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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不过冉冉,我还是希望你陪我走几家律师事务所,我急需了解有待搭建的企业上市主体的法律结构,期望律师视情况帮我拿出良策。”金伟民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贝克·麦肯思国际律师事务所有我的朋友,我明天陪你去吧,不过您的香港银钻财务有限公司并不控股东汽集团,这就是说东汽集团是个十足的国企,而且我听通哥说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这样的企业来美国上市很难通过‘萨斯班—奥克斯利法案’的。”金冉冉提醒道。
“这个问题也是我最头痛的,冉冉,以你之见呢?”金伟民表情凝重地问。
金冉冉没有马上回答,她呷了一口咖啡沉思片刻说:“我认真研究了非美国上市公司的注册地,很多公司都是在百慕大注册的。”
金伟民对百慕大并不陌生,将近一半在香港上市的公司注册地都是在百慕大。六万人的百慕大是全球最北的珊瑚岛群,在美国卡罗来纳州海岸的对面。西距北美大陆最近处也有九百公里,由三百多个大小岛屿和礁石组成53平方公里疆土的边界,因为岛上从来不征企业所得税,为国际上著名的避税地之一。因此,全世界有几十万家公司都登上主岛哈密尔顿,选择百慕大为企业的注册地。
“冉冉,你的意思是说,将香港银钻财务投资东汽集团的49%的股份单独拿出来在百慕大注册?”金伟民确认道。
“在中国境内的企业到海外上市,受到公司主体管辖权的障碍,必须把控股投资人的公司转向境外注册,境外造壳上市。单独把你的49%的股份拿出来在百慕大注册,你就成了真正的控股投资人。”金冉冉解释道。
“冉冉,东汽集团不会同意的,东州市委、市政府也不会同意,再说这也不是我的初衷,我还是希望东汽集团整体在美国上市。”金伟民强调道。
“金大哥,整体上市不现实,不过有个折衷的办法,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冉冉诡谲地笑了笑说。
“怎么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伟民不解地问。
“让东汽集团将2%的股份转让给在百慕大注册的公司,这样在在百慕大注册的公司就拥有了东汽集团51%的股份,再把香港银钻财务占有的49%的股份剥离出2%转让给东汽集团,问题不就解决了。”
金伟民顿时对金冉冉刮目相看起来,他心想如果金冉冉在资本市场上历练历练,也会成为资本运作专家的。只是如此一来,东汽集团实际上已经完全丧失了的控股权。
“冉冉,这个办法太好了,只是我还需要说服东汽集团和东州市委、市政府。”金伟民惆怅地说。
“金大哥,sec规定像东汽集团这样的制造业企业上市,将归在a职能类的公司内,需合并财务报表,但要合并财务报表,必须持有合资公司51%以上的股份。在百慕大注册的合资公司你们必须拥有51%以上的股份,也就是再增加不低于2%的股份,才能跨进sec的上市门坎。金大哥,成败其实就在2%股份上了!”金冉冉强调地说,“其实,公司注册在百慕大后,根本用不着派出人马租借办公室营业,只要留下公司登记注册的资料,每年委托当地律师向政府缴纳1000美元既可。投资人在百慕大注册或者收购岛上已经存续的公司,用以控股境内资产,而境内则成立相应的由这家外商控股的公司,并将超出51%股份的收益及利润并入在百慕大注册的公司,以符合sec的规定,就能够实现境内企业的资产通过在百慕大注册的公司,去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目的。道理跟他们讲清楚,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冉冉,这次来美国,你让我茅塞顿开呀,东汽集团到美国成功上市后,我一定在美国注册一家分公司交给你来打理。真想不到丁能通还有这么优秀的妹妹,简直是才貌双全啊!”金伟民语气虽然温文尔雅,但目光却充满了艳羡。
“金大哥,既然你和通哥是大学同学,又是很好的朋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金冉冉目光闪烁地问。
“什么忙?你尽管说!”
金伟民早就从金冉冉的眼神中体味到她对丁能通的挚爱,因为每当提到“丁能通”这三个字的时候,金冉冉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期待。
金伟民无法判断丁能通对金冉冉是怎么想的,因为丁能通是个深沉练达的家伙,轻易不让人窥透他的心思,不过,金冉冉对丁能通的痴情是一目了然的,只是这种痴情多了些纯爱,多了些理智,以至于没有发展到痴心的程度。
金冉冉一直在寻找弥合衣雪和丁能通两个人感情创伤的机遇,当她得知丁能通的大学同学、好朋友要来美国的消息后,她觉得机会来了。她想通过金伟民做一做丁能通的工作,告诉他衣雪还在爱着他,而且衣雪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试探一下丁能通的态度。
金冉冉自从上次开车去加拿大见了衣雪和丁宇后,几乎每个月都去看望她们母子,衣雪从心里原谅了金冉冉、接受了金冉冉,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金大哥,你和通哥的爱人衣雪熟不熟?”金冉冉试探地问。
“熟啊,他们不是离婚了吗?”金伟民猜不透金冉冉的心思,懵懂地问。
“金大哥,我希望你在美国办完事后去加拿大看望一下衣雪姐和孩子,衣雪姐好可怜,她心里还爱着通哥,我希望你帮我做做工作,让他们重归于好!”金冉冉动情地说。
金伟民听了金冉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这真是一个出乎金伟民预料的请求,“冉冉,恕我直言,我也侧面了解了你和能通的关系,我能看出来你深深地爱着丁能通,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把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呢?其实,丁能通和衣雪离婚不正是你的机会吗?”金伟民直言不讳地说。
“金大哥,其实通哥和衣雪姐离婚我是有责任的,正是因为我深爱着通哥,才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金冉冉深情地说。
“冉冉,这我就不明白了,爱情是自私的,怎么到你这里成了无私的了呢?”金伟民颇感兴趣地笑着问。
“自私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占有,无私的爱情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奉献,其实真正的爱就是心疼,我爱通哥,所以我心疼他,但是通哥不心疼我,只是喜欢我,他骨子里心疼的还是衣雪姐,他之所以离开了衣雪姐,是被性冲昏了头脑,性是肉体的,情才是精神的,你来之前通哥和我通电话,我从他的言语间能体味出他和衣雪姐离婚后的痛苦。”
金冉冉还未说完,金伟民便插嘴问:“冉冉,你的意思是说,能通和衣雪离婚后悔了?”
“最强烈的爱都根源于绝望,我能感觉到通哥内心深处绝望般的痛苦,只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敢面对罢了!”金冉冉深刻地说。
“以前我以为丁能通是个刀枪不入的人,原来他也有阿喀琉斯之踵。冉冉,想不到你对爱情的理解也这么独特,好,一切听你的安排,我在美国办完事后,随你一起去加拿大看看衣雪,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了!”金伟民心悦诚服地说。
送走金冉冉后,金伟民回到房间,他依窗望着华彩灿烂的夜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能不能把东汽集团在美国上市这台大戏唱出满堂彩来,唱到在鲜和掌声中谢幕,金伟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反复琢磨着在百慕大做壳的事,心想,还是金冉冉说得对,看来把东汽集团直接拿到纽约来上市的设想,要改一改、变一变了。只要香港银钻财务控股东汽集团,那么东汽集团属于港商名下的资产在境外上市,怎么折腾下去国内也管不了,只要规范操作,依法行事,国外不会管,如此运作,东汽集团就满盘皆活了。
想到这儿,金伟民回身坐在沙发上,打开放在茶几上的所有东汽集团的资料袋,认真看起来,台灯映得他的额头油光闪亮,他眉头紧锁,眼前却一片光明。
23、刁状
最近白丽娜和习涛的关系搞得很僵,习涛无论是收集信息的费用,还是对外联络的费用都高的令人咂舌,这些费用都要从接待费里出,这极大地损害了白丽娜的利益。
接待工作一直由白丽娜主抓,接待费用也一直由白丽娜掌控,如今习涛隔三岔五地就找白丽娜签字,不领情不道谢的,让白丽娜窝了一肚子火。但是,她又不敢当着习涛的面发,因为白丽娜心里很清楚,习涛是吴市长派到驻京办的钦差大臣,连丁能通都礼让三分,自己如果硬顶,说不定刚刚到手的主任助理就保不住了,甚至干了多年的接待处处长也得让出去。
但是白丽娜实在看不惯习涛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大早就进了丁能通的办公室告刁状,心想,得想办法点一点丁能通心里的火,丁能通心中的火要是点起来了,你习涛即便是吴市长的钦差,也照样变成茄子。白丽娜深知丁能通工于心计的本事。
丁能通这几天一直为制博会的事跑“部”“钱”进,这是吴东明就任东州市市长以来给不太景气的东州经济烧的第一把火,也是吴市长亲自给驻京办第一次布置工作。丁能通很想通过这件事在吴市长面前露露脸,一连跑了半个月总算有了些眉目,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他一大早坐在办公室看《京华时报》,白丽娜就拉拉着大白脸推门进来了。
丁能通一看白丽娜的表情,就噗哧一声笑了,“怎么了,丽娜,跟被哪个男人甩了似的。”
“头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家心里烦着呢!”白丽娜隔着老板台一屁股坐在了丁能通的对面,撅着嘴说。
自从胡占发、荣国库调走以后,白丽娜成了丁能通最贴心的部下,本来杨善水在丁能通面前一直能摆正位置,可是自从习涛来了以后,杨善水就像变了一个人,班子会上动不动就弄出点不同的声音来,弄得丁能通心里很不舒服。丁能通觉得杨善水的气可能来源于胡占发和荣国库的提升,别看驻成都办事处主任和驻广州办事处主任都是副局级,但却是一把手啊,丁能通也认为无论调杨善水到成都还是到广州,都是最合适的,怎奈自己说了不算,这全是吴市长一手按排的。
但是杨善水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在这件事上,丁能通有私心,根本没有力推自己,却力推了胡占发和荣国库,因为这两个人是丁能通的人。其实丁能通是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丽娜,是不是因为习涛啊!”丁能通毫不忌讳地问。
“头儿,原来你知道啊,我想问问你,东州市驻京办到底你是主任,还是他是主任,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白丽娜气哼哼地质问道。
“丽娜,你说心里话,自从习涛来了以后,信息工作和对外联络工作上没上一个新的台阶?”丁能通放下手中的报纸,点上一支烟微笑着问。
“头儿,新的台阶都是用钱堆起来的,别的不说,就说那二十部手机就是二十多万。”白丽娜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口吻。
“丽娜,你知道好莱坞有一部大片,叫《碟中谍》吗?这二十部手机就相当于那些间谍用的信标,这就是习涛的高明之处。驻京办一年光接待费就三四千万,这二十多万创造的效益要比那三四千万大多了。”丁能通冷漠地微笑着说。
“头儿,让我看习涛仗着是吴市长的人,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什么钱都不跟你打招呼,你却一味地迁就他,头儿,你这么姑息养奸,我看你是怕得罪习涛!”白丽娜如竹筒倒豆子般口无遮拦地说。
丁能通本想劝慰白丽娜几句,反被她抢白一番。在驻京办,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讲话的人,除了白丽娜断没有第三个人。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平常听惯了恭维话,冷不丁被下属数落几句,丁能通一时哭笑不得。
“丽娜,习涛在我面前可不敢这么说话。”丁能通绷着脸回了一句。
白丽娜也觉得自己的话说过了火,撅着嘴像一个站在父亲面前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样嘟囔着说:“头儿,人家是个直肠子,话虽然难听,但都是为了你好!”
“丽娜,”丁能通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你只看到了习涛的表面,却没透视他的心理。习涛是个颇有心计的人,虽然深得吴市长的信任,但并没有得意忘形的表现,他的费大一些是吴市长允许的,无非是为了工作。鹬蚌相争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莫不如我们采取既笼络又牵制的方法,为我所用,这样岂不是更好?”
“头儿,你累不累啊!”白丽娜无奈地说。
“丽娜,这种累正是官场上的乐趣啊!我问你,大凡工作上不去都是因为什么呀?”丁能通开心地问道。
白丽娜自感自己的心智比丁能通差一大截,仔细想想谨慎地说:“是不是内耗啊!”
丁能通憋着笑说:“我告诉你吧,工作搞不好的原因只有三条:一是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二是像小姐睡觉,上面总换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觉,总是自己搞自己人!”
白丽娜原以为丁能通一定像做报告似的说出一二三来,没成想弄出一个段子来,而且既形象又幽默,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刚止,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丁能通赶紧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丁能通。”
“能通,我是姐夫,我到北京了,我是和韩县长一起来的,晚上韩县长想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姐夫,你什么时候来的,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能通,如今咱们蝎神集团在北京也有驻京办了,当然由我们驻京办自己的人来接。”
邱兴本说的驻京办其实就是官府私家菜酒店,让邱兴本高价兑了下来后,改成了蝎神官府私家菜酒店,旁边还多了一块牌子,东州蝎神集团驻北京办事处。
“姐夫,你和亚洲住在哪儿了?”
“昆仑饭店,离我们驻京办近啊,能通,晚上到我们驻京办吧,韩县长请你吃饭。”
“好吧,和亚洲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好好喝几杯。”
白丽娜从丁能通接电话的话里话外听明白邱兴本来北京了,她心里一阵兴奋,自从白丽娜傍过腐败市长肖鸿林以后,无论她如何费尽心机,却再也没有狐媚住一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这对白丽娜的自尊心打击很大,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特别是当有人私下里议论说白丽娜是女巫,跟谁谁倒霉,人家肖鸿林当市长当得好好的,被白丽娜一勾引,把命搭上了。这些议论第一次传到白丽娜耳朵里的时候,白丽娜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她第一次体会到没有男人爱的女人是多么的痛苦。她也曾故伎重演,狐媚过一些市领导,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市领导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白丽娜失望极了,她太留恋与肖鸿林相爱的日子了,她活在世上是需要男人爱的,有男人疼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就在白丽娜对自己的魅力心灰意冷的时候,邱兴本像王子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以至于让自己找到了一些初恋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白丽娜是万万不敢跟丁能通分享的,但是她却不愿意放弃见邱兴本的机会。
“头儿,是不是万寿县的韩亚洲来了?”白丽娜明知故问,而且故意不提邱兴本。
“对,还有我姐夫,晚上他们在蝎神集团驻京办请我吃饭,你也一起去吧,韩亚洲的酒量没底,你也帮我挡挡驾。”丁能通不假思索地说。
这正是白丽娜求之不得的,她按耐不住兴奋说:“头儿,蝎神驻京办不就是官府私家菜馆吗,他们那也叫驻京办?”
白丽娜的口气里有几分讥诮,丁能通也戏谑地说:“丽娜,跟你说句心里话,不管我姐夫生意做到多大规模,他在我心里都是个卖猪肉的。”
“卖猪肉的有什么不好,北大毕业生里还有卖猪肉的呢,卖什么不是卖?张飞卖肉,千古流芳!何况你姐夫现在已经从猪倌上升为蝎神了。”白丽娜抱打不平地说。
“什么蝎神,我看是蝎子巴巴独一粪。”
丁能通刚谑完,白丽娜又捧腹大笑起来。
24、驴三样
自从邱兴本兑下官府私家菜酒店做蝎神集团驻京办以后,增加了一间叫万寿县的包房,傍晚,当丁能通和白丽娜走进万寿县包房时,韩亚洲携邱兴本和新任蝎神集团驻京办主任潘富贵已经点好了菜。席中间摆的正是蝎神集团的主打产品蝎神酒。这还是丁能通第一次见到蝎神酒。
包房内除了蝎神酒具有万寿县特点外,墙上还挂着一张万寿县的风光照片,恰恰就是丁能通的家乡雨露村的田园风光,这张照片一下子就勾起了丁能通的思乡之情。
众人寒暄客套后,大家一起入了座,潘富贵拍了拍巴掌示意服务小姐走菜,韩亚洲不失时机地煽情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能通,想家了吧?”
“不是想家了,是想娘了,姐夫,上次你说娘的胃不太好,现在怎么样了?”丁能通表情愧疚地问。
“还那样,吃药就好一些,过一段就又犯了。想带她到省城全面检查一下,咱娘死活不去。能通,抽空回去看看娘吧,娘想你,更想孙子,老念叨着,盼着衣雪能带丁宇回来过个年。”邱兴本动情地说。
一提起衣雪和儿子,丁能通的心里立即就倒海翻江起来。
韩亚洲看出了端倪,连忙转移话题说:“能通,我这次可是代表万寿县县委、县政府来求你来了。”
“亚洲,我姐夫给我打电话只说你请我喝酒,可没说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啊!”丁能通笑嗔道。
“能通,你别忘了,万寿县是你的家乡,为家乡做贡献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韩亚洲半真半假地说。
“亚洲,我就知道你的酒不好喝,说吧,什么事?”
丁能通话音刚落,服务小姐把头道菜上来了,小姐报了菜名:“青龙踏雪。”丁能通仔细看了一眼,没太看明白,只见切得一片片黑乎乎的类似冷盘香肠之类的东西摆在白上。
“韩县长,这青龙是什么呀?”白丽娜好奇地问。
韩亚洲脸微微一红说:“兴本,赶紧给丽娜解释解释把!”
邱兴本嬉皮笑脸地说:“丽娜,这青龙是用驴三样做的。”
“什么是驴三样啊?”白丽娜懵懂地问。
“就是驴的老枪。”潘富贵插了一句嘴。
“驴的老枪是什么呀?”白丽娜执着地问。
“丽娜,你还不明白,牛有牛鞭,鹿有鹿鞭,这是驴鞭!”丁能通一脸坏笑地补充道。
“哎呀妈呀,你们怎么什么都吃呢?”白丽娜脸腾地红了,嗔怪地说。
众人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亚洲敬了丁能通一杯酒后,说:“能通,蝎神集团申请《直销生产许可证》的事,省商务厅已经报给国家商务部了,这件事吴市长很重视,据说竞争非常激烈,光咱们省就报了七家保健品企业,能通,这跑‘部’‘钱’进你是专家,所以下一步就看你的了,蝎神集团目前的发展势头可以说是犹如雨后的春笋啊,如果再拿下这个《直销生产许可证》,能通,我敢保证不出两年,蝎神集团就能进入中国中小企业五百强。”
韩亚洲胖乎乎的圆脸因喝多了几杯蝎神酒红得像黄昏中的太阳,说起话来激情澎湃。
邱兴本连忙溜逢道:“能通,蝎神集团能有今天这么好的局面,多亏了韩县长的大力扶持啊!”
“关键是你们创建了‘公司加农户’这种模式,可以带领更多的农民共同致富啊!能通,你知道咱们万寿县在清江省是个最穷的县,县里能出一个像蝎神集团这样的利税大户不容易呀!”韩亚洲一副父母官的神态。
“丁大哥,现在不光农民,连城里人也参与进来了,那些下岗职工等于在家找了一份好工作。”潘富贵插嘴说。
“姐夫,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个‘公司加农户’呀?”丁能通心里一直没太弄明白养蝎子怎么能让那麽多人致富。
“所谓‘公司加农户’,当然现在也包括‘公司加市民’了,就是公司委托农民或市民养殖蝎子,公司收取蝎种保证金,一定时期后本金返给养殖户,并支付不菲的劳务费,这是姐夫的首创。”邱兴本用得意的口吻说。
“兴本,干嘛你们公司不自己养殖,非要找养殖户养殖呢?”白丽娜好奇地问。
“对呀,企业可以自己买原料啊!”丁能通也叮了一句。
“说实话,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基地,目前我们在全清江省都有养殖户,按理说,搞这几年,劳务费能盖几个基地了,但是盖起来有什么用?我现在一举两得,我用你养的蝎子,一是不占我公司的地方,二是我公司不用出人,自己购买原料成本太高,不划算。”邱兴本津津有味地解释道。
“那么你们怎么返利呢?”丁能通接着问。
“以一万块钱为例,养殖户交钱后可以从公司领两箱蝎子回去,公司会在农业银行为养殖户办理一个存折,返的利就直接打到帐户上。”邱兴本认真地说。
“姐夫,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我就怕你搞的是名为直销,实为传销。”丁能通如释重负地说。
“能通,说来说去你还是对姐夫不放心啊!你别忘了,没有姐夫帮你读大学,你哪儿有机会当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驻京办主任,说不定在家跟你姐养蝎子呢!”邱兴本一副挑理的口吻说。
“姐夫,你别生气,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问清了才好帮忙。现在我向你保证,这个《直销生产许可证》我就是头拱地也争取帮你拿下来。这不光是为姐夫你,也算我为家乡做件实事!来,丽娜,给我姐夫和亚洲把酒倒上,我俩敬他们一杯!”
丁能通和白丽娜敬完酒,邱兴本露出了笑模样,他色迷迷地看着白丽娜问:“丽娜,我们生产的蝎神酒喝起来感觉不错吧?”
白丽娜第一次喝蝎神酒,只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她心里向往邱兴本已久了。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心中的白马王子说,此时此刻听到邱兴本一语双关的问话,她更是春心荡漾。但是她不得不掩饰住自己的春情。
“兴本,我父亲一天到晚没精神,你是保健品专家,送点什么好呢?”白丽娜搭讪着问。
“送蝎神酒啊!”邱兴本讨好地说。
“管用吗?”白丽娜娇柔而妩媚地问。
“谁用谁知道啊!”邱兴本说完,开怀大笑。
酒席散后,本来丁能通要开车送白丽娜的,白丽娜却说:“头儿,你先走吧,我到你姐夫那儿给我爸选点蝎神产品,然后让富贵开车送我吧。”
丁能通也没多想便钻进了奔驰车,他觉得自己没喝几杯蝎神酒,心里却有一种盈盈的快感,心想,看来这蝎神酒还真是他妈的好东西。以前跑“部”“钱”进总愁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土特产,这回好了,有了蝎神酒,保准他们喝了都说好!
25、红颜
车快到北京园时,丁能通的下身不知不觉搭起了凉棚,浑身上下有一种膨胀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拨通了朱明丽的电话。
“喂,明丽,干啥呢?”
“想你呢,你信吗?”
此时朱明丽在自己的房间里刚刚卸下拘谨的套装,洗去一脸的铅华,秀发松松巧巧地梳在脑后高高地挽起,穿着一袭绢丝吊带睡裙,端着一杯香槟酒,坐在沙发前看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
“到三里屯酒吧坐一坐怎么样?”丁能通的语气仿佛吃了春药。
“通哥,有没有胆量到我房间坐一坐,我请你喝香槟。”朱明丽用挑逗的语气问。
“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的房间是碉堡啊?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丁能通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兴奋,就想找个女人聊聊天,不,就想找个女人上床!丁能通许久没和女人上床了,自从罗小梅入狱、金冉冉出国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一段时期以来,丁能通感觉自己对女人已经麻木了,甚至早就忘记了做爱的快感。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好像一头发情的野猪,兴奋、冲动,就好像喝了鹿茸血。丁能通为自己重新恢复了男人本色而暗自高兴。
丁能通兴冲冲地推开朱明丽房间的门时,被站在眼前的美丽女人深深地震撼了。弹性而丰腴的肌肤紧贴在团锦簇、柔顺爽滑的睡裙里,姹紫嫣红的图案,富贵华丽的色彩,灿然妩媚的笑魇,曲直有致的妖娆,性感飘逸的美,简直让丁能通不能自己。
朱明丽今天晚上独自去看了青春版《牡丹亭》,兴致未消,便学着《牡丹亭》里女主角杜丽娘的腔调说:“相公,请进!”
本来朱明丽买了两张票想约丁能通一起去的,丁能通说家乡来人了,实在抽不开身,朱明丽心里很失望。她暗恋丁能通,自认为不亚于杜丽娘爱柳梦梅,只是向丁能通暗示了不知多少次,丁能通却像杜府后园的太湖石一样无动于衷。这让朱明丽很伤心!
今晚看了青春版的《牡丹亭》以后,朱明丽被杜丽娘和柳梦梅冲破生死的爱情深深地感动了,正琢磨着应该找丁能通好好谈谈了,没想到丁能通醉醺醺地送上门来了。
丁能通一进门,朱明丽就发现丁能通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以往,脸色潮红,目光淫邪,像吃了春药似的,朱明丽反倒警觉起来。
丁能通进屋后,晃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朱明丽赶紧给他沏了杯茶,丁能通却推开茶,端起朱明丽放在茶几上的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好酒,明丽,再来一杯!”丁能通手舞足蹈地说。
“天杀的,不能再喝了,”朱明丽夺过酒杯娇嗔地说,“通哥,你姐夫又不是美女,至于醉成这样吗?”
“明丽,我的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啥时候醉过!”丁能通大大咧咧地说。
“还说没醉呢,那我问你,鸡和鹅一起放进了冰箱里,鸡死了,鹅却没死,为什么?”朱明丽憋着笑问。
丁能通冷不丁被问住了,他晃了晃脑袋,微微张开嘴,茫然若失地看着朱明丽美丽的眸子,想了想问:“为什么?”
“不知道了吧?还说自己没喝醉,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了,”朱明丽得意地说,“告诉你吧,那只鹅是企鹅。”朱明丽说完,开心地大笑起来。
丁能通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诡谲,“那我问你,那只企鹅和一头猪一起放进冰箱里,企鹅死了,猪却没事,为什么?”
朱明丽没想到丁能通会反问自己,也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样,还说我喝多了,我看你才喝多了呢,”丁能通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一仰脖子又干了,然后说,“告诉你吧,猪也不知道。”丁能通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朱明丽恼羞地用一双小拳头捶着丁能通的肩说:“你才是猪呢,你才是猪呢!大笨猪!”
丁能通一把将朱明丽搂在怀里问:“明丽,今晚你是喜欢我做柳下惠,还是柳梦梅?”
“通哥,恐怕你心里不光梦梅吧,说不定正在梦兰、梦竹、梦菊呢!”朱明丽讥笑地说完,推开丁能通。
丁能通有些失落,他又自斟自饮地干了一杯香槟,“明丽,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又不是白痴,我心里清清楚楚的,只是我背的情债太多了,早已经还不清还不起了,不想再欠了!我既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柳梦梅,我只不过是千人骂万人恨的陈世美,为了陈世美,明丽,你不值得!”
朱明丽听了丁能通的这番话,心里很受震动,她第一次感觉到一向练达、游刃有余的丁能通,心里原来是这么苦的,这说明他内心深处压抑着一份挚爱,只是爱的是谁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才这么苦。不对,既然他骂自己是陈世美,莫非他仍然爱着衣雪?
朱明丽心里咯噔一下,她试探着问:“通哥,那为什么不把秦香莲追回来呢?”
丁能通听了朱明丽的问话,工于心计地笑了笑,他根本不回答朱明丽的问题,而是捂着腮帮子咧着嘴问:“有维生素b2吗?我牙龈溃疡了。”
朱明丽知道丁能通又在与自己耍心眼,气恼地嗔道:“只有维生素b1了。”
“那就给我两粒维生素b1吧。”丁能通一脸坏笑地说。
“维生素b1也不治牙龈溃疡,吃它干什么?”朱明丽不解地问。
“傻丫头,吃两粒维生素b1不就相当于吃了维生素b2了嘛!”丁能通诙谐地说。
朱明丽哭笑不得地说:“酒鬼,还说你没醉!”
“明丽,难得哥高兴,陪我喝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丁能通的话一下子让朱明丽联想到“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苦楚,心中生出千分柔情,万分感慨,心想,醉便醉了,也好知道这呆子心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爱。
想到这儿,朱明丽起身又取来一支高脚杯,拿起茶几上的大半瓶香槟,将两只高脚杯倒满,端起其中一杯爽快地说:“通哥,今晚小妹就陪你一醉方休!”
“好,这才是我心中的杜丽娘,不,朱明丽!”丁能通调侃地说。
于是两个人推杯换盏地豪饮起来,不消半个时辰,大半瓶香槟就剩下了个瓶底了。因为朱明丽有意灌丁能通,想听听这个平常不露心迹的滑头说点心里话,加上先前的蝎神酒,酒劲上顶,结果丁能通很快被灌得酩酊大醉。
一开始丁能通满嘴跑火车,后来干脆趴在朱明丽的肩头呓语起来。起初,丁能通嘟嘟囔囔的,朱明丽没太听清楚,她起身扶丁能通躺在沙发上,回卧室拿了毛毯给他盖上,此时酣然入梦的丁能通一句梦话,惊得朱明丽醋海翻波。
丁能通流着口水说:“对不起,雪儿,对不起,雪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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