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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松了口气，继续道：“搞了卫生就快点走，我活了几十年，眼力到底比你们年轻人深一点，李顺齐啊，不对劲，那眼神跟个死人一样，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但总感觉他不像个活人。”
胖子一愣，猜想老人应该是误会了，掏了根中华出来，递给老头，大声道：“我们不是打架的，是来找一个人，李顺齐，他在不在家啊？”
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烟，没舍得抽，别在耳朵上，咧嘴笑道：“李顺齐啊，有有有，就在十号楼，靠着山，他就住在二楼，那栋楼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好像前些日子还差点死了，但又没死成，昨天他还跟我说了两句话，说老天爷不敢收他，他还要再活个百十年哩。”
“没错，我们走了啊大爷，有时间再来看您！”李秋凡松开李顺齐的手，准备下楼。
李顺齐见三人都抽了烟，便站在门口的阴影中挥手送行，嘴角咧了个夸张的弧度，笑的越来越阴森可怖，宛如一个机器人或者提线木偶一样。
“你们不会是他的亲戚吧？”老人忽然停下脚步，诚惶诚恐地道。
李秋凡笑着道：“一切正常，对方是人，又不是鬼，镇定点，别让他看出破绽来。”
三人早有准备，对视一眼后取出临时工作牌，挂到脖子上，外加一人一个手提包，看起来挺像单位的工作人员。
清了清嗓子，李秋凡答道：“李老先生在家吗？我们是统计局的工作人员，现在上头要重新统计一下长寿老人的信息，接下来要发补助，我们考虑到您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就亲自过来了。”
这都不用李秋凡提醒，胖子和宋子桓打死也不会去喝，李顺齐本身就够诡异了，再加上这房子和不知道用什么肉煮的汤，光是闻了味道，三人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李秋凡眼睛眯了眯，心道：“看来找对人了啊”
胖子摆手道：“不是，我们就是社区的志愿者，听说他是长寿老人，过来帮他搞搞卫生啥的。”
锈迹斑斑的大门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掀塌，门口的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以及某些到这隐蔽角落偷吃禁果小情侣留下的誓言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睡在躺椅上晒太阳，看样子像是门卫一样的角色，旁边同样破旧的桌子上放了个和他年级差不多的收音机，滋滋啦啦的唱着京剧。
“只是去碰运气，到底是不是他还不好说，得见了真人才能确定。”
“喝点肉汤吧，我熬了一早上了才熬好，你们有福，正巧赶上我今天吃肉汤。”
跟着导航，三人很快就到了李顺齐居住的小区，这是一个上了年代的小区，总共也就十来栋楼，红砖灰墙，而且很多家都是门窗破旧，挂满了蛛网，看不出本色的窗帘在风中无力的摆动。
宋子桓二话不说道：“去，我给你们当司机！”
过了一阵，房中传来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
“那太感谢zf了，我这老头子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现在也没力气去挣钱了，要不是你们，我早就饿死了.快请进。”
李秋凡略一愣神，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百多岁的样子！
进入大楼后，一股腐坏的臭味直冲鼻息，李秋凡走在最前面，胖子捂着鼻子疑神疑鬼地道：“凡哥，你快看看，这地方有没有什么鬼祟尸妖之类的东西？？”
“尝尝，都是好东西，香的很！”
“哎，那就有点遗憾了，这汤啊，是真的好喝，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取来。”李顺齐失望地摇着头，卧室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勉强够他挤进去，里面没点灯，所以什么都看不清。
李秋凡很快恢复正常道：“我们来的时候跟民政还有社区的对接过了，自然相信，只是没想到您看起来这么年轻，我爷爷才六十来岁，都没您这精气神。”说罢随口撤了个慌道：“补助暂定是五百一个月。”
老人哎吆一声，正准备说些客套话，却发现三人已经自顾自上了楼，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将耳朵上的烟取下来，摸出打火机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大口，然后原地蹲下，时不时抬头瞅一眼。
宋子桓神秘兮兮地道：“有线索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李秋凡认真仔细的把李顺齐的各种信息都登记齐全，然后不再逗留，起身和他握手道：“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吃饭了。”
李顺齐略带不舍地道：“再坐会儿吧，这么麻烦你们，不吃肉汤，喝口水吧.”
李顺齐笑容加深，露出一口蹭亮的白牙，好像皮肤太过紧绷，笑的更加难看渗人。
“哦，等等啊！”房内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正当三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李顺齐不知为何又出来了，站在楼梯口问道：“社区张大妈有没有跟你们说，我们这前段时间又搬来一个姓黄的百岁老人，好像比我还大三天，你们去不去他那里啊？”
胖子随口回道：“哦，张大妈啊，说了，我们这下就去。”
李顺齐呵呵笑了，道：“那就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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