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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祂哥跟上来：“怎么了？”
于斯看了看小祂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小祂哥，我们……为什么不上去？”
小祂哥有些迷惑：“上哪儿去？”
于斯说：“地面啊。”
小祂哥看着于斯，突然笑了，他的笑在手电光中显得有些诡异，他说：“比如，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一个伟大的地方旅行，走了一半你问我，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叫我怎么回答？”
于斯说：“我就想知道，我们还回得了家吗？”
小祂哥说：“那要看你把哪儿当家了。下面是我的家。”
黄哈哈说：“别磨叽了，走走走，我都等不及了！”
三个人又朝下走了几十级夯土台阶，墓道再次变得平坦，一直没见到长明灯。于斯注意到一侧墓壁上有一处塌落，掉下来一堆酥松的黄土。在于斯眼中，秦始皇陵几乎是完美的，到目前为止，他只发现了四处瑕疵：第一个是内羡门外兵器坑里露出来的那个窟窿，第二个是古咸阳城那尊突然倒下去的俑，第三个是烟草桥上的那处缺损，掉了一些石块，第四就是这个墓壁了。总体看，就像一个人长了四颗雀斑。
小祂哥对黄哈哈说：“跟我讲讲她的事儿吧。”
黄哈哈说：“谁呀？”
无虞说：“那个上海女孩子。”
黄哈哈说：“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娃，掉进陷阱之前，她还给我们跳了一段舞，想想挺难受的。”
她竟然学成熟了，于斯知道她一直很讨厌无虞的，但她并没有对小祂哥提起无虞卷走全部给养溜走的事儿。
停了停，小祂哥又说：“她跟张回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黄哈哈说：“你问那么多干啥？听了不糟心吗？反正他俩搞到一起了。”
小祂哥说：“你们亲眼看到的？”
黄哈哈说：“那倒没有，但是你想啊，张回为啥要杀我？”
小祂哥说：“就是说，你们并没有证据？”
于斯紧张了。小祂哥这根本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质问，或者叫审问。如果张回和无虞是清白的，那么黄哈哈就等于玷污了他最爱的女孩，而于斯就等于平白无故地杀死了他的兄弟。
于斯说话了：“我看到了。”
小祂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并没有继续追问细节。
接下来，墓道变成了一个朝下延伸的斜坡。小祂哥换了个问题：“那个罗宋卷是怎么回事儿？”
黄哈哈说：“人都死了，问他干啥！”
小祂哥说：“我多少天见不到人了，你们还是给我说说吧，就当解闷了。”
他看似轻描淡写，其实于斯知道，他很在意这个疑似警察的人。
黄哈哈说：“张回觉得他是个警察，开始我也这么怀疑，但后来我又动摇了，那家伙油嘴滑舌的，不像！”
小祂哥看了看于斯：“你呢？”
于斯说：“他临死之前跟我承认了，他就是个警察。”
于斯这么说有他的用意——警察已经进来了，说明这个地方不再是封闭的法外之地，他想震慑一下小祂哥，否则，小祂哥随时可能杀了自己。
小祂哥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说：“你等一下。”然后他问黄哈哈：“张回是在哪儿碰到他的？”
黄哈哈说：“内羡门外面。”
小祂哥这才对于斯说：“你接着说，他怎么说的？”
于斯说：“他说他是警察，我不信，他说他越不像警察越说明他是个成功的卧底。”
小祂哥竟然笑了，他的轻松让于斯不轻松了，他问于斯：“他卧什么底？”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于斯没说话。
小祂哥又说：“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于斯说：“因为当时黄哈哈不见了，我以为跟他有关系，就跟他翻脸了，他这才对我翻了底牌。”
他没说他电击罗宋卷的事儿，他不想让小祂哥感觉他很暴力。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黄哈哈不是武警，也是他告诉我的。”
小祂哥的口气依然那么平淡：“既然他对你说了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告诉黄哈哈？就是说，你一直在替他隐瞒？”
于斯有些紧张了：“我不是隐瞒，我以为他是骗子，我以为黄哈哈真是个武警！”
黄哈哈得意地插了一嘴：“哥，你总说我撒谎不好，撒谎不好，要是我平时不撒谎，能达到这境界吗？”
小祂哥对于斯说：“你继续讲，他都掌握了些什么？”
于斯说：“他就说他在调查你，你是个大案子，没说其他的。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他不会对我透露太多。”
小祂哥说：“除了他，还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事？”
于斯摇了摇头。
小祂哥说：“他没有同伴？”
于斯说：“他没说。或者他没来得及说，因为那时候张回就回来了。”
于斯避开了“秘籍”的事，对于他和小祂哥来说，那是个忌讳。
小祂哥说：“于斯，对不起啊。”
于斯说：“什么对不起？”
小祂哥说：“昆明的事儿。”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提起他的失踪案。
于斯说：“没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小祂哥说：“嗯，那就不说了。对了，罗宋卷……”
说到这儿，他突然把手电筒照向了前方，于斯也立刻照了过去，前面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墓门，门内有个石头照壁，一个很大的人影从照壁上一闪而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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