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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朗多的汉子目送着舒亚男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微芒。他身后一个随从见状,忙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问:“殿下,要不要小人将她弄来?”

“算了,这里不比漠北,可不能恣意妄为。”朗多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头继续下注。不过他明显对输赢没多大兴趣,只是像孩子一样,在体验一种从未玩过的游戏。

舒亚男离去后不久,明珠也下庄出来。作为闲家她又玩了几把,这才不动声色地离开。待她和舒亚男离去后许久,云襄也将剩下那不多的筹码兑成了银票,与金彪大摇大摆地离去。待二人走后,南宫豪忍不住转望身旁的老者,征询道:“古老,你有什么看法?”

古戈拈须沉吟道:“这姓云的果然不简单,毫不掩饰大摇大摆地登门,第一个照面就出人意表;借着与暗灯招呼,巧妙地将众暗灯向同伙点明。只此两点,即可见其高明。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那几个始终在留意着他的赌客,其中定有他的同伙!只要他们明日再来,咱们定能将之抓获!”

南宫豪满意地点点头,对身后的张敬之吩咐道:“让人暗中跟踪云公子,若能查到赌坊中有哪些赌客与他在外面碰过面,即是大功一件!”

张敬之领令而去后,南宫豪俯瞰着依旧熙熙攘攘的大堂,在心中暗暗道:姓云的,你可千万别那么容易被我逮住啊!

第二日正午刚过,云襄依旧带着金彪大摇大摆地来到鸿运赌坊。众暗灯明哨已经得到南宫豪指示,不再与二人招呼,反而全神贯注留意二人的一举一动,并满场寻找注意着他们的赌客。却见云襄依旧在柜台换了一千两银子,然后来到掷骰子的桌前,像旁人一样玩了起来。

南宫豪和古戈依旧在窗口俯瞰着整个大堂,一个如踞岗而卧的猛虎,一个则如目光炯炯的苍鹰。看得多时,古戈突然道:“让人留意云公子右前方那个推牌九的红衣女子,一个时辰之内,她已经偷看了姓云的七次!”

南宫豪的密令很快就悄悄传到楼下,赌坊中目光最犀利的几个暗灯扮成赌客,悄悄来到那红衣女子身后,全方位地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柯梦兰从小在赌坊长大,对赌坊的监视有天生的直觉,不过她心中无鬼,对众暗灯的监视浑不在意,反而意气风发地大杀四方。

虽然柯梦兰并没有出千,但她从小就苦练过赌技和千术,习惯成自然,她拿牌的手形、看牌的习惯以及出手的方式,落在目光如镜的众暗灯眼中,立刻就让众人如临大敌。但众暗灯看来看去,却看不出半点破绽,更别提抓住她的现行,众人只好将这结果上报南宫豪。

听完张敬之的禀报,南宫豪连忙质问:“你说那女子拿牌的手形有问题,也赢了不少钱,但所有人都抓不住把柄?”见张敬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南宫豪不禁怒道,“我养你们这么些人,还真不如养几只狗!”

“南宫老板不用着急,老朽亲自下去看看。”古戈拈须悠然道。南宫豪一听大喜,连忙道:“有古老出手,什么老千还不立刻现形?”话虽如此,南宫豪却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让这老家伙坏了自己的大计!

古戈下去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咱们上当了。”

“此话怎讲?”南宫豪忙问。

古戈摇头道:“那红衣女子虽然手法熟练,赌术精湛,却绝没有出千。”

“怎么会这样?”南宫豪有些疑惑,“她既然与云公子是同伙,又赢了不少钱,她不是老千谁是老千?”

古戈叹道:“她是云公子同伙不假,而且她也是开事(懂得千术)的老手,但她却没有出千。她赢钱除了赌术精湛,更懂得挑对手。与她同桌的都是些不开事的凯子,她不赢钱谁赢钱?不过以她赢钱的速度,要想赢到三万两恐怕是做梦。所以老朽肯定,她只是吸引咱们注意的又一支佯兵,真正的老千咱们还没找到。”

南宫豪恍然点点头:“如此说来,咱们还得从头再来?”

古戈摇头叹道:“要想在赌坊中找出云公子的同伙,恐怕得换一个思路。依老朽所见,咱们得留意所有赢了大钱的赌客,他们中必有云公子的同伙!尤其是那些一赢再赢的陌生赌客。”

南宫豪忙对张敬之道:“传令下去,严密监视所有赢了大钱的客人!凡是连赢两天以上者,一律记录在册!”

舒亚男点了点自己的筹码,已经赢了一万多两,完全超过了原定计划。她有些恋恋不舍地停手,对赌坊的伙计吩咐道:“结账!”

“舒姑娘的手气真是好得令人羡慕,在下不知可否请你喝上一杯?以便向舒姑娘请教赌博之道。”那个叫朗多的异族汉子笑问道。他似乎是赌坊的常客,今日再次与舒亚男巧遇,看模样又输了不少,不过他却浑不在意。

“多谢好意,不过素昧平生,冒昧相邀实属无礼,请见谅。”舒亚男冷冷道。她已看出对方只是对自己感兴趣,并非怀疑自己在靠非常手段赢钱,所以也就不再客气。

朗多对舒亚男的拒绝并不在意,依旧觍着脸笑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叫一回生二回熟,如此说来,咱们应该算熟人了吧?”

“抱歉,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舒亚男说着从伙计手中接过银票,正要飘然而去,却听朗多急道:“我叫朗多,咱们昨日才在这里见过,难道舒姑娘忘了?”

舒亚男当然没忘这家伙昨日就在纠缠自己,说没见过他,原本是要告诉对方,他在自己心目中毫无印象,别再无端纠缠。谁知这家伙是个缺心眼,竟没有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舒亚男刚赢了大钱,心情舒畅,便笑着调侃道:“哦,我想起来了,昨日这桌上好像也有这种牛羊的膻味,那就是你吧?”说完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已笑着飘然而去。

北方少数民族,因长年食用牛羊肉,身上总有股膻味,所以常被汉人取笑。朗多对舒亚男的调侃还没什么,他身后的随从却勃然变色,俯身在他耳边道:“殿下,这女子对你如此无礼,属下实在忍无可忍。”说着他已手扶刀柄,面露杀气。

“是吗?我倒觉得她记得我身上的味道,是种难得的缘分呢。”朗多目送着舒亚男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迷蒙。那随从僵在当场,一脸的悻悻和不甘。朗多见状信手给了他一巴掌,斥道:“巴哲,别忘了你只是我养的一只狗,我让你咬谁你才能咬谁,别有事没事就龇牙咧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那随从体形彪悍,面目阴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狼一般的冷厉,但在朗多面前,却如听话的恶犬。听到朗多的呵斥,他连忙低下头,悄然道:“属下遵命!”

朗多意兴阑珊地收起筹码,对那随从道:“不玩了,咱们走。我有预感,咱们明日还能在这里见到那女子。”

在朗多带着随从离去后,离他们不远的云襄收起筹码换了张桌子,他一直在暗中留意着舒亚男那一桌的动静,虽然并没有用目光正视,但舒亚男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眼角的余光。他趁换桌的当儿对金彪小声道:“今晚你想法通知舒姑娘,她玩得太急了,这样下去会惊了场子。明天让她带四千两银子来坐庄,凭手气老老实实地赌,输光了就走人。”

金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与舒亚男有秘密的联络方式,不怕会被赌场的打手跟踪发现。

一连数天,南宫豪与古戈瞪大双眼,依旧没有找出云襄的同伙,更没有发现有人出千。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期限,古戈一向从容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望着暗灯明哨收集到的各种杂乱的情报,他不禁喃喃道:“这赌场必定有某个漏洞已被姓云的抓住,但咱们却全无头绪,实在令人颓丧。”

“我的赌场,绝没有漏洞。”南宫豪忙道。

“只要是赌局,就有漏洞。”古戈不耐烦地摆摆手,“千术永无止境,今日还是无懈可击的赌局,明日说不定就已被人破解。赌博之道就是在不断的破解和反破解之中发展,从未停止过。能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漏洞,并准确地抓住,这才是真正的千门高手。姓云的果然不愧是高手,他抓住了我们至今还没有发现的漏洞!”

“漏洞?”南宫豪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上次请云襄帮忙捉千清场,他就说过押宝的赌局有一个漏洞。只是当时自己只想着抓住老千,并没有细问。现在看来,他很可能就是在利用这个漏洞!想到这,南宫豪急忙对张敬之道:“这几天押宝的桌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

张敬之茫然道:“所有人都在留意着云公子和那红衣女子,并没有特别留意押宝的桌子。”

古戈闻言目光一亮,忙道:“快将押宝那桌的账本拿来!”

张敬之飞奔而去,很快就拿来一大本厚厚的账本,递给古戈道:“这是押宝的桌子收到的抽头账本,最后那页就是这几天的账目。”

古戈急忙翻开账本,仔细一看,连连点头道:“押宝的抽头在不断减少,甚至赌坊还在这桌上赔了不少钱,这说明押宝那桌的客人在减少。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很多客人在押宝的赌桌上不断输钱,所以对它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桌上一定有人在不动声色地连续赢钱!”

“我想起来了!”张敬之恍然点头,“那桌上有个蒙面女子,今天就赢了不少筹码,不过她好像也经常输,并不都是天天赢。”

“她输的时候输多少?赢的时候又赢多少?”南宫豪忙问,见张敬之茫然摇头,他急道,“快将押宝那桌负责派码和看账的伙计叫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被张敬之带了上来,听到南宫豪的询问,两人回忆片刻,犹豫道:“客人太多,记不太清了。不过那女子有一次赢了一万多两,这不太常见,所以小人还记得。输的时候通常就几千两吧。”

“一定是她!”南宫豪一跃而起,对随从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下去看看!”

不动声色地来到楼下,南宫豪冷眼打量着那个蒙面女子,虽然并没有看出她有任何不妥。不过她那半隐半现藏在面纱下的面容,让南宫豪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见她将赢得的筹码兑成了银票,正要在赌场武师的护送下离开,南宫豪再顾不得许多,忙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冷喝道:“姑娘请留步!”

蒙面女子依言停步,惊讶地打量着南宫豪问:“阁下有何指教?”

“姑娘很像我一位故人,不知可否让在下一睹芳容?”南宫豪并给有抓住对方出千的把柄,所以不能以此要求对方摘下面纱,只能另找借口。不过对方那隐约的面容,也确实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恐怕是认错了人。”蒙面女子说着正要走,南宫豪一声轻哼,“恐怕由不得你!”说着一爪悄然探出,在对方猝不及防之际,他已闪电般扯下了她的面纱。那女子浑身一颤,不由愣在当场。

四周响起无数赌客惊艳的叹息,就如一颗明珠突放光华,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南宫豪呆呆地望着舒亚男脸颊上那朵绽放的水仙,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非凡的美貌。就在众人呆若木鸡之际,突听有人一声断喝:“放肆!什么人敢对舒姑娘无礼!”话音未落,已有一个衣着奢华的精壮汉子,闪身拦在了舒亚男身前。

南宫豪上次见到舒亚男时,她还是男装打扮,脸上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美艳若仙的女子,就是上次那个骗了他十万两银子的“张公子”。他正为自己的冒失懊恼,见有人居然敢顶撞自己,他不由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那人身上,伸手一掌推向那人胸膛,嘴里骂道:“滚开!哪来的蛮子?”

他的手尚未触到对方胸膛,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跟着手腕触到一丝刺骨的冰凉,他心中一惊,本能地将手停住,就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已停在了自己手腕之上。他望着手腕上那柄纹丝不动、凝而不发的弯刀,心中突然一阵后怕:方才自己若是没有收住手,这只手现在恐怕已与手腕分离了。

“巴哲,收刀!”对面那汉子一声呵斥,停在南宫豪手腕上的弯刀立刻应声收回。南宫豪此刻才看清,方才那天外飞仙般的一刀,乃是出自对面这汉子身后的随从之手。他惊疑地打量着对方,涩声问:“你是何人?”

“你不配知道。”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自傲,冷冷道,“你只需知道,任何人只要对舒姑娘无礼,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拔刀声。鸿运赌坊看场的众武师,不等南宫豪下令,已将那汉子围了起来。那汉子凛然不惧,只冷冷盯着南宫豪的眼眸。对方那种天生的威仪和气度,令一向狂傲的南宫豪也隐隐生出畏惧之感,心知此事一旦闹大,影响赌坊的声誉是小,恐怕还会打乱自己苦心孤诣的计划,想到这南宫豪突然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对那汉子抱拳道:“方才在下误认那位姑娘是在下一位故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连忙挥手示意手下让路。

那汉子对南宫豪不理不睬,护送着舒亚男扬长而去。南宫豪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若无其事地对围观的赌客笑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大家继续玩。”

在离冲突现场不远的一张赌桌旁,云襄目送着舒亚男离去后,不禁回头问金彪:“我方才有没有看错?那是舒姑娘吗?”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舒姑娘。”金彪说着疑惑地挠挠头,“不过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漂亮,我却不知。”

云襄微微叹道:“舒姑娘聪明绝顶,我原本以为她脸上的疤痕,是源自上天的忌妒。如今她美貌与智慧完美无缺,恐怕反而不是好事。”

金彪奇怪地望着云襄:“公子,你好像对舒姑娘有种特别的关心啊。”

云襄一怔,心中也有些迷茫。见金彪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忙转开话题道:“咱们的计划已顺利完成,该跟南宫豪摊牌了。”

二人信步走向南宫豪,南宫豪也连忙迎了上来。他一见云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不过他心中并无半分颓丧,反而有种心怒放的兴奋,上前一把拉住云襄,呵呵笑道:“云公子真神人也,老哥我服了!你他妈究竟在我的赌坊弄走了多少钱?老哥可是一无所知!”

“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云襄笑道。

“好小子,千人于不知不觉之中,真他妈有你的!”南宫豪兴奋地拍了拍云襄肩头,挽起他的手就走,“来来来!快给老哥说说,你他妈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豪拉着云襄上楼后,张敬之不禁长舒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没有抓住老千,会受到老板的惩处。如今听南宫豪连说“他妈的”,那是老板在异常高兴时才会蹦出的字眼,所以张敬之放下心来,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老板输了反而更高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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