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第85章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睁眼了。”
大厦天台上,看着不远处从棺材里抬出来的尸体,关琥百思不得其解。
接到江开的联络,重案组的成员陆续到齐了,考虑到避免引起民众的恐慌,组长萧白夜下令将棺材拉回天台,进行勘查工作。
大家齐力将悬空的棺材拉回天台,这时鉴证科的成员也都赶到了,随着鉴证的开始,天台的气氛变得忙碌而紧张。
按照惯例,这种血腥事件场面,萧白夜一律不靠近,他到达现场后,先布置了应对方案,又去跟记者们沟通。
关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沟通的,很快,一直在上空吵个不停的两架直升飞机离开了,让他的耳朵终于得以清静。
萧白夜给大家交代完任务,接着去跟大厦的管理员做笔录,其他人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关琥先是重新检查了系吊索的铁钉,又转去观察尸首。
越光跟其他几名鉴证人员正在对尸首进行采样检查,关琥站在旁边观看,确定尸体死得透透的,他摸着下巴嘟囔。
“既然都死了,那为什么会睁眼呢?”
“应该是尸僵引起的反应。”
舒清滟从他身旁经过,听到他的嘀咕,解释道:“根据死者的身体僵硬程度,初步判断他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二十个小时,刚好是尸体从僵硬转化为柔软的过程,所以在剧烈的晃动中,尸首肢体局部出现跳动及痉挛现象并不稀奇。”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知道,但这次不是肌肉条件反射,而是眨眼睛。”
“所以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这一点要等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有定论,不过你哥判断得没错,那个人在被装进棺材时就已经死了,还有……”
她上下打量关琥,接着说:“你今天的打扮挺有特色的。”
特色?
被提醒,关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他今天为了追毒贩,穿了朋克装,还喷了一次性染发剂,等他想解释时,舒清滟已经走开了。
关琥有些无语,看看站在对面的张燕铎。
张燕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耸耸肩,一副‘看吧,我怎么可能犯错误’的表情。
跟紧张的现场氛围相比,张燕铎身上透着云淡风轻的气息,假如忽略他一身西点师制服的打扮,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从容又镇定的。
但制服暴露了张燕铎匆忙赶来的焦急心情,关琥想象得出他在发现自己这边出事后,是以怎样的速度赶过来的。
想到给对方造成了麻烦,关琥心底涌起不安,当然,更多的是被担心的满足感。
要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对他如此在意,那应该非张燕铎莫属了吧?
关琥走过去,想找张燕铎说话,张燕铎把西点师的帽子摘下来,又指指现场,让他先忙,自己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习惯了张燕铎的自作主张,关琥耸耸肩,决定先把疑问放一边,着重检查现场。
拴棺材的吊环铁钉一共六枚,铁钉有双指粗,被拔出来的铁钉长度足有三寸,看水泥地上的钻孔,罪犯应该是用特殊工具在地上钻眼的。
他不知道这种钻眼技术是不是很繁琐,但可以肯定的是罪犯不可能是打钉后马上吊上棺材的,时间拉得越长,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所以罪犯应该是两个步骤分开操作的。
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地下雨,关琥对现场会留下线索不太抱期待,他对江开说:“你去问问大厦负责人,最近有没有人上天台做检查维修工作,或是用其他借口上来。”
江开离开了,关琥继续检查天台边缘附近。
绳索已经全部从棺材上解下来了,不过另一头还连在铁钉扣环上,看到打扣方式,关琥微微皱眉,拿出手机,把索扣部位拍了下来。
鉴证人员用特殊工具将还钉在地上的两枚钉子起了出来,这是在事发后还钉在地上的两枚,为了拔出它们,鉴证人员费了不少工夫。
他们将物证放进特殊的证物袋里,关琥拍着照,突然有种违和感。
他移开手机,将先脱落的钉子跟这两枚钉子相比较,发现后两枚长度多出了一寸,他又探头去看天台下方跟棺材,心里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棺材的材质是亚克力,盖子四角用钉子钉死了,但打开很容易,鉴证人员轻松就把板子拆开了,平放在地上。
关琥发现亚克力板不是一整面,而是每两块拼在一起,中间打孔,再用钢丝连接固定,所以在拿出尸体,将平板摊开后,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展品陈列架。
那边的尸体鉴定暂时告一段落,关琥走过去,先对着死者双掌合十,然后用手机拍照。
死者六十上下的年纪,面庞有轻微浮肿,眼皮轻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关琥拍照时,发现死者的眼皮在微微颤抖,像是眼珠在里面打转,随时都会突然睁开。
死者穿了一身黑色高档西装,稍微有啤酒肚,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很有威仪,除了脸色较白外,看不出明显的外伤在哪里。
关琥还要细看,死者的眼珠动得更厉害,突然间眼皮张开,漆黑的眼珠再次看向他,眼珠两侧暗红,仿佛要渗出血似的。
距离太近,关琥没防备,不由自主地向后晃去,舒清滟看了他一眼,平静地伸出手,将死者的眼皮合上了。
天刚蒙蒙亮,在这种场景下看到这样的一幕,关琥额上的冷汗冒出来了,再看看舒清滟的反应,他在尴尬的同时还对这位女生的冷静感到由衷的敬佩。
“这是尸僵,呵呵,尸僵。”他干笑着问:“不过这种尸僵反应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仿佛应和似的,从尸体两边眼角流下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渗了血的泪水。
李元丰刚好在附近,看到后,也吓得往后连跳好几步,连连点头说:“一定有冤情一定有冤情。”
被杀后,还被吊在半空中晃悠了这么久,能没有冤情吗?
关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舒清滟说:“这种尸僵反应的确不多见,但不同的客观条件可以造成不同的尸僵反应,这很正常。”
关琥问:“那现在有什么发现?”
“死者岑焕生,年龄六十三岁,生活条件良好,注重养生,喜欢转健身球跟打高尔夫,惯用右手……”舒清滟边检查边说道。
关琥听傻了。
“从死者的体型跟手上的老茧还可以推断出他的姓名年龄?”
“法医没那么神奇,我们是从这里看到的。”
越光打开手机,将网上的录像给他看。
这次关琥更傻眼——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大厦悬棺的新闻已经在网上传开了,里面不乏有高清画面的,更有好事之徒竟然搜出了死者的姓名跟身分。
岑焕生是一家医药贸易公司的名誉董事,他的妻子娘家也经营了一家颇有名的饮食连锁店,这还不算,岑焕生曾在政府部门工作过,十几年前才辞职下海。
也就是说这是个既有权又有钱的人,而这种人的敌人通常也很多。
“网民越来越厉害了,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被害人的家世查得这么清楚了。”
看着留言中各种对岑家的爆料,关琥忍不住叹气。
“现在昼夜颠倒的无聊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已经在跟各新闻网站联络了,希望他们尽快撤下这些爆料新闻。”越光说:“这就是网络发达的可怕之处,在我们享受网络便利的同时,也失去了隐私保护权。”
也许这正是凶手期待的结果——关琥想,凶手在杀人后,又大费周章地设计出这个悬棺的创意,不就是为了博观众的眼球吗?
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死者死因是什么?”他问。
“看这里,”舒清滟指着死者的心脏部位让他们看,“这里有不明显的血渍渗出,应该是心脏受损导致的死亡。”
死者穿的是黑衣服,经舒清滟提醒,关琥才注意到死者的左胸有少量渗血。
由于衣服的遮掩,他无法看到伤口的具体状况,只能说可以轻松一刀致命,凶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胃又开始作痛,关琥按住心口,他有种预感,这案子一定会很麻烦。
现场勘查完毕后,尸体跟证物被陆续搬走,这时萧白夜才出现,他看到关琥,首先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今晚喝酒了是不是?”
“没有,”关琥摇头否定,“我今天一直都在跟踪毒贩,头儿,你不要一出人命案,就把问题根源推到我身上,这是非常不科学的。”
“杀了人,还把人装在亚克力棺材里,吊到大厦楼上宣诏天下,这种做法就科学了吗?”
同是重案组组员的蒋玎珰在一旁吐槽道。
“我觉得这是诅咒,”李元丰转头看着他们几个,下判断,“老天一定是看我们最近太轻松,所以弄了个变态案子要我们查。”
关琥点点头,感同身受。
萧白夜瞪了他一眼,正要安排任务,幽幽的话声突然响起。
“喝酒的那个人是你吧?”
张燕铎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嗅嗅鼻子,追加,“而且是跟女人一起喝酒的,好浓的香奈儿香水味。”
不就是吐槽你弟弟一句嘛,需要维护得这么明显吗?这个变态的弟控。
看到组员都在憋笑,萧白夜拉下脸,斥道:“都不用做事吗?围在这里看戏啊,上头已经来联络了,让三天内破案,杜绝所有情报的外流,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
“yes sis!”
上司发火了,大家不敢再围观,慌忙各司其职去做事。
等他们都走开了,张燕铎才说:“杜绝情报外流是新闻界该做的事吧?”
“我第一时间就跟新闻界打过招呼了,没想到有好事之徒将视频传到网上,速度可真够快的。”萧白夜揉揉额头,叹道。
“我不认为三更半夜有人这么无聊,并且拍摄技术还这么好。”张燕铎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说。
那段视频是棺材的尾部脱落后,垂悬在空中的画面,镜头拉得很近,假如有人认识死者的话,完全可以认出他,这与其说是有人为了博眼球,拍摄上传的,倒不如说是有预谋的行动。
萧白夜给张燕铎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角落里。
“你说对了,我问过电视台的人,他们说在案发前,有人带电话给他们,说富阳大厦会有悬棺出现,让他们赶紧来抢新闻,他们本来还半信半疑,后来刚好直升飞机做其他节目,就说顺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看到了悬棺。”
“那他们到达后,有没有看到天台上有可疑人物?”
关琥跟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想到直升飞机出现得最早,他立即问道。
“这部分老马还在确认中,回头一并给你答案,不过关琥,事出紧急,灵活应变是对的,但你有想过砸破人家公司玻璃窗的后果吗?”
“呃……”关琥看向张燕铎,“窗户不是我砸的。”
“我相信如果不是你的胡乱行动,某人不会砸玻璃,所以问题根源还是出在你身上,我们现在的经费支出有限,所以别指望用公费赔偿。”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就算是他弄碎的好了,那也是为了办案救人啊,更何况实施者还不是他。
关琥张张嘴巴,想到如果辩解的话,那将会是个很长的拉锯战,所以他直接切入问题中心,小心翼翼地问:“那,那玻璃是不是很贵?”
“就你的薪水来说,大概算是贵的那种。”
说这话时,萧白夜故意看向张燕铎。
张燕铎的嘴角愉快地翘起来,笑眯眯的目光投向关琥,让他毛骨悚然。
以他对张燕铎的了解,狐狸哥哥现在心里一定开心得不得了,自己又有负债了,这就代表着他将有机可乘。
还好关键时刻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路小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连连摆手道:“不用付钱不用付钱,一块玻璃嘛,小意思。”
萧白夜看看他,又看看关琥,关琥解释道:“他叫路小蛮,我发现悬棺的时候,刚好他也在。”
关琥说完,又问路小蛮,“你怎么会知道那家公司的开锁密码?”
“因为那是我的公司啊。”
“啊?”
“确切地说,是我妈的公司,她的主要工作是设计服装,底下开了几间相关的公司,荣鑫就是其中的一间,法人写了我的名字。”
说着话,路小蛮又掏口袋翻名片,但翻了半天没翻到,他讪讪地缩回手。
“呵呵,忘了带,反正我这个老板也是挂名的,我的主业是画图。”
关琥对这个瘦瘦小小的青年刮目相看了。
听着路小蛮的讲述,他用手机上网搜寻,就见一排有关荣鑫集团的新闻跳了出来。
公司的创业人叫路艾欣,在服装设计界里似乎很出名,得过不少大奖,并且还是单亲妈妈,看来她就是路小蛮的母亲了。
最初听说路小蛮是自由职业者,为了工作熬到半夜,关琥还以为他的日子过得很清贫,没想到他比自己有钱多了。
总算是认识人好办事,一大笔欠款不用他来付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装的,关琥说:“无故弄坏你们的玻璃,真是对不起,你放心,这部分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不投诉我……”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朋友啊,再说你们也是为了救人嘛。”
路小蛮是夜猫子型的,一晚上没睡,他仍旧神采奕奕,还要继续往下说,被张燕铎打断了,问:“既然你是老板,那有没有注意最近大厦里尤其是你们公司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因为我很少进公司,大概里面的员工九成以上不认识我,我真是挂名的,因为我妈怕我靠画图为生,早晚会饿死,所以就弄了家公司给我,我就住在对面楼里,跟公司是同一楼层。”
他指指对面,关琥看到了街道另一边的大厦。
两栋大厦相对建造,距离很近,造型也相似,像是双子楼,只不过一栋是商业楼,一栋是公寓。
“这么巧?”
“不是巧,是我先选了那栋住宅,我妈为了我上下班方便,就特意在对面开了家新公司。”
关琥突然有种把这个富二代直接踹下大厦的冲动。
不过这个冲动没有付诸实施,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事前通知新闻界的电话;悬棺出现后没多久就传上网络的录影;还有有关死者身分的爆料……
他重新查看查网上的视频,又看向对面的大楼,在注意到两栋楼的距离后,他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转身就往外跑,萧白夜的叫声被他直接抛去了脑后。
萧白夜只好看向张燕铎,无奈地笑道:“他好像有眉目了。”
“是的。”
“不过既然他想到了,你应该也一早就想到了吧?”
“是的,所以我已经安排人去问了。”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警察,”见张燕铎要走,萧白夜问:“你真不考虑来帮我?”
“我一直都在帮,”张燕铎凑近他,小声说:“如果你想靠接近蝴蝶夫人打听到当年的血案真相,那我要提醒你小心一点,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萧白夜的微笑收敛了,看着张燕铎匆匆离去,他低声道:“谢谢提醒。”
路小蛮没注意他们的对话,这里面的人中他只认识关琥,见关琥跑了,他也随后跟上,气喘吁吁地说:“又要奔跑了,为什么你这么能跑?”
还好这次他没有跑很久,因为关琥选择乘电梯下楼。
路小蛮追着他冲进电梯,靠在电梯墙壁上在胸前直画十字,又伸手要按旁边的关门键,被关琥拦住,几秒后,张燕铎走了进来。
路小蛮很惊讶,问关琥,“你怎么知道他会跟来?”
张燕铎眉头一挑,“因为他是……”
“打住,”关琥伸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我并不想当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只是想说‘因为你是我弟弟’。”
“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比起这个,你怎么会赶过来的?”打量张燕铎的西点师服装,关琥问。
“从电话里听说你这边有麻烦,连电视台的直升飞机都出动了,我就去询问凌云,果然他们那边也有接到匿名电话,所以我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另一架飞机是凌云的报社的?”
“是李当归的,报社那边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只派了几个记者来打听情况,凌云跟我交流后,大概就去拜托李当归了。”
“快问问她有没有找到什么情报?”
张燕铎跟关琥配合默契,关琥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手机,打给谢凌云。
路小蛮在一旁成功地被无视了,他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在他们之间打着转,然后点点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一定是兄弟,所以砸玻璃救人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是不是该让公司把所有的玻璃都换一下?这么容易被击碎,在里面工作岂不是很危险?
假如路小蛮再了解张燕铎一点的话,大概他就不会这样想了、就在他思索怎么换玻璃的时候,张燕铎已经联络上了谢凌云,开始询问她那边的情况。
关琥把头凑在张燕铎的手机旁,竖起耳朵仔细听。
谢凌云正忙着整理稿子,所以回复得比较笼统,大致是说接到匿名电话的是她的同事,当时公司并没有很重视,所以具体情况她也不太了解。
不过最近没什么大新闻,就说来碰碰运气,所以这个案子是她私下追踪的,结果竟会演变成骇人听闻的悬棺事件,她也始料不及。
至于是否有在飞机上发现怪异情况,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在她乘飞机到达时,她没有发现天台有奇怪的人出没,这方面她有特别留意,所以不会搞错,她猜想应该是那个时候,凶手早就离开了。
不过她提供了一个关琥很感兴趣的线索,那就是报社有来电录音的设定,也就是说那通匿名电话他们有记录,她事后会将记录复制给他们,让他们再等等。
结束通话,张燕铎对关琥说:“萧白夜也在等电视台那边的联络,等录音都收集到了,就可以通过音声辨别追查下去了。”
关琥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存心来跟警察抢饭碗的,凡事他还没下判断,张燕铎就把接下来的行动都计划好了。
“你干脆也加入警队得了。”他吐槽道。
后者托托眼镜。
“不要,那么辛苦,钱又少。”
“你现在连钱都没有。”
“我乐意。”
关琥把拳头握紧了,幸好电梯到一楼了,让张燕铎避免了被揍的命运。
提示音一响起,关琥就把注意力转移了,他在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冲了出去。
发生了命案,大厦的楼里楼外都是人,赵青也在,看到关琥,过来想打招呼,话还没说出口,关琥已经跑了过去。
赵青有些莫名其妙,看看随后跟上来的两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燕铎不认识他,看向路小蛮。
路小蛮介绍道:“这是我们区派出所的警察赵青,大厦出现棺材时,他也跟我们在一起,这位是关警官的哥哥,他看到这里出事,就赶了过来。”
“你好。”
赵青向张燕铎伸过手来,张燕铎回握的时候,发现他手掌上的老茧很多,握力也很大,跟他文静的外表有点不搭。
“我们刚才发现了新情况,要一起来吗?”他问。
赵青立刻点头跟上。
“好,我刚好把外面的情况处理完,想说这里还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我们派出所就在附近,对这一带很熟,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行。”
等他啰啰嗦嗦地把话说完,三人已经跑出了大厦,楼外拉着警戒线,警察们站在各处维持现场秩序。
出来后,张燕铎向大厦楼上看去。
棺材已经抬走了,灰蓬蓬的墙壁上没有留下任何与事件有关的痕迹,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一些记者,拿着照相机,站在警戒线外不时探头往里面张望,希望找到更多的爆料。
关琥脚步匆匆,跑去对面的街道,冲进了公寓里,等他们三人过去,就见关琥正在跟公寓保安说话,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正是叶菲菲。
“我刚才已经跟这位女警官说过了,在这里住的人我都认识,对面大楼上出现棺材后,我没有看到不熟悉的人在我们这里进出过。”保安指着叶菲菲,说。
关琥不满地瞪叶菲菲,叶菲菲吐吐舌头,看到张燕铎随后赶到,她跑去了张燕铎身后,这个动作表明了她冒充警务人员打听情报都是出于张燕铎的授意。
“你确定吗?”关琥强调问道:“棺材出现后,你们都在外面看热闹,有留意到每一个进出的人吗?”
“会……吧,”这次保安回答得没太有底气,“毕竟这么晚了,出去的人本来就很少。”
关琥又把目光转向其他几个人,不过看他们的反应,应该也提供不到什么情报,他直接说:“麻烦把这两层的住户资料报给我。”
他说的是七楼跟八楼中间的几家住户。
传上网络的摄影中,其中有一个视频把被害人的相貌拍得很清晰,他从天台跳下去救人的一幕也有入镜,但却没有成为拍摄重点,视频的主角自始至终是棺材里的被害者。
这不符合好事者的心理。
假如有人为了博眼球摄影上传,那应该把事件发生经过全部摄入镜头里,再加以绘声绘色地点评,但很明显拍摄者更关心透明棺材里的人,或者说他希望大家通过网络,看到那个人。
所以关琥怀疑视频是罪犯出于某种目的拍摄的,虽然现在罪犯可能已经逃走了,但如果能借此找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
保安很快将住户名单列了出来,七楼中间三家依次是一家三口、空屋、一对老年夫妇,八楼是空屋、刚搬进不久的新婚夫妇、五口之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