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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的胆子顿时壮了许多,俨然已经是小祂哥的合作方了,他说:“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小祂哥说:“等他们下来吧。”
于斯说:“好。”
黄哈哈、小明和田叔再过几个钟头就应该下来了,于斯倒不急了,天要你走,谁都阻止不了。
小祂哥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手枪。
于斯一下紧张起来。
小祂哥在手上摆弄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只有8发子弹。”
这个信息应该属于“军事机密”,于斯不明白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小祂哥又说:“你回到云南之后,帮我买一些子弹回来。”
于斯说:“我不知道去哪儿买……”
小祂哥说:“就在巧家县,我会给你一个联系方式。”
于斯有些为难:“小祂哥,你让我卖个文物,买个日用品,我相信我都能办到。但是买枪啊炮啊这些事,我可能干不来。”
他必须拒绝,他的拒绝会让小祂哥相信他没有打算不回来。
小祂哥看着于斯的眼睛,就像计算机一样快速地计算着,于斯也看着他,又说:“要不,这活儿交给小明?”
此时,于斯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牌桌上,正在跟对手斗智。他很自信。
小祂哥终于把目光转开了:“好吧,各有分工,这件事就不用你了。”
于斯马上说:“谢谢小祂哥。”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小祂哥说:“我要休息一会儿。”
于斯赶紧站起来:“好的。”
然后他又问了句:“他们还要多久才能下来?”
小祂哥看了看炕上的座钟:“如果黄哈哈不贪玩儿,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于斯说:“好的。”
离开西旁内,于斯在灶房里转了转,过去他被困在地下,毫无离开的希望,根本没心情浏览地宫里的东西,现在他要出去了,反而有些留恋起来,他要好好看看它们,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四面土墙像刀刻的一样平整,没看见一根草。
他走到锅台前,伸手摸了摸那个老旧的杉木锅盖,很光滑。又抬头看了看神龛里的灶王爷和他的大小老婆,觉得它们的表情有些搞笑。
他还弯腰轻轻拉了拉那个黑色的风匣,有点吃力,它不是摆设,它真有风。他又来到锅台对面,推了推那个石磨盘,石磨盘能转动,这些都是实物。
接着,他走出方形墓门,蹲下来摸了摸那些草,质地比真草略硬,掐一下,没有任何水分,它们是草的木乃伊。最后,他站起来看了看朝上伸去的台阶,忽然很想在墓壁上刻上几个字:于斯到此一游。
终于,他回到了东旁内。
小祂哥之所以让他出去,也许还有个原因——在他心里,于斯已经把自己的母亲搬下来了,此时应该就在半途中,那是命运的力量,不可改变,于斯出去之后,就算他给母亲打电话,让她立即掉头返回昆明,也一定是无效的,他母亲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巧合,最后,她有一万个客观理由演变成她的主观理由,导致她一步步走进秦陵。
既然母亲都在地下了,于斯还能不回来吗?
就算这次小祂哥不让于斯出去,棋盘也自有办法,于斯都替棋盘想好了——由于他没有移动母亲的俑,母亲当然来不了,等到了第七天,还不见母亲的踪影,也许小祂哥会突然做出决定——派于斯去地面寻找母亲。
于斯慢悠悠地走到土炕前,又看了看炕寝上的“邯郸苏曹”,接着,他把炕寝轻轻打开了,里面真的装着一摞摞被褥,不过并不是丝绸的,而是粗布的。
他又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那些紫色的妆奁,看到了铅粉,胭脂,朱砂,墨丹。还看到了一些首饰和化妆工具,比如,马蹄形的木质梳篦,用于固定发髻的孔雀形玉笄,蔓状的步摇冠,绿色的琉璃瑱,白色银片制成的珰,玉石材质的玦,扁叶形的耳坠,黑色的玛瑙颈饰,嵌着绿松石的铜手镯,金护指,螳螂型的玉带钩,镂空的玉佩……
旁边那两只箱子都上了锁,于斯轻轻动了动,打不开。
他走到北墙下,站在了那个乐器前。
秦始皇的母亲赵姬是吕不韦的妾,绝美而善舞,她的琴艺一定很厉害。
于斯俯身看了看,这个已经失传的乐器有十三根弦,他拿起那个竹尺,好奇地敲了敲琴弦,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悲亢而激越。他赶紧用手按住琴弦,然后把竹尺放下了。
转了一圈之后,他又回到了梳妆台前,不知怎么想的,他朝那些陶质小罐罐里看了看,里面装满了类似香灰之类的东西。又不知怎么想的,他分别伸手摸了摸,竟然在某个罐罐里摸到了一个金属物。
于斯把它拿出来,那是一把铜钥匙,大概半尺长,上面只有一个齿,就像个一根长长的杆子上绑着一面小旗子。
他转身盯住了那两只箱子,他看了看手上的铜钥匙,又看了看那两把铜锁,然后慢慢走过去,把钥匙插进去试了试,竟然开了!
他小心地打开箱盖,里面装着一些食物和水,应该是小祂哥带进来的。他把箱盖盖上,又试了试另一只箱子,这把钥匙竟然是通用的,铜锁又开了,他轻轻掀开箱盖,看到了一摞书,上面写着——《六合不开》第五卷。
他一惊。
朝下翻了翻,下面依次是《六合不开》第六卷,第一卷,第二卷,第四卷,第三卷,第七卷,第八卷——八卷全了!
于斯一直怀疑小祂哥把秘籍藏在了第八层,或者是西旁内,没想到他把秘籍藏在了于斯、黄哈哈和小明居住的东旁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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