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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官员先后笑了几声。秦亮在洛阳吃过益州的柑橘,但在益州随处可见的柑橘、要运输到洛阳售卖,就变成了奢侈品,价格高得离谱。
此地离城池尚有数十里之遥,南边有一处大湖泊,西边就是芙蓉溪。周围一大片丘陵地带,散落的村庄、房屋随处可见。地形低处都是稻田,丘陵山坡上也开垦过,除了种粟的旱地,还有菜地、柑橘树。
秦亮不动声色道:“凉州军多骑兵,但无论在山脊上、还是山谷里,常规战术不好迂回侧击。文将军之精骑,我自有用处。”
他说罢、便要带着护卫渡河。立刻有人劝阻,提醒大将军注意安全,裴秀也当即献上了新制的地图。但秦亮说了一句:“还是要亲眼看看。”
难怪文钦的人缘不好,有时候他的傲慢、简直是不加掩饰!潘忠是庐江军心腹部将出身、如今又是洛阳中军大将,他文钦何必当面一副看不起人的神态??不过文钦这样的性情,或许倒是优点。
秦亮转头看了一眼,便听见了杨威的声音:“还没熟、当然酸涩,这种柑橘要等果皮变黄。”
刚才没吭声的文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个子矮一头的潘忠,立刻向秦亮抱拳道:“大将军,仆在凉州军中、选有一股勇悍之卒,请为先锋陷阵之师!!”
秦亮当即说道:“明日一早,志为率部先渡河,然后沿着下边的山麓过来,要迅速占领对面的白虎山高地。”
当然他没有说出心思。不管怎样,再熬过几日,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两天之后,秦亮的中军人马便抵达了陈泰军驻地。
秦亮道:“这里离姜维的大本营比较远,或因姜维忌惮我军骑兵机动,故先行收缩了兵力。”
秦亮说道:“姜维不在城中,却选了一处四面高地的围城立营。我军从各个方向进攻、都是仰攻,地势上有些吃亏;沿山谷进军,则会遭受两面高地上的箭矢覆盖!最好的突破方向,正是沿着此山后面的山脊。”
“懆阿,呸!”骑马在后面的熊寿忽然骂了一声,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剥开的柑橘,酸得脸皮都皱了起来。
没一会,陈泰等人便迎接过来了,人们相互见礼寒暄。秦亮发现了西边芙蓉溪上的浮桥,便不打算去中军驻地,而要往芙蓉溪边去。
此时涪县的城市规模应该很小,即便是益州重镇、它也只是个县城。涪水与芙蓉溪汇流之处,形成了个像是“丫”字的形状,芙蓉溪在右侧、自东北方向汇入涪水;而涪县城靠近汇水口,便位于芙蓉溪的东岸,在一座叫富乐山的山里。
秦亮翻身下马,步行寻到了一处高地南侧。俯视下方,便能看到蜿蜒的芙蓉溪、正循着山谷流淌;山下隔着一道开阔的谷地,对面起伏的山势、也映入了眼帘。
秦亮忽然问道:“对面的白虎山上、没看见营垒工事,山后面是什么情况?”
潘忠没有吭声,并未与文钦争吵。
当然百姓都跑光了,兴许去了涪县城,也许去山里躲了起来。由于蜀汉官府的言论,估计魏军在益州的名声、仍然不太好。
陈泰又道:“南边的山、名曰白虎,从白虎山东麓过去、沿河畔道路南行,有一条开阔的谷地,可以通向蜀汉军大营。”
身边的人陆续附和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陈泰道:“回大将军,蜀军主要在南边活动、尚未大举北上,我军游骑已控制附近地方。”他转头又道,“因蜀军主力在芙蓉溪西岸,仆便事先架好了浮桥,南侧锁河的铁链、是原来在西汉水拦木筏的东西。”
文钦这才拱手道:“喏。”
传言当初刘备到了益州,益州还是刘璋的地盘。两人在涪县宴饮,刘备感慨了一句“富哉,今日之乐乎”,后来蜀汉立国,那座山便被人称作富乐山。
周围到处都是房屋,秦亮便选了一个村庄作为中军行辕。时辰尚早,他又陆续召见了一些斥候轻兵将领、当面询问情况,进一步把涪县周围的情况搞清楚。
只等到了傍晚、他便打算开始部署明日的战斗序列,先发起进攻再说!
秦亮知道,大军对峙、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双方都不敢轻易决战;干得最多的事,却是小股人马的多次试探、袭扰、挑战。有时候若时机不好,僵持几个月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此役,他不愿丝毫耽搁,魏军现在的状态就很好、至少还没有出什么问题!要是拖延时间、反而出现了非战斗因素影响,岂不是叫一个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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