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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才荣飞燕是想到了自己。
假若徐载靖这次不是受伤,而是......她荣飞燕又会如何抉择呢?
荣飞燕当时想都没想,心中就浮现了答案:
若是男孩儿,她会自己看著孩子长大,將其培养成才,然后和徐载靖共葬一穴。
若是姑娘,她会在家里细细教养,请姐姐身边的嬤嬤让女儿学会品香茶花,知道深宅大院里的门道,为她寻个好夫婿,然后和徐载靖共葬一穴。
路上,荣飞燕和柴錚錚对视的那一眼,她在柴錚錚眼中看到了自己。
明兰离京第二日。
汴京,严国公府杜家。
后院厅堂中,“施嬤...
“”
拿著帐册的坐在桌后的严国公夫人刚唤了半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穿著体面听到动静的妈妈走了过来,道:“夫人,施嬤嬤去曲园街了!”
“我知道,方才有些忘了。”严国公夫人说著,放下了手里的帐册。
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严国公夫人道:“林嬤嬤,你说施嬤嬤家的孩子,会回她家么?”
林嬤嬤想了片刻:“回来的吧!施嬤嬤的闺女今年二十都不到,便是生了个孩子,有咱国公府在,也是不愁嫁的!”
严国公夫人轻轻頷首:“说起来,施嬤嬤的女婿是个有情义的,遗言说的居然是让人趁著年轻改嫁。”
“夫人所言极是!这么好的孩子,实在是可惜了!之前那孩子和卫国郡王的另一个亲隨来相亲,后来又迎娶,奴婢还见过他几次呢!”
林嬤嬤说完,严国公夫人点头道:“可怜施嬤嬤的外孙一岁都不到,唉!兵战凶威啊!”
“夫人,您说卫国郡王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会怎么赏赐啊?”
严国公夫人想了想,道:“自是恩荫妻子,厚赏无数!卫国郡王还这么年轻,嘖嘖,以后徐家了不得啊!”
林嬤嬤连连点头:“夫人,说起来,徐国公和顾侯的长孙如今亲事还都没著落呢!
“这俩孩子才多大,说这个早了些!其实,我倒觉著,施嬤嬤家的姑娘或许不该...
”
“娘!我不该回去!也不会改嫁!””
曲园街上,寻书小院儿,正屋中。
施嬤嬤带著儿媳坐在凳子上,眼神心疼的看著戴著抹额,倚靠在床榻上说话的女儿。
施嬤嬤儿媳语重心长道:“妹妹,你才多大年纪?你不回去?难道你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么?”
“你官人的遗言,就是心疼你,这才让你改嫁的!”
“我不!守寡就守寡!”床榻上的年轻妇人摇著头,泪水隨之流出了眼眶。
施嬤嬤红著眼眶拍了下大腿:“孩子,你年纪小,此时你张嘴闭嘴的说守寡,说话容易!可是,以后你要自己一天天的熬呀!”
“那般日子,你真以为好过不成?你又不是没见过守寡的妇人,那日子多苦啊!”
“再说,我那乖乖外孙没个父亲教养,以后会有什么前途?”
“你还是按照你官人的遗愿,找个男人嫁了,对我那外孙也好啊!”
寻书娘子摇头:“娘,嫂嫂,你们说的我都懂!”
说著话,寻书娘子看向了掛在一边墙上的寻书画像,道:“孩子他没了父亲,但是他有舅舅!”
“娘,你们没来的时候,女儿已经想过很多了!我不能为了自己,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施嬤嬤蹙眉道:“什么前程,你儿子才多大!”
“娘!!!”寻书娘子蹙眉道:“官人他是郡王亲隨,又在战场上战歿,郡王他向来感恩念旧,难道还会亏待了您外孙不成?”
“妹妹,你改嫁了,也不耽误郡王殿下照顾你儿子呀!”施嬤嬤儿媳劝道。
“嫂嫂,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施嬤嬤蹙眉问道:“你这么小个人,见识都没有我和你嫂嫂多,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娘,女儿不改嫁,便能一直住在曲园街,等孩子大了或许还会住到郡王府附近!郡王殿下或是王妃能常看到我,便不会忘了官人他的付出!”
“女儿若是改嫁了,带著孩子走了,情分就淡了!官人他用命挣下的功业,也就一天天的消磨了!”
“等他长大了,谁知道郡王又会惦念多少!此番为了护卫郡王,战歿的可不止官人他自己!”
此话说完,屋內安静了下来。
“妹妹,那是几十年啊!你真要这么熬下去?”
“嗯!”
“你是真傻啊!”施嬤嬤说著,又心疼的哭了起来。
事后,代国公府后院,翠蝉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
大著肚子的华兰急声道:“如何?事情可有结果了?”
翠蝉頷首:“姑娘,施嬤嬤来府里和夫人见过了,说寻书娘子她不回娘家,也不改嫁!”
华兰闻言感慨道:“没想到。”
“奴婢也没想到。”翠蝉抿嘴。
“以后逢年过节总是要去多看一眼的,到时你记得提醒我。”
“是。”
北上的官道旁。
一处驛站中,三辆马车停在院子里,周围还有僕妇护卫在旁忙碌。
马车不远处,有个年轻的驛卒,正一边抹眼泪,一边陪著官员模样的人走来。
驛卒边走边用另一只手指著三辆马车,说著什么。
走到近前,有穿著体面的管事正面色不善的看著来人,道:“你就是此处驛长?”
驛长拱手:“这位管事所言不错,我就是驛长!”
管事道:“那你该好好的管管你手下的人了!”
看著茫然地驛长,那体面管事继续道:“你这驛站里最好的厢房,明明就空著,你这手下居然骗人说已经有人住了?”
没等驛长说话,体面管事道:“要不是我派人过去看,还真被这顽囚给骗了!
”
“我瞧著,你们这是想要把厢房给出钱最多的人住,然后吃回扣吧?”
那驛长闻言摇头摆手,看了眼朝他甩白眼儿的这家的女使后,道:“这位管事,实不相瞒......”
管事摆手道:“行了,你別解释了!还实不相瞒,你这一句话出来,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
“我家大人那是四品京官,和兵部驾部司郎中相熟......呵呵,不开最好的厢房,你就好自为之吧。就是你这驛长的位置,也不知能坐几天!”
“这位管事..
“
驛长话刚出口。
“噔噔噔噔!”
驛站院门口有沉重的马蹄声响起,片刻后便有三名精悍的骑军驭马进院儿。
“吁!”
“唏律律!”良驹前蹄抬起又落下,马背上的骑士一边安抚著踱步的坐骑,一边手持马鞭看著院內眾人。
“驛长何在?”
“卑职在!”管事身旁的驛长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我乃郡王亲卫!贵人家眷即將抵达,厢房可备好了?”精悍的骑军沉声问道。
一听此话,方才还气焰囂张的体面管事,当即目瞪口呆。
三辆马车旁的女卷则纷纷低呼了一声。
方才甩白眼儿的女使,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郡,郡王?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
看了眼骑军的甲冑標识,驛长躬身拱手道:“回队將,卑职已接到军令,厢房早已备好静待贵人。”
“嗯!好!”骑军扫视四周,看了眼驛长身边捂著脸的驛卒,当即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隨即,骑士用马鞭指著体面管事道:“他又是干什么的?”
管事拱手低头道:“小人乃是工部侍郎张大人堂亲家的管事..
”
骑士思索片刻,道:“张方平张老大人家的?”
“是的。”管事笑著应道。
骑士点头:“嗯,贵人北上,你们离著厢房远些!若是衝撞了贵人,莫要怪我等无礼。”
“这位大人,不知是哪位郡王?”管事又问道。
“卫国郡王。”骑士说完,又扫视了一眼管事,冷冷道:“哼,张老大人在朝中官声极佳,你们作为亲族,可要珍爱一些的好!”
“是,是。”管事听到此话,点头不迭应道。
“嗯!你们那三辆车挪到一旁,莫要挡著贵人下马车。”
管事再次应是后,快步走到一旁,让自家马车赶紧挪动。
骑士则看了眼捂著脸的驛卒后,从腰间荷包里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驛长道:“诸位辛苦,买些茶水喝。”
“多谢队將!”
驛长拱手笑道。
一刻钟后,轰隆的马蹄声中,几辆华贵的马车驶进了驛站院落。
很快,便有带著帷帽的贵人踩著马凳下了马车,一刻也未停留的被人护著进了厢房远处,正搬著箱笼的女使,看著一闪而过几人,纷纷低头说话。
“天爷,这么远,都能看到衣服泛著的光亮!那料子得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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