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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坐。”孟长青倒是客气。
可这被冷风吹了一夜的凳子，实在是冻屁股。
李道朗坐下后又微微抬起，孟长青似是才注意到，对八方埋怨道：“怎么不加垫子？还不快给大人上热茶。”
“是。”八方自然是配合默契，从里间快速拿出坐垫，铺到李道朗所坐的椅子上，又端上热茶点心。
跟昨天不同，摆到他桌上的茶壶下面，还加了个小炉子。
这炉子一上来，李道朗就觉得暖和了许多。
不知是看到了炉火觉得热，还是这小小的炉子真有这般大的威力。
孟长青见他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摸炉子，似乎忘了要说的话，提醒道：“李大人有话请讲。”
“是这样的。”李道朗先讲了昨晚上的事，末了道：“我听冯大人的意思，似乎非得在您这儿查出点什么来，大人还是小心防备为上。”
孟长青很领他的情，“多谢李大人告知。”
“孟少爷不必谢我。”李道朗说，“临行前，尚书大人特意关照我，皇上看重您，不希望您这里出事。”
“原来如此，尚书大人的好意，我收到了。”
此刻正是辰时初。
与北山县衙里和平的气氛不同，凉州府衙內，刘德祥已经摔了三套茶盏。
室內狼藉一片。
守在旁边的僕从垂著脑袋，谁都不希望这时候引起刘德祥的注意。
房间外面的僕从们，胆子要稍微大些，起码脸上敢露出惊慌的表情，还敢双手拜求，希望老天让他家老爷的怒气，早点消散。
“把茅春芳给本府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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