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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丢下一句:“我要是回不来,就说明我在兵器坑被暗器干掉了,朱小塘你别哭啊。”
朱小塘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我才不会为你哭呢。”
二枝草包已经被石头山峦挡住了,隐约能看见晃动的手电光。
水银“河”无声地移动,就像个巨大的传送带。
朱小塘抬头继续看星空,她怀疑看着看着会出现一颗流星。
刘工桦还是不甘心,他再次打开对讲机,试图跟地面之上取得联系,呼叫了好几遍,始终没反应。
朱小塘有点烦了:“大人,你就放弃吧!”
刘工桦关了对讲机,叹了一口气:“就算出不去,我至少希望把我们复制的数据传出去。”
朱小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刘工桦才说:“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坚持要下来吗?”
朱小塘摇了摇头。
刘工桦说:“其实我查出了一个不好的病。”
朱小塘有些吃惊。
刘工桦说:“医生给出了三个月的时间……”
是的,50年之后也有治不好的病。
朱小塘的眼睛又湿了。
刘工桦笑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只要一个人被选中了,很快就会适应,就像你24岁,突然让你变成了45岁,你肯定很难接受,但是你真到了45岁,也就那个样子了。我们现在被困住了,你们害怕,我也一样害怕。所以我依然是我,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心态上多少有了些不同。”
说到这儿,他仰头看了看天:“我下来,就是想先熟悉一下死后的世界,也许能让我的内心变得安宁些。”
朱小塘忽然想起二枝草包跟他玩游戏的时候,曾经问他——你是选择永生,但是很抑郁,还是选择身体健康,50岁就死掉?刘工桦的回答是:永生。
朱小塘的眼泪已经滚了下来。
刘工桦用手电筒照了照她:“不要这么激动。你看看这个帝王,他整天躺在水银‘河’上安详地漂来漂去,不也挺好的吗?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地宫,我喜欢外面那个竹简坑。”
朱小塘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工桦说:“我死了后,要是躺在那里……也就知足了。对了,你不要对二枝说这件事儿。”
朱小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没有吭声。
刘工桦说:“如果他真能复现过去,就算我离开了,你们还能看到我,说不定,在你们出错的时候,我还会骂你们。”
朱小塘大声说:“不要说了,你会没事的!”
刘工桦自顾自地说下去:“就算时间不多了,我还是有一点虚荣心,那就是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秦始皇的人,并且把他复制,也算是在工作上留个业绩吧。”
朱小塘使劲点了点头:“大人,你行的!”
墓壁下的“溶洞”黑乎乎的,隐约传出一声碰撞,看来,那些棺椁要漂出来了。
刘工桦说:“二枝快回来了,你把眼泪擦擦!”
朱小塘掏出纸巾,摘下透视镜擦了擦眼睛,然后低下头去。
就在这时候,对岸响起了二枝草包的声音:“走!”
朱小塘和刘工桦立刻沿着“河”朝前走去,很快就超过了棺椁,三个人在石桥上会合了。二枝草包果然扛来了一根矛和一根戟。
朱小塘问:“没看到蝙蝠?”
二枝草包说:“连只扑棱蛾子都没有。你眼睛怎么红了?”
朱小塘说:“不用你管。”
二枝草包说:“谁让你把透视镜摘了?该!”
刘工桦端着铜矛在石桥下比了比,说:“就在这里拦截。”
二枝草包说:“大人,我劝您再想想。”
刘工桦说:“你别挑逗我犯老毛病啊。”
二枝草包说:“我是真心提醒您,您要是挂了,我还得背您。”
朱小塘推了二枝草包一下,小声说:“你有毛病啊!”
刘工桦转头看着那九口缓缓逼近的棺椁,一只脚开始敲击地面:“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对于犹豫不决的人来说,越是情势紧迫,尤其面对倒计时,他越是犹豫不决。刘工桦的脚敲得越来越快了:“当当当当当当当……”好像在叩问大地。
棺椁虽然移动慢,却不可阻挡,它们越来越近了,刘工桦还在抖腿。
朱小塘一把把铜矛夺过去,直接砸向了对岸,它“哐当”一声就横在了“河”面上,两端紧靠着桥堍。
二枝草包愣愣地看了看她。
刘工桦说:“嗯!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伸手拿起那根青龙戟,紧紧抓在手上,把脸转向了棺椁,那样子就像个战士。
这时候第一口棺椁离桥头只有三四米了。
朱小塘和二枝草包都盯住了它们。
它们就像九条鲨鱼,而铜矛就像一道渔网,鲨鱼和渔网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
实际上,朱小塘把铜矛放下去之后就后悔了,她总觉得要出事儿,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慌慌的,荒荒的,晃晃的,恍恍的……就像有人异想天开,突然要阻止永恒的时间,那肯定要出问题。
当然,她还有更具体的担忧,那就是这些棺椁太大了,而那根铜矛太细了,很可能被撞断……
终于,第一口棺椁撞了上去:“咚!”
朱小塘抖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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