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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妖之间

43、还愿

群访风波后,何振东为了还愿和黄梦然、苏红袖一起利用周末时间去了北京,何振东走的很神秘,没乘飞机,而是坐的火车。此次北京之行名义上是还愿,实际上是想让法源寺的智善大师给预测一下前程。

其实,黄梦然结识智善大师还是通过丁能通。黄梦然任接待处处长时,肖鸿林去过法源寺,他有兴和丁能通一起陪同。从此,黄梦然结识了智善大师,智善大师有一位师兄在东州龙泉寺,最近智善大师托黄梦然给师兄捎过东西,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层。

由于法源寺位于宣武门外教子胡同南端的东侧,三个人便住在了宣武区内坐落在美丽的大观园景色中的北京大观园酒店。

虽然是四星级,步入大堂,却宛如穿过时光的隧道,置身于《红楼梦》中描绘的世界,典雅的建筑,清新的园林,似梦似真。迎面一幅对联:

假亦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

何振东看罢,更是有一种置身太虚幻境的感觉。

黄梦然开了两个房间,给自己开了一套标准间,给何振东、苏红袖开了豪华套。坐了一宿的火车,可谓风尘仆仆,苏红袖迫不及待地去了淋浴间。

哗哗的流水声,伴随着淋浴的芳香刺激得何振东一阵阵地冲动,男人最赏心悦目的就是刚刚走出浴室洗尽铅华的女人。女人沐浴时心情最好,感觉最妙,仿佛置身于与世隔绝的梦幻中。

此时,苏红袖正迷离在自恋的梦幻中,正无所顾忌地享受着自己特有的美,她脑海中不时闪过金陵十二钗的影象,琢磨着自己要是《红楼梦》中的女人,更适合作谁?

想来想去,都没有自己可心的,因为自己是一个喜欢征服有权势男人的女人,相比之下,比《红楼梦》中的女人有气魄、有本事、有魄力。

苏红袖正沾沾自喜之际,洁白粉嫩的双乳被一双大手捏了一下,回身时已经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

“讨厌!吓人家一跳!”苏红袖千娇百媚地说着,就势投入何振东赤裸的怀中。

“宝贝儿,今儿是你的生日,晚上请你吃红楼宴怎么样?”

“亲爱的,我只想吃你!”

“你想吃我什么?”

“吃你的心!”

“可惜,我的心早就被人偷了!”

“你是说我是个偷心的人?”

苏红袖的皮肤在淋浴水丝的冲洗下,如白色光滑的缎子,何振东情不自禁地将厚厚的嘴唇吻在她如樱桃般的乳头上。

“不是吗?东哥,你是喜欢爱,还是喜欢性?”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有的人有爱无性的生活,有的人过着有性无爱的生活,最幸福的当然是既有爱又有性。”

“你觉得我们不幸福吗?”何振东诡谲地问。

“振东,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又怕你不高兴!”苏红袖惴惴不安地说。

“什么事?跟我还客气!”

“东哥,我怀孕了!”

何振东听罢心里咯噔一下,“红袖,不是打掉了吗?”

“又怀了!”

“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了!”

“赶紧打掉!”

何振东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坚挺的棒槌顿时疲软了。

“东哥,再打掉我可能就再也不能生了,我想要这个孩子!”苏红袖哀求地说。

“扯淡!孩子生下来没名没份的,算是怎么回事?”何振东黑着脸说。

“东哥,我保证孩子生下来不拖累你!”

“宝贝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犯起糊涂来了。我现在的身份弄出一个私生子来,一旦张扬出去,我在官场还怎么混。你这不是害我呢吗?”

何振东用浴巾简单擦了擦身子,穿上睡衣走出淋浴间,苏红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用一条毛巾将自己围起来委屈地跟了出来。

“东哥,这可是我们俩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不是打掉两个了吗?接着打不就完了吗!”

“何振东,你这个人真绝情!”

“红袖,不是我绝情,是环境不允许,听话,还是打掉吧,马上就要到年底了,药王庙社区动迁困难重重,你不会让哥在两会上惊爆丑闻吧?”

“我们俩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苏红袖抹着眼泪说。

“红袖,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不是你哥我多么重要,是我的位置重要,远的不说,就说皇县的张铁男,资历跟我差不多,去皇县前,一个是金桥区区长,一个是西塘区区长,我如今当上了东州市副市长,他心里会舒服?如果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知要有多少匿名信寄给市纪委、省纪委甚至中纪委,肖鸿林、贾朝轩、袁锡藩的教训还不够深吗?红袖,你要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生这个孩子!”

苏红袖擦干眼泪未置可否。

这时,黄梦然敲门,何振东说:“等一会儿。”

两个人赶紧穿衣服,苏红袖梳洗打扮后,何振东才开门。

“何市长,我刚和智善大师通了话,还真有缘,刚好在,咱们走吧!”

“有缘就好,有缘就好!”

何振东一边说一边打领带,苏红袖小鸟依人地给何振东梳了梳头,三个人走出大观园酒店,打车去了法源寺。

法源寺内古树参天,尤以丁香著称,老北京的曾以悯忠寺的丁香、崇效寺的牡丹,极乐寺的海棠、天宁寺的芍药著称。

清代最盛时,法源寺内有紫丁香、白丁香等三百余株,号称“香雪海”。如今是夏去秋深,当然无缘目睹丁香海的神韵。

三个人走进山门,穿过天王殿,迎面便是大雄宝殿,法源寺的大雄宝殿并不高,走上八级台阶,就是宝殿正门。正门看上去四扇,只是中间两扇能开。

殿前矗立着明清时代的石碑六座,其中清雍正十二年刻的《法源寺碑》是法源寺的一篇历史,殿内梁上,悬挂着清朝乾隆皇帝题写的“法海真源”匾额,此匾额阐明了取名“法源寺”的含义。

殿中供奉着明代塑造的释加牟尼佛和文殊、普贤菩萨像。大殿两旁,排列着清代木雕十八罗汉像。

何振东上香后,往功德箱内投了崭新的一摞人民币,足有一万元,坐在旁边敲木鱼的老和尚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闭目念起经来。何振东和苏红袖虔诚地跪拜下去,嘴里默念着心语,许久两个人才站起来。

这时,黄梦然领过来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和尚,身着佛黄僧袍,慈眉善目,“何老板,这位就是智善大师,智善师傅,这两位就是我说的朋友。”

智善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跟我来吧!”

何振东也一弥身说:“有劳智善师傅了。”

三个人随智善大师走出大雄宝殿,在智善的引领下,参观法源寺,智善大师一边走一边介绍法源寺的历史,不知不觉走进了悯忠台。

“智善师傅,听说悯忠台又叫念佛台,观音殿,不知康熙皇帝御笔亲赐的‘存诚’与佛教的‘虔诚’有没有联系?”何振东望着观音殿中央悬挂的“存诚”匾额问。

“存诚虽然是儒家的思想,但是与佛教的虔诚不谋而合,意思是说做人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都要在内心保存一颗真诚的心,才能不愧于天地之间。”

“那么何谓法源呢?”

“满清立国后,朝廷崇戒律,在此设戒坛。雍正十二年,该寺被定为律宗寺庙,传戒法事,并正式更改为法源寺。乾隆皇帝御书的‘法海真源’的意义表露得很清楚,千条万条戒律、刑律都是‘流’,内心存诚才是‘源’。律宗是佛教发展到唐代,国家统一,佛教内部也需要实行统一的戒律以加强自己组织的情况下,由道宣创立的一个宗派,律宗把戒分为上持、作持两门:上持是‘诸恶莫作’,作持是‘众善奉行’。这就应了那句俗话,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呀!”

“大师讲的还是法,到底什么是源呢?”何振东煞有介事地问。

“施主不妨以法为源,识心达本源啊!”

“大师,佛家为什么说苦海无边?”苏红袖插嘴问。

“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便是苦海,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学佛是对自己的良心交待,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大师,那么什么是修行?”苏红袖继续问。

“你每天若看见众生的过失和是非,你就要去忏悔,这就是修行。修行就是修正自己错误的观念。”

“大师,怎样做才能功德圆满?”苏红袖虔诚地问。

“这个世界只有圆滑,没有圆满,自以为拥有财富的人,其实是被财富所拥有;自以为拥有权势的人,其实是权势的奴隶。”

“红袖,请教得这么细,想出家呀?”黄梦然开玩笑地说。

“讨厌!人家不过是随便问问。”苏红袖白了黄梦然一眼说。

何振东却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打掉苏红袖肚子里的孩子,他隐隐感到苏红袖要玩真的,一旦这个孩子生下来,这辈子与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干系了,周永年、林大可这些人正找自己的把柄呢,一旦这孩子生下来,自己就死定了。想到这儿,他心一横,心想,死也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大师,什么叫随缘?”苏红袖还在喋喋不休地问。

“随缘不是得过且过,因循苟且,而是尽人事听天命。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何振东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是想问问前程的,可是又不便当着黄梦然和苏红袖的面问,只好暗示道:“智善大师,我更关心人的将来,人的将来究竟是走向地狱还是天堂?”

“何施主是在问前程吗?老僧只为人讲禅,不为人看前程,不过何施主关心人的将来,老僧不妨送你八个字:这八个字我也曾经送给东州一位姓肖的施主,可惜他始终参不透天堂和地狱在哪里,终于迷了路,误入了地狱,其实,天堂地狱在我们的心上,我们的心,不知每天从天堂地狱要来回多少次。所以,这八个字是:以法为源,回头是岸啊!”

何振东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大师,人生哪有回头路啊,所谓回头不过是人生的一种妄想罢了!”

智善听罢微笑道:“何施主与佛无缘,还是请回吧。”

智善说罢,转身拂袖而去,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此时,有五六个人路过观音悯忠台,其中一个人刚好看见黄梦然、苏红袖和何振东从观音殿中走出,她认识黄梦然,是通过丁能通认识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州市委副书记周永年的妻子、在中纪委工作的刘凤云。此时的刘凤云已经升任中纪委六室副主任,是陪到中纪委办事的某省纪委的同行到法源寺游览的。

“梦然,怎么是你呀?”

刘凤云这一打招呼,把黄梦然吓了一跳,心想,这次到法源寺来的诡秘,不想碰上任何熟人,怎么会有人直呼我的大名呢?

黄梦然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好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打招呼,“哎呀,刘大姐,好巧!您是老北京了,也游法源寺?”

“陪几个朋友来的,这两位是?”

“刘大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州的何市长,这位是东州电视台的苏红袖。”

黄梦然介绍得有些尴尬,何振东倒显得很从容,“早就听说永年有一位漂亮能干的妻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凤云弟妹,幸会幸会!”

“真想不到何市长百忙之中还有佛道禅心,不过,法源寺的确是个参禅的好地方,当年唐太宗阵亡的两个将士都埋在一起,又盖了这座悯忠寺以慰亡灵,所以这里既是一个超度死者的地方,又是一个觉悟生者的地方。”

“想不到凤云也懂禅学,怪不得永年活得像个苦行僧,看来是得了妻管严!”何振东哈哈笑道。

“我早就听说何市长活得潇洒,别忘了佛是讲因果的哟!梦然,给能通代个好。”

刘凤云说完,咯咯笑着转身离去。何振东呆呆地望着刘凤云的背影,心想,看来我的确与佛无缘啊!

44、托梦

丁能通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躺在纪念堂里的毛主席又活了。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自己睡得正酣,突然长出了两个翅膀,丁能通一下子就醒了,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试试自己的翅膀能不能飞翔,结果,一展翅膀飞了起来,他飞呀飞,一口气就飞到了中南海。

诺大的北京城,丁能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情不自禁地飞到了中南海,他飞到了怀仁堂,想见见毛主席,可是毛主席不在,他又飞到了紫光阁,觉得毛主席一定是在这里会见外宾呢,结果在紫光阁也没见到毛主席。

丁能通只好围着中南海飞呀飞呀,突然发现勤政殿内灯火通明,他迫不及待地飞了进去,原来是总书记在伏案操劳,丁能通望着为全国人民呕心沥血的总书记,眼圈红了,心想,总书记太辛苦了,都下半夜了,还在为民操劳,便情不自禁地说:“总书记,您该休息了!”

总书记慈祥地望了丁能通一眼问:“小鬼,你怎么也不睡呀?”

“总书记,我想见毛主席,可是他老人家休息了。”丁能通失望地说。

“小鬼,他老人家怎么能休息?毛主席心里最清楚,只有他不休息,人民才能休息好!毛主席现在正在纪念堂开会呢,你如果想见他,顺便把这张答卷交给他。”

丁能通离开勤政殿,迫不及待地飞往毛主席纪念堂。

果然毛主席正在和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在一起开会,会议桌后面挂着一幅巨大的《祖国大地》绒绣。

毛主席披着深灰色的中山装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捏着烟说:“我这一生就是为了答好新中国这张答卷,解放全中国,我们从枪杆子里面找到了答案。但是建设新中国,我们从阶级斗争中确实没有找到答案,还是小平同志有远见,他摸着石头过河,找到了改革开放这条金光大道。”

邓小平一边抽烟一边说:“改革开放这张卷,我也只是画了个蓝图,还有许许多多问题没有解决。”

“我们是没有时间了,看看后来人怎么做吧!”周恩来插嘴说。

“我对后来人最大的担心是能不能解决腐败问题,我一再提醒全党要学会‘慎独’!”刘少奇补充道。

“依我看,还是个先进性问题,要想不落后于时代,就要与时俱进啊!”朱德爽朗地说。

这时,毛主席发现了丁能通,慈祥地问:“小鬼,你来干什么呀?”

“总书记让我给你们送一张答卷。”丁能通惴惴不安地说。

毛主席笑着说:“老总,少奇,恩来,小平,看看我们的后来人答得怎么样?”

毛主席起身和蔼地从丁能通手中接过答卷,张开看罢满意地说:“好,好,你们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中国共产党就是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坚持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坚持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坚持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树立科学发展观,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邓小平仍然不放心地说:“主席,改革开放,实行市场经济,又使我们党面临新的执政的严峻考验啊!我们需要实行党的内部监督,也需要来自人民群众和党外人士对我们党的组织和党员的监督,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能不能以身作则,影响很大的。现在,不正之风很严重,要先从领导干部纠正起。我们要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惩治腐败,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对照起来,就可以使我们的政策更加明朗,更能获得人心啊!”

“小平说的对呀,我们的党决不能做李自成,决不能放任腐败现象滋长下去,决不能让千千万万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江山改变颜色!对于腐败现象,如果不加以彻底肃清,它们就要腐蚀我们的党,腐蚀我们的政府,腐蚀我们的军队,腐蚀一切财政经济机构和一切革命的群众组织,使我们的许多干部人员身败名裂,给我们的国家造成极大的灾害,一句话,这就有亡党、亡国、亡身的危险。也不知道我们的后来人能不能答好这张卷。”

毛主席的话音刚落,丁能通眼前一黑,腾空而去,飞在空中,突然两个翅膀不见了,丁能通大惊失色,像一颗陨石一样坠落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丁能通哎哟一声,浑身疼痛难忍,睁眼一看,自己竟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丁能通觉得梦做的虽然奇怪,但并不过瘾,因为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毛主席,最想请教的当然就是驻京办的职能怎么转变的问题,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太幼稚了,即使毛主席真的活了,他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以他老人家的胆魄,首要问题一定是设法改正自己犯过的三分错误,哪儿有时间顾及小小的驻京办问题。

然而,丁能通确实想见毛主席了,心想,或许驻京办问题真的引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重视,托梦要见他。

刚好是星期六,今天不仅是周末,而且毛主席纪念堂全天开放,早晨他匆匆吃了两根油条,刚要走,杨善水手里拿着馒头一边吃一边走了过来:“能通,你去哪儿?”

“善水,有事呀?”

“我想请假回趟东州,药王庙社区动迁,老百姓对动迁有意见,我爸退休前是《清江日报》的总编,社区老百姓推选他代表老百姓与政府对话,结果搞成了群访事件,还好,夏市长亲自接待了上访居民,只是那天下了雨,老爷子着了凉,得了严重的肺炎,一直住在医院里。”

“善水,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老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杨仁泽吧。他可是老人大代表了,每次开两会,他的议案都非常尖锐,连续几任市长对你老爸这个人大代表都很头疼。”丁能通敬重地说。

“能通,你就别提他了,你知道我妈一天到晚为他担多少心,好好养老好不好,非要没事找事!”杨善水无奈地说。

“这话我不同意,你老父亲可是一身傲骨,你还真得向老人家学习,好了,既然回去一趟就多陪陪父母,别老惦记着工作!”

丁能通说完,刚要走出餐厅,白丽娜迎面走了过来,“头儿,去哪儿呀?”

“去毛主席纪念堂。”

“陪客人呀?”

“谁也不陪,就我自己。”

“一个人好好的,怎么想起去毛主席纪念堂了。”

“不瞒你说,昨晚我梦见毛主席了。”

“真的,头儿,那我陪你去吧,周末一个人怪冷清的。”

“走吧,驻京办就咱们俩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10月23日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霜降”,从这一天开始,可以说北京就进入了真正的深秋。这段时间周末到香山赏红叶的游人能达到八九万人,使香山周边人满为患,交通堵塞。

其实,不只是香山红叶红似火,京郊门头沟、延庆、怀柔、房山等山区、半山区,同样也是红、黄、绿,层林尽染,美景如画。

深秋是北京最美的季节,这样的季节,又是周末,应该开车带着情人看红叶,丁能通却开车去毛主席纪念堂,想一想,白丽娜都觉得好笑。

“头儿,你这个人可太奇怪了,做梦竟然梦见毛主席。”

“这说明我也不是个凡人。”

“你不是凡人又不是伟人,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正常人!”

“还正常人呢,正常人现在都带着情人去香山、门头沟、怀柔欣赏枫叶呢!你的两朵玫瑰呢?”

“什么意思?”

“罗小梅和金冉冉啊,既然你离婚了,当然可以从这两朵玫瑰中选一朵了,你不会两朵都不要吧?”白丽娜开玩笑地说。

“丽娜,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丁能通刚说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头儿,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惦记,打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

“那打三个呢?”

“那是感冒了,”白丽娜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丁能通的额头,“还真有点烫,头儿,你发烧了。”

“你别说,浑身还真有些疼,昨天晚上睡觉也不知怎么的,从床上睡到了地上了,能不着凉吗。”

白丽娜听后哈哈大笑,“头儿,咱俩去完毛主席纪念堂,我陪你去北京医院吧。”

“那好吧,我这个人最怕发烧了,一发烧浑身就疼得要命。”

两个人说笑间,已经远远望见了人民英雄纪念碑。

45、打胎

苏红袖万万没有想到何振东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从法源寺回来的当天晚上,苏红袖过了一个非常浪漫的生日,不仅品尝了大观园酒店的红楼宴,而且有古琴伴奏。晚上,何振东和苏红袖又行了云雨之情。

可是第二天当苏红袖醒来时,何振东和黄梦然都不见了,打他们的手机竟然关机,她气愤地开门想到黄梦然的房间看个究竟时,却从门外走进来三个男人,苏红袖都不认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苏红袖的心里顿时害怕了,她想喊,可是门被关上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冷冷地说:“苏小姐,你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帮你打掉呢,还是我们陪你去医院打掉?”

“是不是何振东派你们来的?”苏红袖壮着胆子问。

“谁派我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穿衣服吧。跟我们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就万事大吉了,否则我们动起手来可比在医院痛苦得多,我们毕竟不是医生。”

矮个子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在手里玩着样,苏红袖望着黑乎乎的手枪,腿肚子顿时抖了起来,她知道这三个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孩子是保不住了,还是跟他们乖乖地去医院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只是个小女子。

苏红袖定了定神说:“好吧,我跟你们去医院。”

“听着,苏红袖,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到了医院,都放聪明点,否则,你躲过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或许下一次就不是让你打掉孩子这么简单了。”

说话的是坐在矮个子边上的瘦高个。

“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好,走吧!”

就这样,苏红袖和三个男人去了北京医院,上了车苏红袖才知道,第三个男人是开车的。

苏红袖不情愿地走进了手术室,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当她龇牙咧嘴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时,三个男人都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着她。

苏红袖这个恨呀,不禁想起了贾朝轩曾经对自己的好,当年自己跟贾朝轩相好时,贾朝轩对自己就像公主一样,可这个该死的已经去了极乐世界,本想指望何振东能够代替贾朝轩,自己仍然能像公主一样生活,没想到何振东竟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居然找来三个野男子绑架自己来打胎,狗东西,先忍下这口气再说。

开车的男子用手扶着苏红袖一步一步往医院大楼外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喊道:“红袖,你这是怎么了?罗虎,黄局长、王书记,你们怎么会和红袖在一起?”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丁能通,旁边还站着白丽娜,两个人从毛主席纪念堂回来后,丁能通烧得更厉害了,白丽娜是陪着丁能通来打点滴的。两个人刚挂完水要走,就遇上了这几个人。黄跃文、王汉生和罗虎遇上丁能通、白丽娜顿时面露紧张。

“丁主任,真巧!”王汉生心虚地说,“我和跃文到北京办事,住在县驻京办,结果感冒了,来看病,就碰上了苏小姐,她可是咱们东州的大名人啊!”

丁能通看了一眼痛苦的苏红袖,心里早就看出来这三个人和苏红袖在一起不太对劲,别人他说不好,可这个王汉生害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想,这次不能让他们把苏红袖带走。

“红袖是我的老朋友,每次到北京都住在市驻京办,你们皇县驻京办条件太差,红袖,既然病了,还是到北京园住几天,我让丽娜照顾你。”

丁能通不容分说,看了一眼白丽娜说:“丽娜,快扶红袖上车吧。”

白丽娜心领神会,苏红袖更是巴不得快点脱离魔爪,王汉生、黄跃文和罗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强求。

黄跃文一脸假笑地客气道:“苏小姐,有丁主任关照我们当然放心了,丁主任,我们就告辞了,抽空到皇县玩,我们张书记、牛县长老念叨你啊!”

“姐夫,你别一天到晚忙工作,抽空到皇县看看我姐!”罗虎惟恐天下人不知道罗小梅与丁能通有关系,一脸坏笑地说。

丁能通哭笑不得地向三个人挥了挥手,三个人走了,苏红袖这才一头扑在丁能通怀里哭了起来。

“红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丁能通关切地问。

苏红袖止住哭声,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白丽娜,丁能通说:“红袖,丽娜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能通,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活该报应。”

白丽娜安慰道:“红袖,看你现在的样子象是刚做完人流,头儿,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驻京办再说吧。”

“也好!”

丁能通心领神会地说完,两个人搀扶着苏红袖走出北京医院。

黄跃文、王汉生当天就乘飞机回到了东州,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逼苏红袖打胎的事会让丁能通碰上,挺漂亮的一件事办砸了,两个人不知道如何向何副市长交代,但不交代又不行,因此两个人下飞机后,在东州机场就与何振东通了电话。

何振东迫不及待地问,“跃文,汉生,辛苦了,事情办得顺利不?”

黄跃文苦着脸说:“还算顺利,想向您当面汇报一下。”

“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黄跃文挂断了手机和王汉生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政府。何振东的心情也有些忐忑不安,苏红袖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这次对她痛下狠手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谁让你喜欢的是东州市副市长,你如果喜欢的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款,别说是生一个,生十个八个又有谁管?可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何振东惆怅地点了一支烟,望着围着市政府转圈的车水马龙,想起了苏红袖的许多好,苏红袖虽然是绝色美人,但是最吸引何振东的不是苏红袖的容貌,而是她玲珑剔透的双脚,苏红袖长了一双绝美的脚,这双脚不仅小,而且粉嫩粉嫩的。

每当何振东看见苏红袖的脚,就抓心挠肝的不能自己,这是一双善于传情的脚,灵活、柔顺,比手更能让人愉悦,更能让人激起发泄暗藏在心底的情欲。

何振东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黄跃文和王汉生推门走了进来,两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一脸的惶恐。

“看你们两个人的样子,事情好象没办好?”何振东黑着脸问。

“老板,事儿到是办成了,只是小嫂子打完胎后在医院被人截走了。”黄跃文无奈地说。

“谁这么大胆子,敢截走我的女人?”何振东醋劲十足地问。

“是市驻京办主任丁能通和接待处处长白丽娜。”王汉生惴惴不安地说。

“什么?丁能通和白丽娜?你们怎么会碰上他们?”何振东恼怒地问。

黄跃文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丁能通和白丽娜,驻京办本来就是个信息源,丁能通还好一点,万一红袖把实情告诉了白丽娜,她那张破嘴还不满世界嚷嚷呀,你们俩真是一对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北京市那么多家医院,去哪家不好,非得去北京医院。”何振东气急败坏地说。

“老板,北京医院是罗虎领着去的,他说北京医院他有熟人,万一出岔头好应付。”王汉生推卸责任地说。

“罗虎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啊?魏小六的事让他干得干净点,结果还是露了马脚,现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成立了专案组,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跃文,那个魏国山找到没有?”何振东责问道。

“还没有,罗虎说了个情况挺重要的!”黄跃文机警地说。

“什么情况?”何振东阴毒地问。

“罗虎说有两个月了,一到半夜就有人给他打电话,用极恐怖的声音只说两个字:‘有罪!’罗虎这小子被吓得快得精神病了,跟我们说,八成是魏小六的鬼魂来找他算帐来了。”王汉生插嘴道。

“狗屁,这个情况很重要,跃文,密切注意这个电话,干脆找两个可靠的警察,就住皇县驻京办陪着罗虎,必要时你过去,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打电话的人,我估摸着八成就是魏国山干的,这家伙很有可能在北京,我最担心的就是矿上坍塌那件事了,要是让那小子知道了,早晚是个病,跃文,汉生,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这个魏国山,否则你们都得一块完蛋!”何振东骂道。

“老板,常务副县长肖仁杰一直不安分,自从你离开皇县后,肖仁杰就独来独往,不听招呼,在老百姓中威信还挺高,我们的事,他可能知道了一些,这两年没少写举报信,我看这家伙早晚是块病!”王汉生恶毒地说。

“也难怪这小子不听招呼,当年这小子和牛禄山争当皇县县长,让咱们略施小计给压下去了,省委组织部本来派他来挂职锻炼的,没想到他还把皇县当成家了,还非要在皇县干出个样来,这小子本来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汉生,是鱼就有腥味,你这个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是吃干饭的,不老实就双规他。我在皇县当县委书记时,为什么都老老实实的,就一个办法,‘双规’,这干部只要被双规过,没事也废了,你被纪委双规过,好说不好听啊,被双规过的干部还怎么提拔?汉生,找一找肖仁杰的小辫子,把他双规了,不信他不老实!”

“老板,你不知道,肖仁杰这家伙没有七情六欲,廉洁得跟海瑞似的,在老百姓中口碑又好,不好办啊!”王汉生为难地说。

“笨蛋,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了,魏国山和肖仁杰的事一起解决,你们辛苦点,别忘了,在罗小梅的钼矿中,你们可都是大股东,不能光拿钱不出力吧,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黄跃文和王汉生走后,何振东无比惆怅地坐在沙发里,一边抽着闷烟,一边陷入沉思……

46、英雄煮酒

东州宾馆位于市委后面,是一座三星级酒店,平时四大班子领导宴请客人除了经常安排在草河口迎宾馆外,一些不太重要的宴请基本都安排在东州宾馆。

周永年自从到东州就任市委副书记后,一直住在这里一套普通的标准间内。晚上,如果没有宴请,他就吃市委食堂,偶尔自己也在房间用电饭锅下点面条或方便面对付自己。

林大可在东州宾馆宴请完一位由兄弟城市副市长带队的装备制造业考察团后,打发走自己的秘书和司机,拎着酒菜信步走到周永年的房间,他知道周永年不象其他领导,从不接受吃请,又孤身一人,市委食堂的饭菜老也不换样,不是烧茄子,就是炒豆芽,估计这老兄早就吃腻了。

今晚,林大可特意为周永年要了条清蒸鲈鱼,敲开周永年房间的门时,他果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盒刚吃完的碗面。

“永年,我就知道你用方便面对付自己,我要了两个好菜,好长时间没和你喝酒了,我特意买了一瓶东州大曲,怎么样,咱哥俩今晚来个煮酒论英雄!”

“何谓英雄?”周永年脱口问道。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林大可文邹邹地说。

“曹操说的英雄并不是英雄,而是枭雄。”

“那以你之见何谓英雄?”林大可一边倒酒一边问。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说的好啊,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英雄一定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英雄就是胸怀天下的人?”

“准确地说,英雄是那些天下为公的人!”

“好一个天下为公,永年,为英雄干杯!”

林大可豪爽地举起杯,周永年也被林大可的激情所感染,两个志同道合的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永年,如果以天下为公作为英雄的标准,在东州李为民算一个,可惜他牺牲了!”林大可伤感地说。

“大可,你也不亚于李为民啊,就说药王庙社区拆迁吧,何振东是主管副市长,可是拆迁居民就没在药王庙社区见过他,你和闻天同志每天早晨六点钟就从家里出来了,比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到的还早,几乎每天都要到拆迁现场走几趟,每天必听一次汇报,哪有急难问题就赶到哪里了解情况,及时解决。”

“永年,百姓太好了,也太难了,他们对拆迁有看法,想不通,我非常理解,我们付出的只是一点辛苦,可是被拆迁的企业职工和居民都受到很大的损失,我们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你和闻天同志到居民家中做思想工作,说不定老百姓能闹到省里甚至进京,由于你们工作做得细,收到了说服一家人带动一大片的效果,有的居民已经开始动了,不过,大可,不能光低头拉车,也要抬头看看周围的人,有人搞你的小动作哩!”

“权力是一些人永远追逐的目标,为了达到目标那些玩弄权术的人不惜出卖人格,搞一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又算得了什么!”林大可义愤地说。

“大可,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不能回避权术呀,因为权术就是官场上的兵法,是战胜邪恶的谋略和手段,正如一位将军不能不懂兵法,一位商人不能不懂经营一样,作为政治家也不能不懂用权术,所以,我们不能一谈权术就讳莫如深,有些人甚至将权术与邪恶等同起来,其实,权术作为一种手段,本身无所谓邪与正,关键在于谁来使用它,对谁使用它,怎么使用它,用以惩治邪恶,它就是正义的利剑,用以捣毁正义,它就是邪恶的凶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大可!”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更喜欢‘政治智慧’这个词,总觉得权术不是忠正之人的立身准则,更象是官场小人耍玩的政治手腕。”林大可递给周永年一支红塔山,一边互相点着火一边说。

“大可,你觉得何振东这个人怎么样?”周永年一边深吸一口烟一边问。

“永年,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背后说别人的长短,不过,既然你问,我只能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个人!”

“为什么?他和你可都是从皇县干起来的。”

“但是,我在皇县没有和他共过事,我到博会指挥部后,他才接任皇县县委书记的。”

“我知道皇县是你带领全县人民从一个靠国家救济的贫困县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大县的,何振东很会造势,他是借了你的光。”

“永年,话不能这么说,何振东和长征省长共过事,当时长征省长是西塘区区长,何振东是办公室主任,后来长征同志升了东州市市长,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直到省长,何振东也从区长助理、副区长、区长直到皇县县委书记、东州市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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