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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手电筒的光，于斯看见黄哈哈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有点像两团高原红，看上去又可爱又可笑。
三个人又朝前走了半公里的样子，黄哈哈喊了声：“哥！”
小祂哥停了下来。
黄哈哈说：“我困了。”
小祂哥朝前看了看，说：“那你睡上10分钟吧。”
黄哈哈说：“15分钟？”
小祂哥说：“不行，就10分钟。”
于斯从旅行包里掏出睡袋，走过去帮黄哈哈铺在了墓道上。小祂哥替她说了声：“谢谢。”
于斯朝他笑了笑。
黄哈哈一屁股坐在睡袋上，然后就躺了下去。小祂哥在她旁边轻轻坐下来，侧身对着于斯。
黄哈哈说：“都别说话啊。”
小祂哥小声说：“我们不说话。”
看来黄哈哈真困了，她躺下就没声了。没有了她的喧嚣，地下显得更加死寂。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又要单独相处10分钟。
于斯靠着墓壁坐下来，微微闭上了眼睛。实际上，他眯缝着眼睛，隐约能看见小祂哥。
过了很长时间，小祂哥微微转过脑袋来看了看他，这时候，于斯知道他不能立即闭紧眼睛，那太明显了，于是他的眼睛就一直那么眯缝着，只是尽力控制着眼皮不抖动。
小祂哥就那么看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才把脑袋低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于斯再次感觉到这个男人有点可怜。
他一直隔着睫毛观察着小祂哥，他再没有任何举动，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10分钟过去了，小祂哥终于动了，他轻轻拍了拍黄哈哈的脑门：“黄哈哈，起来了。”
黄哈哈动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翻了翻，又来了，那是“再睡10分钟”的意思。
小祂哥果然体贴，他没有再打扰黄哈哈。
两个男人还要继续枯坐10分钟！于斯继续眯缝着眼睛，假装打盹儿。
小祂哥就那么坐着，就像守护一个婴儿一样。
于斯开始思考，小祂哥早晚会提到那本被李某盗走的秘籍，到时候他该怎么作答？
李某曾给于斯托过梦，他说他把那本秘籍放在了于斯家的衣柜上，那会不会是真的？要是黄哈哈晚点下来就好了，在梦里，李某正要告诉他那本秘籍里写的是什么……
10分钟应该到了，小祂哥又拍了拍黄哈哈：“时间到了，起来了。”
黄哈哈又伸出了一个巴掌，那是“5分钟”的意思。
小祂哥就不说话了，继续等。
没想到，黄哈哈刚刚争取来“5分钟”，她却自己坐了起来，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哥，我们是去第九层地宫吗？”
小祂哥看了看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斯一下睁开了眼睛，竟然还有第九层！
黄哈哈说：“我就知道！”
小祂哥站起来，拉着黄哈哈的手说：“来，起来。”然后一下就把黄哈哈拽了起来。
于斯也起来了，他走过去把睡袋收了。
黄哈哈问小祂哥：“你去过？”
小祂哥说：“没有，我们都是第一次。”
黄哈哈说：“那不会是地狱吧？”
小祂哥说：“我猜，那才是秦始皇真正的长眠之地。”
黄哈哈说：“哇，我太激动了！”
说完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朝前走了。
两支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淡，不过，墓道却越来越宽敞了，就像一个喇叭形，于斯的心情终于不那么压抑了。
一路上，黄哈哈不停问这问那，小祂哥的回答却越来越少。
走着走着，前面终于出现了一道石头墓门，纯黑色，尖顶，好像是什么殿堂的入口，墓门上有镀金的图案，应该是什么怪兽，上方刻着一个巨大的甲骨文，很像个“囚”字，其实那是个“死”字……
于斯曾经来过这里！
从第一层到第六层，每一层都藏着一条奇特的通道，最后它们都通向了这道墓门！这是什么逻辑？就像人类生活在世界各地，但殊途同归，最终都会走进死亡之门？
于斯立刻对黄哈哈说：“我们见过这道门！”
黄哈哈说：“不是吧？这地下的墓门都挺像的。”
说完，她快步朝前走去，似乎想去推推，突然又停下来，好像听到了什么。
于斯紧紧盯着墓门，大脑都不转了。
黄哈哈说：“你们听到了吗？里面好像有人在哭，在喊……”
于斯也上前听了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隐约听到了无数人的哭喊，那声音渺渺的，似有似无。
小祂哥咳嗽了一声。
于斯敏感地回头看了看他。
小祂哥朝于斯微微笑了笑。
于斯忽然意识到，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黄哈哈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祂哥制止了，他冷冷地盯着于斯的眼睛，开口了：“一本秘籍介绍一层地宫，我有八本，我只能打开上面八层地宫。这是第九层，而第九本秘籍在你手上，现在该你告诉我了，这道墓门怎么打开？”
于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眨巴了半天眼睛，终于嗫嚅着说出了一句：“不在我手上……”
小祂哥盯着他，没有说话。
黄哈哈也把眼睛转向了于斯，表情变得很着急。
于斯指了指墓门，语无伦次地说：“小祂哥，这是个‘死’字，我在内羡门外头捡到过一张地图，我按照它画的路线试探过几条通道，终点都是这个地方，所以这道墓门很危险，要是打开它，我们肯定会送命……”
小祂哥平静地说：“这门上不是‘死’字，而是‘九’字。”
于斯一愣，又看了看墓门上那个很像“囚”的图案，嘀咕道：“它怎么可能是‘九’字呢……”
小祂哥说：“我们不讨论这个，我在问你第九本秘籍。”
于斯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秘籍……”
小祂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墓门，突然说：“那你活到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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