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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2.内外颠倒-11 拜访医生夫妇
三人被高登律师的问题给问愣了， 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问题是沈莳自己想问的，不过为了保持跟班挂件的人设， 同时也是为了降低存在感保护自己，他不好主动开口， 于是昨日借与雇主讨论案情的机会， 巧妙地引导了对方的怀疑。
好在高登律师虽然是个深情人设的npc，但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智商还是很在线的，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替他提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疑问。
“啊， 这……”
海蒂挑起眼帘，怯生生地看了高登律师一眼， “这，跟强森先生的死有关吗？”
高登律师严肃地点了点头。
“假设凶手当时也在餐桌上，他的目标或许不一定非得是强森， 只是用下毒的方式， 试图‘蒙中’他的目标而已。”
他顿了顿：
“那么， 这个案子的关键就不是‘为什么死的是强森’， 而变成了‘谁不敢喝牛奶’了。”
“可是，这没道理啊！”
“您、您说得对……”
海蒂立刻又给二小姐作证：
“她一向喜欢喝牛奶，而且还往杯子里加了呢！”
“记者先生……”
“不，海蒂小姐， 你说错了一件事。”
“没错。”
海蒂还是不愿信服这个推理，“不管凶手的目标是谁，昨天早上的餐桌上可是坐了九个人呢， 九分之一的概率也太低了！除了丧心病狂的变态杀人狂， 谁会用这种方法杀人？”
“简女士，你也喝完了，对吧？”
说到这里，家庭教师简顿住了，她将目光移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反常态，沉默不语的普利策记者身上。
家庭教师简不太确定地试探道：
家庭教师简同意：
“而且，假设凶手的目标不止是一个人，比如他本想杀害罗琳，顺便捎带上跟罗琳关系很好的海蒂。”
这逻辑很好理解。
家庭教师简把话接了下去：“换而言之，按照平常的习惯，原本昨天应该只有六个人吃早餐。您是这个意思吗？”
“书记官好像也动过牛奶杯……对吧？”
——迟早也总会轮到他想杀死的人。
海蒂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只、只要像这样的谋杀多来几次，就算是随机的，迟早也总会……”
说着，她蹙起眉，努力回忆：
普利策记者和家庭教师简也点头表示同意海蒂的说法。
“不管杀死的对象是不是符合他的目标，只要有一个机会放在面前，他都有可能会尝试，对吧？”
家庭教师毫不迟疑地点头。
记者的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
高登律师凝重地一颔首。
她的目光一转，看向身旁的家庭教师简：
“医生的牛奶好像喝了一半。另外，他太太就坐在我旁边，我肯定她是喝完了的。”
高登律师摇了摇头。
“你们先前告诉我，医生夫妇是因为大小姐艾尔根前一日半夜忽然身体不适， 才会大早上登门，并且加入早餐桌的。还有书记官先生也不是平日餐桌上的常客。换而言之……”
海蒂被这个假设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颤声道：“那、那么，他的目标概率一下子就变成了三分之一……。”
“所以我必须知道，昨天的早餐桌上，谁喝了牛奶，而谁没有喝牛奶。”
他朝海蒂的方向略一抬手，用她举了个例子：
“六分之一，可比九分之一高多了。”
海蒂对高登律师的推理很是信服，用力一点头，回答：
“我昨天喝了牛奶。”
高登律师回答：
“没错。”
“还有，我能肯定罗琳也喝光了。”
“是的，对于一个连续杀人犯来说，根本不存在良知。”
“嗯。”
海蒂真的被这个说法给吓坏了，她下意识伸手抓住坐在旁边的家庭教师的胳膊，却发现简也在微微发抖。
假设凶手当真提前在其中一只马克杯里下了毒，而杯上没有任何标记，连凶手本人也无法辨认出来的话，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他一口都不碰杯子里的牛奶，以免九分之一的概率落到自己头上。
“嗯，您说得是。”
“你好像没喝牛奶，对吧？”
高登律师一颔首，沉声道：
他勉强分辩道：
“我确实没动过牛奶，可我只是乳不耐受而已！”
———
9月7日，星期一，晚上八点零五分。
晚饭后，沈莳借口出门散步，沿着庄园北面围墙的小路一路往前走，来到距离潘家庄园两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农场上。
家庭医生和他的太太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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