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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说：“原始社会就有房顶开门的前例。从风水上讲，房顶开门才是吉利的——基础稳固安泰，还能躲避灾害。我猜，秦始皇长眠的地方不留门，也算是对破坏者的最后一道防线吧。”
黄哈哈说：“那你上吧。”
于斯后退了几步，举着蜡烛朝上看去：“没梯子怎么上？”
黄哈哈说：“咱俩搭人梯。”说完就蹲下去了：“上来。”
于斯有些犹豫：“还是我扛你吧？”
黄哈哈说：“我说了，你走前面！”
鸡雏还在他的口袋里，于斯打算把它装进旅行包。鸡雏已经适应了动荡的生存环境，一声不吭，可是于斯刚刚把它掏出来，它直接就跳到了地上，踉踉跄跄地朝前跑去。
于斯赶紧把它捉住了。
它一边狂躁地乱叫一边没命地踢腾，不知道怎么了，它第一次反应这么激烈，好像很害怕这个建筑。
黄哈哈说：“这货可真会渲染气氛。”
于斯终于把它放进了旅行包里，拉上了拉链，它在里面继续叫着，声音变得闷闷的。
黄哈哈再次蹲下来。
于斯扶着墙，把一只脚踩到了她的肩上，她突然说：“等下！”
于斯就停下来。
她说：“这是最后一站，看完了就走，我们是这么说的吧？”
于斯“嗯”了一声。
她这才说：“上吧。”
于斯站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于斯抓住屋檐，吃力地爬了上去。
屋脊上有六个小石兽，看不清面目，于斯爬上来之后，把脚勾在最外沿的小石兽上，伸手去接蜡烛，可是两个人相差半臂长，怎么都够不着。
黄哈哈说：“你等下。”然后她转身走开了。
于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屋顶上，摸了摸那些小石兽，冰凉。除了它们，屋脊上还装饰着一排排圆球形和三角形的石头。
不一会儿黄哈哈就回来了，她搬来了几块秦砖垫在脚下，终于把蜡烛递上来。
于斯四下看了看，总共有两层房顶，都覆盖着密匝匝的黄釉筒瓦。入口应该在上层。
朝下看，黄哈哈正把手举向他。
他却没有伸出手，他说：“你把那两个包递上来。”
黄哈哈愣了愣。
很明显，她把这里当成了最后一站，既然看一眼就走，那么根本不需要把两个包提上来。于斯却不这么想。
黄哈哈说：“我们一会儿不就出来了吗，拿包干啥？”
于斯说：“万一我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呢，必须带上吃的。”
黄哈哈说：“你根本没想出来是不是？”
于斯没说话。
黄哈哈说：“我不会给你的。”
于斯在屋顶坐下来，说：“那你也别上来了。”
黄哈哈也耍起无赖了：“好哇，那咱们就这么耗着。”说完，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于斯抬头看天，天上黑咕隆咚。
对峙了一会儿，黄哈哈见于斯并不动摇，她索性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了。又是什么中国心。
蜡烛静静地燃着，不知道是不是于斯太敏感了，他感觉这根蜡烛的燃烧速度比正常环境快多了，他们进入这个“阿房宫”没多久，可它已经燃掉一半了。
黄哈哈一直摇头晃脑地听音乐。
于斯熬不住，先说话了：“哎！”
她跟着唱起来：“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里重千斤……干啥？”
于斯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然后你把包递上来。”
黄哈哈说：“啥秘密？”
于斯说：“你同不同意？”
黄哈哈说：“你不说我咋知道同不同意。”
于斯说：“关于我身份的。”
黄哈哈说：“不感兴趣。我就想出去。”
于斯说：“你不是秦……”说到这儿，他下意识地把分贝降低了：“……始皇的粉儿吗？你不想看看他的棺材？”
黄哈哈说：“不想了，我要回家。”
静默了一会儿，于斯终于妥协了：“不拿包了，你上来吧。”
黄哈哈说：“我不上了。”
于斯说：“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黄哈哈抬头白了他一眼，这才收起手机，站起来。
于斯把蜡烛靠在小石兽上，伸出手去。
这女娃看起来还算苗条，一拽才知道她有多重，幸好她身手敏捷——她蹬着墙面，刚刚搭住屋檐就松开了于斯，引体向上，很利落地爬了上来。
“门呢？”她问。
于斯说：“应该在上面。”
两个人顺着屋檐爬上去，果然看见南面的斜坡房顶上露出了一个矩形的入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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