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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冉冉的话让丁能通哭笑不得,丁能通心想,女人的坏确实是为男人量身定做的,坏女人大多聪明伶俐,懂得展现魅力,借坏女人的魅力,搭配乖女孩的柔顺,散发出女人独特的风韵、女人的魅力。
女人不可以天真,但可以假天真,可以不漂亮,但必须千娇百媚,有时候,乖乖女不讨人喜欢,男人宁可喜欢一个永远捉摸不透的小魔鬼,但罗小梅和金冉冉都不是这种小魔鬼。
罗小梅是个有漫不经心气质的女人,这种气质让丁能通充满了神秘感;金冉冉是个冰清玉洁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当然冰清玉洁是对别人的,挑逗性是取悦自己的。
“冉冉,你是不是认为我是脚踩两只船的坏男人?”
“我和小梅姐是两只船吗?”金冉冉半认真地问。
“冉冉,你又来了,我们不谈罗小梅好不好!”
“不谈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吃完饭我们去凯宾斯基。”
一提起凯宾斯基,丁能通心里就紧张,因为丁能通就是在凯宾斯基认识金冉冉的,丁能通吹自己是当代柳下惠,金冉冉不信,要考验他,结果两个人开了房间,却干靠了一宿。起初丁能通是想欲擒故纵,后来听了冉冉的身世,起了同情心,两个人便一直以兄妹相称。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金冉冉就爱上了丁能通。
显然,金冉冉提出去凯宾斯基是有备而来的,如果自己要再装柳下惠怕是要伤冉冉的心,丁能通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想到罗小梅的处境,丁能通心里着实矛盾,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讨谁做老婆的问题,既然金冉冉逼自己逼得这么紧,干脆锄禾日当午算了。
64、水煮河豚
夏闻天进京非常低调,只有妻子宁彤和秘书龙小波陪同,当天就住进了北京301医院。住院手续都是丁能通亲自办的,丁能通与一位副院长是朋友,特意安排的单间病房。
夏闻天是以进京开会的名义离开东州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一个拥有八百万人口的副省会城市的一市之长病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皇县县委书记张铁男,他是从副市长何振东的秘书口中知道消息的,夏闻天病了,东州市副市级以上领导干部中最高兴的就是副市长何振东,何振东还不知道具体病情,但是他隐隐感到夏闻天怕是病的不轻,有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何振东觉得应该把夏闻天住院的消息散发出去,让东州副局级以上干部都知道,这样就会有一支浩浩荡荡的送礼大军涌向北京,你夏闻天不是廉洁吗?看你这回怎么办?你不收,得罪的可是全东州的领导干部,我何振东就不信你夏闻天是他妈的特殊材料制成的。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秘书,让秘书隐蔽地把消息传出去,张铁男是第一个得到了消息。
张铁男早就想攀上夏市长这棵大树,论资历能力自己哪一点也不比何振东差,都是他妈的肖鸿林在位时不识真假人,明明是何振东在博会选址的问题上怂恿西塘区农民打着金桥区农民的旗号到省里上访,肖鸿林竟然不弄清事情真相,把板子打在自己身上,还硬是把自己与何振东都调到了皇县,结果极其不负责任地让自己屈居县长,排在何振东这个县委书记之后,如果当初调个个儿,东州市副市长的位置就是我张铁男的,哪轮得上你何振东指手画脚的。
但是,给夏市长送点啥呢,张铁男犯了愁,送钱肯定不行,送高级营养品吧,也不好,夏闻天是个拒腐蚀永不沾的人,送什么大有学问了,送好了锦上添,送不好适得其反。
想得头都大了,张铁男也没想好送啥能给夏闻天留下深刻印象,让夏市长对自己充满好感。想来想去,他心里一亮,想到了丁能通。
丁能通号称东州官场上的小诸葛,又是夏闻天最信任的人,不如向丁能通请教请教,说不定这小子能给出点好主意。
丁能通接到张铁男电话时,并不意外,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夏市长病了,这不仅对攀高枝抱大树的领导干部是个机会,对想发财的生意人也是个机会。张铁男要看夏市长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送礼大军会源源不断地涌来,因为丁能通这个驻京办主任不知陪多少副市级以上领导在北京看过病,这种场面见多不怪了。
最让丁能通终生难忘的是,肖鸿林曾经在301医院做阑尾手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当时丁能通还是肖鸿林的秘书,浩浩荡荡的探望大军让肖鸿林应接不暇,当时肖鸿林的老婆关兰馨一天就收了一百多万,到后来肖鸿林记不清东州官场究竟谁送过礼,没送过礼的倒是记得很清楚,有五个人,都是地方志办公室之类的清水衙门。
张铁男要来北京看望夏市长,丁能通觉得是个机会,他一心想把罗小梅从张铁男的掌控中解放出来,看来可以利用张铁男见夏市长心切要挟他一把了。
丁能通在电话里卖了个关子,他告诉张铁男,你进京后再说吧,保证让你收到满意的效果。张铁男听罢很高兴,他迫不及待地坐飞机飞到了北京。
丁能通派白丽娜接的张铁男,当时他在医院照顾夏市长根本离不开。夏市长的爱人宁彤自从知道丈夫得了结肠癌后,心情一直很沉重,吃不好睡不好,丁能通虽然请了两个护士,但是宁彤心疼丈夫就是不放心,日夜守在医院,人都快累脱相了。
丁能通也是没白没黑的跑前跑后,夏闻天住院后还要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夏闻天也想通了,既然住院了就好好休整自己,否则对不起省委林书记和赵省长的关心,也对不起东州八百万人民,更对不住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
张铁男进京后,丁能通没让他直接到医院看夏市长,而是先让白丽娜安排他住在北京园。傍晚,丁能通回到北京园后,在餐厅里安排了个小包房,往常东州的区长、局长、县长进京,丁能通宴请都要叫上白丽娜、朱明丽等人调节一下气氛,今天晚上,丁能通谁也没叫,他想和张铁男好好谈谈。
张铁男一走进包房就觉得有点压抑,因为丁能通连服务小姐都不让进屋。
“能通,善水、丽娜他们呢?也不出来陪陪我,光知道陪市领导,不把我们县领导放在眼里呀?”张铁男半开玩笑地说。
“铁男,你到北京干什么来了?”丁能通明知故问。
“看夏市长呗!”张铁男理直气壮地回答。
“怎么看夏市长?”
“等你丁大主任给拿主意呢!”
“还是的,商量这种事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对对对,还是你老弟想得周到。”
“铁男,自从你老兄当上了县太爷,守着钼矿当土财主,我重返驻京办的岗位后,你老兄还是第一次来北京。今晚咱哥俩好好喝几杯,来,我先敬你一杯!”丁能通亲自给张铁男斟满酒,然后举杯,两个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能通,咱哥俩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跟我交个底,夏市长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我听何市长的秘书说,好象是癌症,到底是不是?”
“铁男,到底是不是癌症现在还不好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领导的病情不是我们做部下可以乱猜的!”
“那是,不过夏市长为人清的像白开水似的,你老弟给出点主意,探望夏市长到底送点啥好?”张铁男迫不及待地问。
“铁男,在弄清楚这个问题前,老弟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兄能不能答应?”
“能通,就凭咱俩的交情,你还在我面前卖什么关子,有什么事尽管说。”
“铁男,你知道我现在是钻石王老五,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小梅是和我走的最近的女人,她现在追我追得挺紧……”
“好事呀,老弟,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她同意了,不过你老哥得点个头。”
“能通,罗小梅可是个不错的女人,现在也是东州响当当的企业家,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铁男,我就是对这个响当当的企业家的名号很反感,想让她从钼矿生意中撤出来,到北京来陪我,你知道我和衣雪就是因为两个人老不在一起,才离婚的,我可不想再过两地分居的日子了。”
丁能通的话一下子让张铁男警觉起来,“能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铁男,我知道小梅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不过是众多股东的大管家,她那点股份按理说是当不上这个企业法人的,老兄能不能想点办法让其他股东将小梅的股份吃掉,另选高人做董事长和总经理,老弟我不胜感激!”
丁能通说的既婉转又直白,但张铁男很清楚,丁能通一定知道了钼矿股份的内幕,张铁男半天没言语,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说:“能通,你小子是人精,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和你老弟说句实话,这事我说了不算,我得找何振东商量!这条船真正掌舵的是他!”
“铁男,我不管掌舵的是谁,我现在求的是你,你老兄在这艘船上,不是船长,也是大副吧?还是放下一条小船让小梅上岸吧!”丁能通说得隐讳,但很形象。
“能通,我知道你是个滴水不漏的人,既然你发现了这条船,我希望你不要透露了船的行踪,这可涉及到一大批人的身家性命啊!”张铁男近乎乞求地说。
“铁男,一切取决于小梅能不能上岸,你知道男人大多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我可是为了美人可以舍弃江山的人!”丁能通隐喻地威胁道。
“那好,老弟,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条件的,这次进京,大哥不虚此行,看望夏市长的事还请老弟指点迷津!”
“夏市长是个正直善良又嫉恶如仇的人,视金钱如粪土,给他送钱等于给自己送手铐,送物也不行,所以只能送心。”
“能通,这话怎么讲?”
“铁男,你要信我的话,明天早晨找一家店订个篮,把篮放下,说几句心里话,比送什么效果都好。”
“能通,这能行吗?”张铁男半信半疑地问。
“不行你找我算账,不过你得快,这招先去看望的人使行,估计后去看望的人连篮都送不进病房的。”丁能通诡谲地说。
“为什么?”
“因为夏市长一旦发现看他的人多了,他会谢绝探望的。”
“总不会连门都不让进吧?”
“你以为呢?”
“夏市长的爱人可是贤内助,她真敢翻脸不认人!”
“能通,人都有欲望,你说像夏闻天这样的人的欲望是什么?”张铁男不屑地问。
“他需要的东西太多了,荣誉、地位、信任、赏识、拥护、爱戴、威信、爱情、鲜……但就是不需要钱!”
“为什么?”张铁男不解地问。
“因为他不想做第二个肖鸿林、贾朝轩!”丁能通斩钉截铁地说。
“我明白了,能通,你知道为什么夏市长得癌症吗?”张铁男轻蔑地问。
“为什么?”
“因为他太累了,他就像堂吉诃德一样整日里与风车作战,倒下的一定是他!”
“我不明白!”丁能通点上一支烟说。
“能通,道理很简单,风气的力量太强大了,谁反潮流,谁就是异类,做这个异类必须有大智慧,能够把一切不正常的现象摆平,智慧不够还要硬做,结果是必然倒下。”
“那么,夏市长为什么明知不可挡而为之呢?”丁能通笑眯眯地问。
“光荣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政治野心,夏闻天那么年轻就当上了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政治前途不可限量,这也是他要做异类的根本原因。”张铁男自以为是地说。
丁能通心想,铁男啊铁男,想不到你会误入歧途,我是没能力救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铁男,人无完人,欲望也分好的欲望和坏的欲望,像老子、庄子说的那种无欲无为的人是神仙而不是人!”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原因,不同的江湖有不同的规矩,比如说收礼吧,收下还是不收下,这绝不简单是个廉洁不廉洁的问题,一般的人都是为了减少麻烦而收下了,这样做比较安全,你就团结住了人,你的人际关系就会好,谁愿意冒风险,把人际关系搞坏了,那不是自己孤立自己吗,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丁能通心想,简直是赌徒心理,收了钱和拒收钱,哪个风险大,表面是在考验人的品质,实则是制度与潜规则的较量。
“铁男啊,”丁能通用手指了指眼前的水煮鱼,“鱼是河豚,水煮河豚是北京园的一道特色菜,诱惑就像这巨毒的河豚,很多人冒险一品美味,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品尝河豚肉质细腻鲜美,更多的是为了一种虚荣,以为吃了河豚自己就不平凡,其实,我每次吃完心里都发虚!”
张铁男听罢哈哈大笑,“能通,今天你请我吃饭,除了这条河豚有点刺激外,就没别的刺激了?”
“铁男,这叫什么话?你想要什么刺激,咱们有什么刺激,只要你老兄身体扛得住。”
“能通,我听说你们驻京办有个欧洲风情俱乐部,里面的项目够刺激,不请老兄享受享受?”
“没问题,在官场上满足不了的野心,在欧洲风情俱乐部全都可以满足,要不要尝试一下最流行的时尚玩法杀人游戏?比赌可刺激多了,可以考验你老兄是不是智勇双全!”
“杀人游戏算不得刺激,用来消遣高级白领还可以,对我们这些久经官场的人来说,杀人的确是一种游戏。”
“铁男,杀人游戏给了我一个启示,玩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成功者经常是一些被忽略的人。低调和被忽视的人最容易成功,而成功的人又会在以后的游戏中经常被干掉。”
“能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现在就是成功的人,很容易被暗藏的力量干掉,但是你别忘了,人一旦进入一个阴谋,并被阴谋牢牢套住,你是有口难辩的。现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谁没有被套牢?能通,还是得过且过吧!来,杯中酒。”
张铁男说完与丁能通一碰杯一饮而尽。
丁能通陪张铁男走进欧洲风情俱乐部时,演艺大厅的夜总会正一浪高过一浪,尖锐的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两个人站着看了一会儿,二十来个枝乱颤的姑娘正秀着肚皮舞,裙袂飘扬,婀娜多姿。
“能通,这儿的小姐可真漂亮!”张铁男情不自禁地说。
“铁男,你还号称老江湖呢,没看出来?没有一个是姑娘,全是泰国人妖。”丁能通笑道。
“真的呀,那他妈的整的也太象美女了,能通,够刺激!”
“铁男,是看一会儿还是先泡个澡?”
“泡个澡,我还是喜欢一条龙!”
丁能通陪张铁男正泡着冲浪浴,一个搓澡工谦卑地走过来问:“两位先生搓个澡吧?”
“搓一个,搓一个!”张铁男一边嚷嚷一边起身,却觉得肚子一阵胀痛,“不行,能通,你先搓着,我肚子有点疼,先蹲一会儿去。”
“铁男,是不是河豚闹腾的?”丁能通笑着问。
“河豚那点毒能闹腾我?我他妈的五毒俱全,可以以毒攻毒!”
张铁男一边说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往洗手间跑。
这时,搓澡工低声问:“你是丁主任吧?”
丁能通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搓澡工,眼前的搓澡工膀大腰圆,十分健壮,“怎么,你认识我?”丁能通狐疑地问。
“小七,去盯着点,”搓澡工示意叫小七的盯着点张铁男,“丁主任,我一边给您搓澡一边说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怎么样?”丁能通只好随着搓澡工走进搓澡间。
“丁主任,我原来是皇县钼矿的矿工,叫魏国山,手里有一件十分重要的证据想交给你,不瞒您说,我一直在这儿等您,我估计您一定会来这儿的,今天终于把您等来了。”搓澡工一边搓一边说。
“什么证据?”丁能通警觉地问。
“张铁男、牛禄山、王汉生、黄跃文、罗虎等人的犯罪证据。”
“魏国山,你是不是喝酒了?”丁能通更警觉了。
“丁主任,我很清醒,我再说一遍,我手里有张铁男等人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的犯罪证据想交给你!”
“为什么是我?”
“丁主任,很简单,我们信任你,你在‘肖贾大案’中独善其身,一定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兄弟,你高看我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不会,我们兄弟躲在北京一年多了,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为东州进京的农民工办了不少好事,连过年回家的火车票都是你给买的,你要是个贪官,才不会管农民工的事呢!你就答应了吧,我们兄弟遭黄跃文等人陷害不能现身,我是代许多屈死在矿下的矿工兄弟们求你,张铁男他们是喝矿工血的畜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这时魏小七走过来咳嗽了一声,魏国山赶紧说:“丁主任,一会儿张铁男找小姐按摩时,我再把证据给你!”
正说着,张铁男走了进来,“兄弟,搓澡!”
魏小七赶紧笑嘻嘻地说:“好嘞,您慢点躺下!”
“爽了?铁男!”丁能通半开玩笑地问。
“后面是爽了,前面还憋着呢!”
“别急,一会儿让你当皇上!”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澡就搓完了,两个人换上浴服,丁能通叫过来一个领班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张铁男说:“铁男,你先去按个摩,然后休息大厅做足疗,我跟领班交代完了,一会儿你得爽死!”
“能通,你不陪大哥爽一爽?”
“我可不行,这儿的人都认识我,等什么时候去皇县,再陪老兄当皇上。”
“好好好,兄弟,那我就先爽为快了!”
张铁男跟着领班上了楼,丁能通又返回来找魏国山。
“老魏,东西呢?”
站在旁边的魏小五早就准备好了,迅速塞给丁能通一个包,丁能通打开一看是一盘录音带,丁能通恍然大悟地说:“老魏,给罗虎打恐吓电话的是不是你们?”
老魏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有罪!”
丁能通用手指了指魏国山说:“你们可真够诡道的!”
“丁主任,没办法,都是被他们逼的!”
“盗矿也是被他们逼的?”丁能通严肃地问。
“他们欠我们大半年的工资,我们找他们要,罗虎就动用护矿队抓我们,把我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我们逃了出来,在博园拦了夏市长的车,夏市长写了条子让我们找社保局局长,那个狗屁姓房的局长连见都不见我们,我们连社保局的大门都没进去,就想盗矿抵工资,没想到……”
“没想到死了那么多兄弟,对不对?”
“丁主任,你也知道这件事?”魏小五吃惊地问。
“你们出事的当天,我刚好在皇县。”
“乖乖,我们就更找对了人了,丁主任,一切都拜托您了!”魏国山含着眼泪说。
“你们老实在这儿呆着,好好给客人搓澡,说不定哪天我会回来找你们的。”丁能通嘱咐道。
“放心吧,丁主任,东西交给你了,我们死而无憾了!”魏国山松了口气说。
65、情敌
金冉冉去东州,签约的事办得很顺利,郑卫国见了金冉冉,心里暗叹丁能通有眼光,能把这么有档次的女孩泡到手,想到自己到现在还孤身一人不免有些失落。
郑卫国很诚恳地请金冉冉在北都大饭店吃了饭,还想邀请金冉冉逛逛东州城,被金冉冉谢绝了,金冉冉来东州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要见见罗小梅,找她好好谈谈,金冉冉是想劝劝罗小梅知难而退,丁能通只属于她一个人!
准备见罗小梅之前,金冉冉给周永年打了电话,想看看周大哥,不巧的是周永年正在庙堂县检查工作,周永年没想到金冉冉会来到东州,两个人通电话后,周永年才知道林氏集团竟然要拍电视剧,买下了《天堂雨》的影视拍摄权。
周永年一时还想不明白,林娟娟和郑卫国要搞什么名堂,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事情一定不简单,妻子刘凤云办过许多大案要案,她曾经跟自己讲过,不少腐败官员对女明星垂涎欲滴,不惜以重金甚至下三烂的手段达到目的,难道林氏集团突然拍电视剧也是为了满足什么人的淫欲?
自从与香港黄河集团合作开发国际会展中心项目之后,林娟娟和郑卫国在东州可成了响当当的人物,最近林氏集团又在忙着在港交所上市,资金实力雄厚得令人咋舌。
周永年早就对林氏集团的资金实力产生了怀疑,他嘱咐金冉冉注意安全,早点回北京就挂了手机。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金冉冉情不自禁地拨通了罗小梅的手机。
罗小梅接到金冉冉电话时正在和苏红袖一起在蒙娜丽莎美容院做美容,苏红袖自从上次被何振东强行坠胎后,多亏遇上了丁能通,她在北京园呆了一个多星期,才回东州。
爱可以是暂时的,恨却是长久的,苏红袖下定决心要报复何振东,对丁能通却深藏了一份感激。女人被伤害以后,太需要向男人倾诉了,哪怕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何况丁能通不仅不陌生,而且当年贾朝轩想通过自己给陈富忠送毒酒,是丁能通提醒自己才没被贾朝轩利用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前丁能通在苏红袖眼里简直就是韦小宝,现在丁能通在自己眼里简直就是左罗。
在北京园,苏红袖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何振东的一切都告诉了丁能通,苏红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担心哪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了,没有人给自己伸冤。
当时,丁能通听了苏红袖所说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他觉得何振东已经堕落到没有良知的地步。丁能通鼓励苏红袖回东州后多接触周永年,找机会把跟自己说的一切都告诉周书记。
苏红袖很清楚,周书记对自己这种女人是不屑一顾的,她羞于见周永年,倒是与罗小梅越来越投缘,两个人越交越火热,经常一起做美容、泡吧。
苏红袖很清楚罗小梅在丁能通心目中的地位,她对丁能通的崇拜与感激都灌注到了与罗小梅的友情之中。
罗小梅做梦也没想到金冉冉会给自己打电话,而且到了东州,声称要与自己谈谈,罗小梅预感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己也正要找金冉冉谈谈呢,想不到她送上门来了。
罗小梅是比较大度的女人,既然小妹妹远道而来,一定要让她感到宾至如归,既然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说明我们有共同之处,有共同之处就有共同语言,绝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抢男人跟斗鸡似的。
“小梅,谁的电话你那么紧张?”苏红袖脸上敷着深海藻泥,像小鬼一样露着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问。
“通哥的女朋友。”罗小梅漫不经心地说。
“啊!”苏红袖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正在按摩的小姐吓了一跳,“小梅,那你是通哥的什么人?”
“大惊小怪,像通哥那么优秀的男人,追他的女孩当然少不了,再说,没有女孩子追的男人我也不喜欢!”
“嘴硬是不,人家都找上门来抢老公了,你还嘴硬!”苏红袖揶揄道。
“不是嘴硬,这说明通哥有魅力,找上门来的女孩叫金冉冉,是个研究生,还是个作家!”
“金冉冉?写《天堂雨》的那个金冉冉?”苏红袖惊讶地问。
“对呀,通哥交的女朋友哪有白给的。”
“惨了,惨了,小梅,这下你可遇上对手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给你助助威!”
“不用,你自己慢慢享受吧,她住在了北都大饭店,我去接她。”
“小梅,晚上房成高请客,何振东也参加,林娟娟、郑卫国都去,你不参加不好吧?”
“你去吧,他们问我,就说我公司有事,回皇县了。”
金冉冉上了罗小梅的法拉利时,东州城刚刚华灯初放,罗小梅没有请金冉冉吃什么鱼翅鲍鱼海鲜大餐,而是把车开到了位于黑水河畔的一家非常火的肯德基店。
“下车吧,冉冉,这里的东西你肯定爱吃!”罗小梅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笑眯眯地说。
“小梅姐,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肯德基?”金冉冉纳闷地问。
“你们小女生不都喜欢吃肯德基吗!”
罗小梅不经意间用了小女生这三个字,让金冉冉很不高兴,她觉得罗小梅有些轻视自己。
“小梅姐,你如果认为我是未成年少女的话,那就是承认自己已经很老了!”
“好了,别斗嘴了,我很老吗?”罗小梅一边下车一边自信地说。
说心里话,金冉冉对罗小梅的美很惊讶,若不是自己年龄小她五六岁,真没有信心站在她面前。
两个人走进肯德基店,找了一个面对面的座位,罗小梅让金冉冉先坐,自己亲自去点了一大堆汉堡、炸鸡翅、上校鸡块、劲爆鸡米、炸薯条,还要了两杯可口可乐。
“饿了把?快吃吧!”罗小梅端着托盘一边摆着吃的东西一边关切地说。
“小梅姐,让你破费了!”
“什么话,谁让你管我叫了一声小梅姐呢!”罗小梅端起可口可乐说,“来,冉冉,欢迎你来东州!”
金冉冉也大大方方地端起杯子,相视一笑,每个人都抿了一口。
“小梅姐,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没想到!”
“我来的目的不用说你也明白了,我知道你爱通哥不亚于我,但是你和通哥在一起不合适,小梅姐,如果你真爱通哥就退出吧!”金冉冉郑重地说。
“冉冉,你太可爱了,怪不得通哥喜欢你,那么你说说我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为什么合适?”罗小梅口气轻慢地说。
“小梅姐,我知道你不仅漂亮,而且聪明,但是英国有个作家王尔德说,只有聪明的女人,才会犯骇人听闻的错误,你觉得这样的女人能给心爱的男人带来好运吗?”
金冉冉的话深深地震撼了罗小梅,她心里非常清楚金冉冉指的骇人听闻的错误是什么,自己目前的处境就像粘在蜘蛛网上的一个虫子,想逃比登天还难,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通哥会怎么办?难道让他在铁窗外等我吗?他会等我吗?金冉冉可真厉害,专门往我的腰眼上捅,通哥,是我毁了我们的爱情,冉冉是对的,我不能连累你!
想到这儿,罗小梅苦笑了笑说:“冉冉,爱和具体的生活是两回事,其实,我们俩都不适合通哥,我太实际了,你太浪漫了,我们俩合成一个人才是通哥心目中理想的爱人,但是,我们谁都不会改变,事实上,爱情不是激情,一开始是窜跳的火,日子久了慢慢就成了一支温暖的火炉,你现在是窜跳的火,而我是温暖的火炉,你觉得通哥更喜欢火还是火炉?”
“小梅姐,你还不如问我,男人更喜欢性还是爱,我可不是靠性留住爱的蠢女人,在我心目中,爱比性重要得多。”
“冉冉,正因为如此,你的爱情首先得不寻常,但是通哥早就过了不寻常的年龄,或许他现在只要婚姻。”
“你是说这份婚姻可以没有爱情?”
“当然,婚姻是体现爱情的一种形式,但是失去了爱情也依然可以保持婚姻。或许我可以给通哥一份婚姻,你可以给通哥一份爱情,你觉得哪个更长久?”
“小梅姐,你说我浪漫,我看你比我还浪漫,你觉得你能给通哥一个婚姻吗?除非你放弃你的钼矿,但是你能放弃吗?即使你想放弃,你的合伙人又能让你放弃吗?”
金冉冉的话深深刺激了罗小梅,面对金冉冉的步步紧逼,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因为对方抓住了自己的七寸。
自从上次丁能通从罗小梅的别墅离开后,罗小梅就下决心摆脱粘住自己的巨大的蜘蛛网,但是面对这张网,自己太弱小了,根本不可能逃脱得了。想到这儿,罗小梅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冉冉,或许你是对的,我只会连累通哥,现在我把他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爱他!”
金冉冉没想到罗小梅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望着以泪洗面的罗小梅,自己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两个痴情的女人的纤纤玉手握在了一起,肯德基店内响起了背景音乐,竟是张靓颖的《如果爱下去》: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
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
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曾在你温柔手掌,
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66、天机
自从夏闻天住院以后,东州的大小官员就像赶集的一样涌向京城,驻京办成了大本营。张铁男刚走,紧接着皇县县长牛禄山就来了,还给夏闻天送了两万块钱,气得夏市长操起电话就给市纪委打,吓得牛禄山只好把钱收了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接下来就是市建委主任武志强,市拆迁办主任刁一德,同样每人带了两万块钱,被夏闻天顺着病房门扔了出去,正好被刚刚赶来的房成高看见了,房成高本来带了五万块钱,一看这架势没敢进病房,诡谲地离开医院。
房成高买了个大篮,又重新返了回来。一进病房,就赶紧表白,“夏市长,我到北京开会,顺便看看你和洪书记,也没什么好买的,送您一个大篮,祝您早日康复!”
“成高,去看洪书记了吗?”
“还没呢,想看完您再去看洪书记。”
“见了洪书记就给我带个好,就说我暂时趴窝了,市委那边有永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政府这边有大可,请他放心,不过这几天我在病床上又反思了一下全国房地产发展的形势,太热了,国家不会坐视不管的,东州应该收一收了,否则一旦宏观调控措施出台,损失可就大了!”
“放心吧,夏市长,我一定把话带到!”
“成高,中央越来越重视民生了,今年上半年全国要完成农村低保建制,你这个社保局局长要抓紧拿出方案,等洪书记回东州后,马上上常委会讨论,加快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建设,逐步使农民享受与城市居民平等的社会保障待遇,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然选择,也是当前广大农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你这个社保局局长管着东州老百姓的保命钱,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夏闻天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夏市长,社保基金是高压线,我知道它的分量,我一定管好,不辜负您和洪书记的重托!”
“不是不辜负我和洪书记,而是不辜负东州老百姓的重托!”
房成高走后,来探望夏闻天的官员一天比一天多,但都听说了武志强、刁一德送钱被扔出来的事,来的人再也没有送钱送物的了,而是全部送,搞得病房里到处是篮,连床底下也摆满了篮。
夏闻天真是不堪其忧,他痛苦地对妻子说:“宁彤,我还没死呢,就提前躺在鲜翠柏间了,你在我身上盖一面国旗,我就可以去见马克思了!”
宁彤抹着眼泪说:“别瞎说,到底是不是癌症还没结论呢,万一万柳塘医院诊断错了呢!”
“但愿如此吧,反正我自己并不乐观,不然我腹部怎么这么疼!”
“闻天,来看你的人越来越多,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也休息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医院大门锁上不让人家进吧!”夏闻天无奈地说。
“闻天,一会儿能通来,让他出出主意吧,我看丁能通诡道得很,他一定有办法!”
宁彤话音刚落,丁能通就夹着包走了进来。
“能通,你来的正好,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我不受打扰,睡个好觉?”
“夏市长,嫂子,你们真听我的?”丁能通诡谲地问。
“当然,我和你嫂子是黔驴技穷了!”夏闻天苦笑道。
“只有一个办法,断了这些人的念想。”丁能通认真地说。
“快说,能通,怎么个断念想法?”宁彤迫不及待地问。
“夏市长、嫂子,这些人来看您,是因为您是一市之长,掌握着这些人的前途呢,他们不是来看您,是来看您市长这个位置来了,断了念想就是让他们觉得您再也不能回去当市长了,掌握不了他们的乌纱帽了,这些人就再也不会来打扰您了!”丁能通一针见血地说。
“我这个样子能不能回去当市长,还真不好说呢!”夏闻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市长,谁也别想抢您的位置,刚才我找院长问了问给您会诊的情况,初步诊断为慢性胆囊炎加胆结石,结肠癌基本排除了。”
“能通,这是真的?”夏闻天和宁彤异口同声地问。
“可不是吗,慢性胆囊炎加胆结石和结肠癌的症状差不多,不过您的胆结石很严重,得做胆摘出手术。”
“能通,快说说你想出来的办法?”夏闻天的精神状态一下子好了起来。
“很简单,我把您得癌症的消息散发出去,而且说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了,没救了,这些人保证不再来打扰您了!”丁能通道破天机地说。
“能通,这叫啥主意,这不是咒我们家闻天呢吗?”宁彤不高兴地说。
“宁彤,你别说,能通说的还真有道理,对外就说我病入膏肓了,咱们就检验检验世上有没有真情在!”夏闻天感慨地说。
“那好,夏市长,我就按您的意思办了,我保证您每天都能休息好,甚至会感到冷清、寂寞!”
夏闻天听罢哈哈大笑,这是夏闻天住院以来第一次这么爽朗地笑。
67、证人
晚饭后,丁能通突然接到了石存山的电话,说他人到北京了,要见个面,丁能通让他到北京园。
石存山说:“能通,那里人太杂,还是到皇县驻京办吧。”
丁能通纳闷地问:“存山,你怎么不到我市驻京办住,跑到县驻京办装什么廉洁?你不就是来看夏市长的吗?”
石存山笑了笑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丁能通只好开车去皇县驻京办,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心想,存山八成是冲罗虎来的,这么说东州市公安局已经掌握了罗虎犯罪的证据?丁能通心里一紧,开始对罗小梅担心起来。
丁能通其实早就想见石存山,因为夏闻天、洪文山都在北京,他实在不敢轻易离开北京,所以一直没回东州,石存山突然进京,说明副市长邓大海开始注意皇县了,皇县的盖子一旦揭开,东州会不会像“肖贾大案”一样闹一场大地震?
丁能通不敢深想,他开着奔驰车驶进皇县驻京办时,院子里一切正常,丁能通非常纳闷,要是罗虎被抓了,皇县驻京办不会这么平静,怎么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丁能通刚把车停在六栋门前,石存山穿着便装慢慢悠悠地迎了出来。
“存山,你小子八百辈子不来北京找我一回,好不容易来了,竟然不住北京园,你什么意思呀?”丁能通一边下车一边说。
“进屋再跟你解释!”
石存山拉着丁能通的手走进栋口。
房间里还有两位干警,其中一位丁能通认识,是探长杜心海,另一位石存山介绍是老邢。杜心海、老邢与丁能通寒暄后,回自己房间了,石存山不慌不忙地给丁能通倒了一杯茶。
“罗虎,我们今天抓的,关在西城区刑警支队了,来北京之前,大海副市长和永年副书记都嘱咐和你聊聊,主要是你和罗虎的表姐罗小梅的关系不一般,一定知道不少情况,能通,你不会有什么顾虑吧?”
丁能通拿出自己的熊猫烟,递给石存山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石存山给丁能通点上火,丁能通深吸一口说:“存山,其实我早就想找你,只是工作太忙了,你知道洪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夏市长在301医院住院,两位领导的秘书东州北京两头跑,他们不在时,我就客串秘书,再加上驻京办正在研究转制,忙得不可开交啊!”
“夏市长的病怎样了?”石存山关切地问。
“够戗,癌细胞都扩散了,医生说还能活半年!”
丁能通诡谲地说完心想,以石存山的为人,把这个消息带回东州,没有人不信,这回夏市长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了。
“有这么严重吗??不行,明天我得去看看!”石存山焦急地说。
“存山,夏市长这些天已经不堪其扰了,你就别凑热闹了,你们在什么地方抓的罗虎,怎么皇县驻京办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丁能通转移了话题。
“抓这小子的时候,他正陪着女朋友逛赛特,所以皇县驻京办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也是以普通客人的身份住进来的,一个是了解一下皇县驻京办的情况,另一个这儿的住宿便宜!”石存山一本正经地说。
“还有两个人,不知道你们抓没抓?”丁能通肃然问道。
“哪两个?”
“皇县公安局天沟乡派出所的干警大李和老于。”
“能通,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石存山惊讶地问。
“你听听这盘磁带就清楚了。”丁能通从皮包里拿出一盘磁带,递给石存山说。
石存山也从皮包中取出办案用的小录音机,把磁带塞进去,一按开关竟是罗虎求饶的声音,紧接着是罗虎的陈述,不仅供认自己伙同大李老于杀害魏小六的事实,而且说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让石存山听得目瞪口呆。
“能通,这个东西从哪儿搞到的?”石存山警觉地问。
“三个搓澡工给我的。”
“搓澡工?”
“对,这三个人的名字叫魏国山、魏小五和魏小七。”
“魏国山?盗矿头子,杀人犯罪嫌疑人,我们到处找他呢,他在哪儿?”
“魏国山领头盗矿不假,但是他们有苦衷啊,魏小六的死是罗虎等人所为,与魏国山无关,魏国山是无辜的,为了洗清自己,这一年多,他隐姓埋名躲在北京城,始终没忘记给魏小六报仇,这盘带就是他们绑架罗虎,逼着罗虎供认的。”
“绑架?这个魏国山可真是个人物,在哪儿能找到他们?他们可是重要的证人啊!”石存山迫不及待地问。
“欧洲风情俱乐部。”
“能通,你可帮我大忙了!今晚咱俩就谈到这儿,我得和杜心海、老邢马上赶到欧洲风情俱乐部,找到魏国山等人,皇县公安局一直在找他们,黄跃文这个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怕他们有生命危险!”
“那好吧,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能通,你好好保重自己,等你回东州,咱哥俩好好唠!”
此时,一阵沉闷的雷声响起,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户上,丁能通心想,北京很少听到春雷声,看来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春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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