亡大约两分钟左右， 所以艾尔根小姐是在八点钟身亡的。”
警官说着，将目光移向家庭医生：
“医生，您应该带了您的药箱吧？里面有酚酞吧？”
医生一摊手， “我能肯定， 艾尔根小姐确实是在喝她那碗海鲜汤时忽然出现中毒症状的， 但我仔细检查了她的汤和汤碗， 她的调羹，甚至连她擦手用的热毛巾都没有放过，但是没有——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没沾上迦陵鳖碱。”
医生的证词实在太过出乎他的预料， 沈莳一时间也有些糊涂了。
沈莳毫不怀疑，除了普利策记者，别的玩家中的不少人甚至把他当成了一个剧情npc。
一是凶手随身带着迦陵鳖碱，还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毒药下到艾尔根的食物里而不被发现。
大小姐艾尔根在喝汤时毒发，任谁也会认为， 毒药肯定是通过某种诡计被混进了艾尔根的食物或是餐具里的。
“难道汤里没有吗？”
“别慌，玛丽阿姨。”
看医生点头，他接着问道：“那查出迦陵鳖碱被下在什么地方了吗？”
二是毒药根本不在食物里，只是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了而已。
“咳。”
然而医生的现场检验却告诉众人，大小姐碰过的食物和餐具都是无毒的……
“怎么可能！？”
大小姐艾尔根因为上周二时未婚夫强森在早餐桌上中毒身亡而耿耿于怀，从那日起就再没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了。
“唔……对。”
胖女佣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自从强森先生死后，大小姐就不肯再到宴会厅吃饭了……这几天她的三餐都是我送到她房间里的。”
医生摇了摇头，脸上的愧疚之色愈发分明， 他朝一片狼藉的餐桌一指：
“我检查过这张桌子上的所有食物和餐具……没有任何收获。”
警官揪着下巴上小胡子，沉声发问：
“但又在什么地方呢？”
“既然医生没有在食物和餐具里检出迦陵鳖碱，那么凶手很可能是把毒药下在了别的地方。”
要到了想要的证词，沈莳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所有人：
“很遗憾， 并没有。”
警官眉头皱得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沈莳从进入这个剧本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安静和乖巧，除了被他拜访过的家庭医生夫妇，还有跟他一同夜探神殿的记者之外，这里的其他人对他的印象都很淡薄，只有“律师先生的助手，一个英俊而文静的年轻人”这么个笼统的印象。
众人都被他的这个反问给问愣住了。
他开口说道：
“艾尔根小姐已经有好些天没跟大家一起吃饭了，对吧？”
沈莳站在旁边， 凝眉沉思。
“我明白了！”
但今天她听说妹妹坠楼身亡的消息以后，又惊又喜。
这会儿他一反先前的沉默主动开口提问，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我的药剂没过期，我的操作方法又没错误的话，的确没有。”
说完之后，她又好似生怕被当成罪犯一样用力摆手：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所以，如果刚才不是艾尔根小姐主动提出要吃点东西的话，这几碗海鲜汤根本不可能上桌，对吧？”
沈莳清了清嗓子， 打破了宴会厅里的沉默。
“嗯，这就对了。”
虽然以大小姐艾尔根的角度而言，这想法并无不合理之处，但凶手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提前预知这位刁钻任性的大小姐会突然想一出是一出，一定要在警官还在质询凶手的当口吃东西的。
家庭医生的语气非常笃定，警官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
那么就只剩两种可能了。
家庭教师简连忙揽过老女佣的肩膀，安抚似地摇了摇，“没人怀疑您，放心。”
两秒后，高登律师最先反应过来，“沈，你的意思是，凶手不会提前预料到艾尔根小姐突然要和大家一起吃饭，所以没理由也没必要提前安排在饭桌上毒杀她，是这样吗？”
经高登律师如此解释，其他人也明白了。
一是她觉得杀害未婚夫强森的仇人已死，威胁解除，二是惊喜于最后一个竞争对手消失，爵位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警惕心降到了最低，才会提出肚子饿了要吃晚餐的。
没有人能回答警官的这个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又在接触到别人的视线时尴尬地别开。
“……”
沈莳垂下眼睫，默默思考着。
这时，有人抬起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喂，大侦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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