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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裤衩说:“她早换了!”
刘二说:“你有吗?”
大裤衩看了看黑车司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刘二被黑车司机拽走了。离开这户人家,刘二问黑车司机:“你能送我去临潼吗?”
黑车司机说:“三四百公里呢,还没跑到我的车轱辘就掉了。”
刘二说:“你能去吗?”
黑车司机说:“不能!”
刘二说:“那我咋去啊!”
黑车司机说:“我把你送到城固县,你先住下,明天搭长途车!”
刘二又把耳朵侧过来:“我咋去?”
黑车司机喊起来:“长途车!”
到了城固县,按理说,一去一回黑车司机应该收双倍的车费,但他只要了四分之三,他说:“给你打折是因为同情你。”然后,他朝刘二举起了拳头:“必须找到骗子!加油!加油!”
刘二使劲点了点头,下了车之后,他还在发狠,用力摔了下车门,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刘二在旅馆住了一夜,他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退房。
他又去了京昆高速,搭上了开往西安的大巴。上车之后他才知道,这车并不路过临潼,下车之后还要打车。售票员很热心,她提醒刘二,很多人都去临潼看兵马俑,那是个著名景点,小心被司机宰了。
刘二这才知道,秦始皇陵就在临潼。
到了西安之后,他下了车,又有些迷茫了,他总跟三轮车打交道,几乎没坐过正规出租车,万一被人把兜里的钱都“宰”去,那可就完蛋了,不但找不到李香萍,连家也回不去了。
他先后拦了几辆出租车,大概了解了价格,终于坐了上去。
来到临潼之后,他在汽车站附近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扛着编织袋开始四处寻找发廊。走着走着,他被一个打扮很俏的中年女人黏上了,非要他住店,开始的时候,刘二并不想搭理她,现在他对女人很警惕,所有的女人,但后来他听清了价格,并不贵,就同意了。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决定先住下来,然后再慢慢找人。
女人把刘二带到了家里。房间不错,是个套间,外面有皮沙发、茶几和电视,里面有一张大床。女人告诉他,这是“总统套”。
他说:“啥套儿?”
女人说:“总统套!”
他说:“圈套儿?”
女人说:“总统套!”
他说:“啥套儿?”
女人说:“总统!套房!”
他终于听清了。这辈子能住上总统套房也算值了。
女人拉起他的手晃了晃,问:“要不要加个火炉?”
他说:“啥炉?”
女人说:“火炉!”
他说:“不冷啊!”
女人说:“就是女娃!”
他说:“啥娃?”
女人指了指自己:“女娃!”
刘二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全身一麻,赶紧说:“不要不要!”
女人说:“出门打工多辛苦啊,还不犒劳犒劳自己?”
刘二没听清后面的话,他的心跳得都要碎掉了,只是反复说:“不要,不要啊!”
女人很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你不要,也不会这么便宜让你住进来……”
这是刘二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直到女人离开,他的大脑还一片空白。
过了很长时间,他的心跳还没有平复,竟然没心思干别的了,他在床上坐下来,开始琢磨,一次得多少钱呢?也许,把身上的钱都掏光了都不够吧?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找到李香萍,追回被她偷走的钱,全家都等着呢。
这么想着,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他又吃了一碗方便面,一根火腿,半包榨菜,然后洗了个澡,躺下来。他要好好享受一下“总统套房”。他打算半夜的时候再出去,那时候“卖的”才会上班,那时候才能找到三叉。
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他忽然想到,应该打个电话问问老板回来没有,如果老板出现了,就算他找不到李香萍,也可以回到昆明继续上班了,然后每个月把工钱寄给家里,攒攒就够修房子的了。
这么想着他就掏出了电话,找到了红秀的电话号,拨了拨,房间里没信号,他走出去,来到了院外,终于拨通了,他说:“红秀,红秀,我是田叔,管仓库的田叔!”
红秀好像正在夜店之类的地方,很吵。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田叔,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刘二说:“我听不清!老板回来了吗?”
红秀喊着说:“没有!”
刘二说:“回来了?”
红秀说:“没有!”
这次刘二听清了。
两个人很费力地交流了一会儿,他终于把电话挂了,接着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
张外公在偷听,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老板”是指谁?
刘二回来了,张外公赶紧钻进了自己的“总统套”,他把窗帘撩开了一条缝儿,看见刘二进了屋,关了灯。看来,今晚上刘二应该不会再去哪儿了,于是他也冲了个澡,躺下来。
他太疲惫了,不过还是牵挂外孙子的事儿,又拿出手机摆弄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被惊醒了,有人敲门。
他一下爬起来,这才发现院子里吵吵嚷嚷,十分嘈杂,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吧,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他以为他在做梦。
外面的人喊道:“公安局的,开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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