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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上山打猎的龙国舟的族人陆续返回,见其情景也是吃惊不已,急救后清点人数,发现中毒者多达50人,绝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因为白天男人都出门干活或者狩猎去了,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在家中。
龙国舟与族人安顿好中毒者之后,带着刑仁举来到了苗寨中心位置的那座古老的碉楼之中,是这个苗寨族长,也就是寨老所居住的地方,大小会议也都在这里召开,在碉楼周围四个方向分布四座石屋,分别住着寨中的寨执、寨祭、寨理和寨虎四个职位的人。
这个寨子因为地处偏远,因为历史的关系,与其他苗寨的关系有些疏远,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信使,所以寨内的规矩也与其他的苗寨不一样,对职位称呼也不一样。所谓的寨老在其他寨子中也叫理老,由寨子中德高望重且处事公平的老人担当,而在这里,寨老与理老相同,同时也是寨中的族长、主事者。
寨执可以认为是副族长,因为寨老年岁过高,有些事务无法亲自监督,所以下达命令之后都由寨执执行;寨祭顾名思义,就是寨子中的祭司,也是这里所有医生的头目;寨理是指执行寨老命令,对触犯寨中规定者进行处置的人;寨虎则指的是掌控寨中军事力量的人。
最古怪的是,不管是寨老还是其他四人,其职位都不能世袭,如死去或者是年岁太高不能担任,则由全寨人举手选出下一任,同时继任者还必须抛弃以前的名字。例如,如果龙国舟被选为了寨老,那么以后龙国舟这个汉名以及他的本族苗名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就是“寨老”二字。
碉楼最上的房间中,寨老坐在石桌的中间,左右分别围着寨执、寨祭等四人,后来的龙国舟与刑仁举向寨老行礼之后,坐在了正中的两个石凳之上。
刑仁举坐下的那一刻,寨老冲一侧的寨祭点了点头,寨祭紧接着拿出一个罐子,将手伸进罐子之中拿出一个东西来,摆在石桌之上。
刑仁举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根人的食指,不明所以的他立即扭头看向龙国舟。
龙国舟也是一脸迷茫,他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吃饭休息的时候,坦隆家的家长清醒之后,在屋内袭击其他人,差点掐死了他的儿子,坦隆家人合力将他制住,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坦隆的家长咬下了他儿子的手指并且疯狂挣扎,最终他们只得将他打晕关在坚固的地牢之中。”寨老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随后又看向寨祭。
寨祭微微点头,接着道:“在你们来之前,地牢传来消息,坦隆的家长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再次发狂,用头撞木栅栏,虽然最终用身体将木栅栏撞坏,但也伤重流血过多而死。”
刑仁举知道坦隆家家长的意思,就是指这个叫坦隆的苗族一家中年岁最大的长者,寨中的大小会议,也是由家中的家长参加表决,而一家之长出了事情,那就是大事,因为这个古老的无名苗寨人数加起来也就300多人。
刑仁举皱眉,但他不能说出自己的意见,规矩是寨老没发话让你说话之前,你只能保持沉默。
龙国舟也迫切地看着寨老,此时寨老朝他点头,龙国舟立即问道:“我先前已经查看过,他们只是中了一种普通的毒,不致命。”
寨祭立即道:“格肸文,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龙国舟摇头:“不知道,我看不出太多的异常。”
深山中古老的民族判断中毒,用的土办法,都是观其面色、体色,看其七窍发红异变,但先前龙国舟发现,除了面色和双眼有些微微发红,中毒者没有其他的异常,换言之,按照常识判断,应该不会致命。
“是巫神的愤怒!”寨祭此时用无比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说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就如同怕人周围盘旋着的什么东西偷听一样。
刑仁举一听,忍不住想要反驳,因为多年的冒险经验,让他知道,虽然世界上的确有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无法解释不代表就是鬼神作祟。
龙国舟见刑仁举有些激动,立即低声解释道:“寨祭所说的‘巫神的愤怒’指的是一种蘑菇。”
刑仁举这才冷静下来,就在寨老看着他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的时候,碉楼下方传来惨叫声,紧接着惨叫声连连,除了寨老,其他人立即起身,寨虎走向窗口,朝着下方望去,随后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下方只有惨叫声,明晃晃的火把也从寨子的各个方向晃荡过来,因为碉楼是寨老住的地方,这里发出惨叫,寨中的苗民都会立即出动,朝着这边过来。
寨虎立即顺着楼梯奔下,龙国舟与刑仁举紧随其后,三人走到碉楼大门的时候,看到把守门口的两名男子瘫倒在地,一人捂着自己的耳朵,另外一人捂着自己的面部,在那儿满地打滚,而他们浑身都是鲜血。
寨虎抓起旁边的火把,龙国舟要上前,被他一把抓住,他举起火把看了一圈,指着血泊中的一只耳朵和一块脸皮道:“糟了,有中毒的人跑出来了!”
刑仁举此时皱眉:“中毒的人这么厉害?你的这些手下孔武有力,竟然都打不过?”
此时,四面八方的苗民赶来,寨虎立即下令安排他们一部分人去寻找先前的袭击者,让其他人立即回家,将家中的中毒者绑死,全部都带到祭祀用的石屋之中,只有那里最坚固。
龙国舟听寨虎这么安排,立即问:“寨虎,你是打算放弃这些人吗?”
寨虎皱眉:“不是放弃,是听天由命。几百年来,中了‘巫神的愤怒’毒的人,只有极少数活下来了,剩下的非死即残,这次中毒的人数量庞大,全部加起来有50多人,不将他们关起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残害族人或者被族人打死吗?”
龙国舟无法反驳,下意识地问:“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巫神的愤怒’在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每年寨老都会派人去勘查,发现之后都会就地拔出烧毁,连村中几岁的孩子都知道那种蘑菇是不能触碰的。”
寨虎此时却看了一眼刑仁举,龙国舟这人的脾气很直,在他看来,寨虎怀疑刑仁举就是怀疑他,立即道:“这件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与九哥没关系!”
寨虎立即怒视着龙国舟道:“我没说是他做的,但这件事也许与他有关,这么多年以来,‘巫神的愤怒’都没有出现过,唯独这次他来之后出现了,这难道是巧合?我不信!”
“寨虎大人,我会把这件事查明白的!”龙国舟说着,还故意用了“大人”这个词,说完就走了。他走后,刑仁举对寨虎微微点头,立即出门去追龙国舟,他知道龙国舟的火暴脾气,可没有想到的是,等两人离开寨老的碉楼之后,不到一刻钟的工夫,整个苗寨就变成了战场——因为先前碉楼下惨叫,大多数人都赶往碉楼的关系,疏忽了对那些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中毒者的看管,这些中毒者陆续醒来,开始袭击身边能看到的所有东西,他们伤害人和家禽,破坏家具和房屋。
因为施暴的中毒者都是亲人,剩下的苗人一开始并没有下狠手,打算将他们生擒绑住再想办法,谁知道他们的仁慈导致一个又一个人倒在了中毒者的武器和拳脚之下。这些老弱妇孺之中,有些平日连走路都困难的老头儿,此时却变得像是被某种东西附体一样,一人就可以轻松对付两三名青壮年。
第二日清晨时分,苗寨中的惨叫声和喊杀声被啼哭声取代,所有的中毒者都已被擒杀。
龙国舟和刑仁举站在寨外一块巨大的如乌龟形态的岩石上,看着寨中人将中毒者的尸体一具具搬运到寨外的石坝上。
尸体最下方堆有两层刷有松油的柴火,每一层铺开的尸体都用松油刷过,同时再垫上一层柴火,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能将尸体烧得干干净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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