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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形成的扫描区很暗淡,有点像洗照片的暗房。
二枝草包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他转动着脑袋四下观望起来。朱小塘时不时地看看他,时刻担心他撂挑子,现在她只能指望他了。
二枝草包说话了:“作家写东西总是半真半假,我们锁定的这个日子,很可能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从理论上说,我的仪器只能捕捉到40年……”
朱小塘急躁地说:“这里只有50年前才出现过人,你的机器偏偏只能捕捉到40年,你什么意思啊!”
二枝草包说:“哎哎哎,你不要跟我发脾气啊,难道我还是故意的?”
朱小塘说:“你就是故意的!”
她的话音刚落,红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像,由于离合器在快进,它闪闪跳跳很不清晰。
二枝草包低声说了一句:“我操他们来了!”
朱小塘哆嗦了一下。
二枝草包赶紧操纵他的离合器,同时对朱小塘说:“关掉手电筒!快点!”
朱小塘手忙脚乱地把手电筒关掉了。
墓道里再次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幽幽的红光,影影绰绰的墓道。
二枝草包一边捣鼓离合器一边说:“这是8月9日凌晨2点05分!”
看来,两个人算错了一天,或者那个作者写错了一天。
终于,离合器正常工作了。
朱小塘紧张地抿住了下唇。
这个人立刻变得清晰了,他戴着一顶白色牛仔帽,两边翘起,正中低垂,不知道是不是全息显示的原因,他的脸有些苍白,不过五官很周正,身上穿着黑色套头衫,蓝色牛仔裤,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背着个很大的帆布背包,拎着个略显笨重的氖光灯,谨慎地四下观察着,穿过朱小塘和二枝草包,朝内羡门走过去。
他就是于斯?朱小塘紧紧盯着他,都不敢呼吸了。
他们并没有看到小说中那个叫孙孙的人,这情景应该是孙孙死后,于斯第二次接近内羡门。
于斯的背影走出了扫描区,不见了,二枝草包说:“走走走,跟上他!”
朱小塘赶紧把背包背起来,接着,二枝草包把两个仪器摞在了一起,抱在怀中,快步朝前走去。
朱小塘说:“要是跟丢了怎么办?”
二枝草包说:“没关系,只要我捕捉到了他出现的时间,他就跑不了了。就像查看监控,就算目标离开了监控范围,只要把录像返回到他出现的那个时间,他一定会出现。主要是锁定他存在的时间段,然后就ok。我牛不?50年,我这仪器的捕捉能力达到了50年!”
于斯的影像再次出现了。
两个人跟随着他的影像来到内羡门跟前,他停下来,朱小塘和二枝草包也停下来。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个墓门,就像一只老鼠在观察捕鼠器,一直过了好长时间,他始终没有伸手去尝试。
几分钟之后,二枝草包已经不那么激动了,他说:“我跳下时间吧。”
接着,他开始操作离合器,把时间朝前跳了五分钟,没想到,于斯还在内羡门跟前转悠。
二枝草包又朝前跳了五分钟,这次于斯的影像不见了。二枝草包又朝后跳了两分钟,于斯刚刚离开。
朱小塘说:“跟着他?”
二枝草包说:“端着仪器跑来跑去不累吗?他还会回来的。把仪器放下吧,快进就行了。”
两个人就找了个角度,把离合器放在了地上,二枝草包开始朝前快进,几十秒之后,扫描区再次出现了人影!
朱小塘赶紧问:“这是多长时间以后的事儿?”
二枝草包说:“过了几个钟头了。”
这次出现了两个影像,另一个女孩留着蘑菇头,穿着一件藏蓝色短外套,里面是一件蓝白色条纹衫,下面穿着一条硬撅撅的原浆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她就是黄哈哈,跟小说里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
朱小塘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女孩,她长的确实很一般。
于斯和黄哈哈停在内羡门前,似乎在说着什么。此时他们背对着朱小塘和二枝草包。
二枝草包嘀咕了一句:“这屁股真肥啊,绝对生男孩……”
黄哈哈当然不知道背后有个50年后的男人在谈论她的屁股,她伸出手去,拉开了那个虎头装置。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现实中的虎头装置依然关闭着,但黄哈哈的手接触到了50年前的虎头,立即出现了这个虎头的影像,影像被拉开了,露出了半个金属空心圆和半个金属实心圆。
两个人面对这个装置又商量了很长时间,中间似乎还有争执,接着,黄哈哈把那半个实心圆朝外拽出来,又把下面的半个空心圆朝上一推……
按照小说的描述,这时候墓门就应该打开了,但黄哈哈又做了个小动作——她朝着实心圆的中心戳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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