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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12)
简直是既不可信也不可能。一只魔犬既留下了爪印,又能嗷嗷大叫,这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斯台普吞可能会信这套鬼话,摩迪默也可能会信,可是只要我稍具常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如果我对此也信以为真的话,那就无异于甘愿把自己降低到和这些可怜的庄稼人一样的水平。他们不仅把那狗说成妖魔鬼怪,甚至还添油加醋,把它形容成嘴、眼都能喷出地狱之火。福尔摩斯决不会相信这些荒诞的说法,我是他的代理人。我曾两次在沼地里听到过这种叫声。可是事实终归是事实啊,假如真的有什么大猎狗跑到沼地上来的话,那就一切都好解释了。可是这样一只猎狗能藏到什么地方呢?它到哪里找吃的呢?它是从哪里来的呢?白天为什么没有人看到它呢?不可否认,不管是合乎自然法则的解释或是不合乎自然法则的解释,现在都难以说清。暂且先不提这只猎狗,那么在伦敦发现的那个“人”总是事实啊!马车里的那个人,还有那封警告亨利爵士不要到沼地来的信,这些都是真的吧?这可能是个要保护他的朋友做的事,但也同样可能是个敌人做的。那个朋友或敌人现在在哪里呢?他仍旧在伦敦呢,还是已经跟踪我们到了这里呢?他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所看到的站在岩岗上的那个陌生人呢?
虽然我只看了他一眼,可是有几点我却可以肯定。
他绝不是我在这里所见到过的人,因为我和所有的邻居都见过面了。那身形比斯台普吞高得多,又远比弗兰克兰瘦。有可能是白瑞摩,然而我们把他留在家里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也不会跟得上我们。这样说来,一定另有其人尾随着我们,正如同有一个陌生人在伦敦尾随我们一样,我们一直没能甩掉他。如果我们能抓住那个人的话,那么,我们所有的疑惑就会迎刃而解了。为了完成这个目的,我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我的第一种想法是打算告诉亨利爵士我的整个计划;第二种想法,我认为也是最聪明的想法,就是自己一个人实施计划,不和任何人谈起。爵士现在既沉默又茫然,沼地的怪声使他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震骇,我不愿再拿什么事情来增加他的焦虑,为了达到自己的既定目的,我必须马上单独采取行动了。
早饭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小事。白瑞摩要求和亨利爵士单独谈话,他俩在爵士的书房里关起门来谈了一会儿。我坐在弹子房里,多次听到谈话的声音变得高了起来,我很清楚他们在谈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准男爵打开房门叫我进去了。
“白瑞摩认为他有一点不满之处,”他说道,“他认为在他自愿地把秘密告诉我们之后,我们去追捕他内弟的这种做法是不公平的。”
管家站在我们的面前,一脸苍白,却很镇定。
“也许我说话太过火了一些,爵爷,”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恳请您宽恕。但是,在早上我听见你们两位回来并得知你们是去追捕塞尔丹的时候,却让我非常吃惊。这个可怜的家伙,不用我再给他添什么麻烦就已经够他熬的了。”
“如果你真是自愿地告诉我们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准男爵说道,“但实际情况却是当你,或者还不如说是你太太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
“我真没有想到您竟会利用这一点,亨利爵士……我真没想到。”
“这个人会给社会带来危险。在沼地里到处都是单独的人家,而他又是个亡命之徒,只要看他一眼,你就能明白这一点了。比如说,你就看斯台普吞先生的家吧,就只有他一个人能保护家。除非塞尔丹重新被关进监狱,否则谁也不会感到安全。”
“他绝不会闯进任何人家的,爵爷,这一点我可以向您发誓。他在这里再也不会骚扰任何人了,我向您保证,亨利爵士,几天后就能做好安排,他就可以去南美了。看在上帝的分上,爵爷,我恳求您不要让警察知道他还在沼地里。警察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捕,他可以一直安静地藏在沼地上,直到我们准备好船只为止。您若告发了他,我和我的妻子肯定会遇到麻烦。我恳求您,爵爷,什么也不要和警察说。”
“您看怎么样,华生?”
我耸了耸肩,说:“如果他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国家,也能给纳税人减去一桩负担呢。”
“可是他会不会在临走之前再犯点什么事呢?”
“他不会失去理智的,爵爷,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我们都给他准备好了。他若再犯一次罪就会暴露他的藏身之所的。”
“这倒是实话,”亨利爵士说道,“好吧,白瑞摩……”
“上帝祝福您,爵爷,我衷心感激您!如果他再度被捕的话,我那不幸的妻子一定活不成了。”
“我想我们这是在包庇一件重大的罪行吧,华生?可是在听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我觉得好像已经不能再检举那人似的,就这样吧!好吧,白瑞摩,你可以走了。”
那人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些感谢的话,一边转过身去,可是他犹豫一下之后又回转身来。
“您对我们太好了,爵爷,我愿尽我所能来报答您。我知道一件事,亨利爵士,也许我早就该说出来了,可是这还是在验尸之后很久我才发现的。关于这件事我还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事关查尔兹爵士的死。”
准男爵和我都站了起来。“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爵爷,这个我可不知道。”
“那么,你知道什么呢?”
“我知道当时他为什么站在那门旁,他是为了要和一个女人见面。”
“去和一个女人见面!他?”
“是的,爵爷。”
“那个女人叫什么?”
“她的姓名我不能告诉您,爵爷,可是,我可以告诉您那姓名的开头字母,是l.l.。”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瑞摩。”
“啊,亨利爵士,您伯父在那天早晨收到了一封信。他每天会收到很多信件,因为他很出名,大家都知道他心地善良。因此,无论是谁,只要出现了困难,都喜欢向他求助。可是那天早晨,正好只有那一封信,所以引起了我特别的注意。那信的邮戳是库姆·特雷西,而且是女人的笔迹。”
“嗯?”
“啊,爵爷,要不是因为我太太,我决不会想起这件事来的,也许我永远也想不起来了呢。几个礼拜以前,我太太清理查尔兹爵士的书房,那间房从他死后还一碰也没碰过呢。她在壁炉里发现了一封烧过的信纸的灰烬。信的大部分已经烧焦,碎成小片,只有信末的一小条还算完整,字迹灰白,还可以看得出来。看来很像是信末的附笔,写的是:‘您是一位君子,请您千万将此信烧掉,并在十点钟的时候到栅门那里去。’下面就是用l.l.这两个字头签的名。”
“那张字条还在你那儿吗?”
“没有了,爵爷,我们动一下它就粉碎了。”
“查尔兹爵士还收到过同样笔迹的信件吗?”
“噢,爵爷,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信件。只因为这封信是单独寄来的,所以才引起我的注意。”
“你也不知道l.l.是谁吗?”
“不知道,爵爷,我并不比您知道得多。可是我想,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位女士的话,那么关于查尔兹爵士的死,我们就可以了解到更多情况了。”
“真让人莫名其妙,白瑞摩,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能隐而不报呢?”
“噢,爵爷,那时我们自己的烦恼刚刚缠上身。还有就是,爵爷,我们两人都很敬爱查尔兹爵士,我们不能不考虑到他对我们的厚爱。我们认为把这件事说出来,对我们那位可怜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这问题还牵连到一位女士,当然要谨慎了。即使是在我们当中最好的人……”
“你以为这一点会损害我伯父的名誉吗?”
“嗯,爵爷,我想这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可是您现在对我们这么好,让我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些情况都告诉您,那我就太忘恩负义了。”
“好极了,白瑞摩,你可以走了。”当管家走后,亨利爵士转身向我说道,“喂,华生,您对这新发现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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