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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多事。”刘信昂对刘信时斥责道:“信启是你哥,要叫哥,不能造次。”
刘信昂没有理他,继续对刘启说道:“真不怪你,后来各位族老也想通了,你拒绝的也有道理,虽然你年少有智慧,但是确实缺乏阅历,有个年长的带领大家避难,更加稳妥。”
刘信昂没想到刘启能想这么深,一时有些愣神。
“是,师傅您慢走。”刘启再次躬身行礼,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师傅走远,直到转过街角看不见,才返身回家。
……
“可是……”刘启还没有说完,又被刘信昂打断。
“也是,那您慢走,您放心,信启肯定会保护玥儿周全。”刘父说完,转头对刘启说道:“信启,送送你师傅。”
“玥儿”刘启应了一声,看着周玥的眼里满是爱慕。
“就算在这个过程中,有差错,导致了族里付出代价,族里也是愿意承担的。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族里选择培养你,就是做好了替你扫清身后事的准备。”
看到刘启起身,刘信时立马也跟了上去。“我之前在晒场南边见过他,我们去那找。”
“那就好,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我回去后交代玥儿,让她二十日跟你们一起。”周先生说完站起身。
待到辰时过半,族长站到晒场西边的戏台上,大家都聚了过去。
“不是的。”刘信昂立即反驳道。
刚出祠堂大门,就看见刘信昂坐在晒场南边的墙根底子背阴处乘凉,刚入秋的大太阳,也就那块有点阴凉。
等大家站定,周先生的女儿周玥先向刘父刘母问好,然后对着刘启问候到:“信启哥。”
来到晒场时,时间刚到辰时,不过晒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入山的和送别的聚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时而传来几声哭泣,谁也不知道这次兵灾之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刘启没说完就被刘信昂打断,看了眼跟在刘启后面的堂弟刘信时,对刘启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跟你没关系,是我找爷爷商量的,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我不想逃,我想跟鞑子干一场。”
“唉!”刘信昂叹了口气,说道:“主要还是我想留下来的,爷爷不会主动说让我换他的,我劝说了爷爷好久,才让他同意我留下。”
父亲和周先生坐在堂屋正中的方桌旁。
“好。”说完刘启立即朝着门口走去。
“那您为什么不给我说?”
“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你的决定,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选择去做主事。”刘父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到刘启面前,说道:“但是族老们最后确实觉得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应该由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做管事,所以我就没给你说。”
“不会吧,信昂哥,你和爷爷换了?”刘信时惊讶的喊道。
“明白了吗?”周先生最后问道。
“信启,快出来,老师来了”刘父在院子里喊道。
“该说的,这几天我已经逐家交代了,后面就看大家的了。希望大家在山里能够邻里相亲,团结互爱,让我们共同渡过难关。”组长刘礼槐说道。
“明白了,我进屋休息了。”刘启回道。
“真不关你的事,你别多想,我父亲去世的早,这次也算是我代父亲尽孝了。”
“这当然义不容辞,玥儿与信启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去年两个人又订了亲事,现在也算是我们刘家人了,信启肯定会照顾好她的。”刘父抢着回答到。
刘信昂是三爷的二孙子,刘启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为了堵族人的嘴,所以你留下了。”刘启没待刘信昂解释,再次逼问到。
“这次来,一是想看看你的状态,劝劝你,不要自责,万事自有定数,人各有命。刘信昂和刘礼升,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就算有你的原因,但是最后的决定终归还是他们自己做的,所以你不要把这个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刚才族议时,刘启就觉得蹊跷,二爷宣布三爷作为唯一一个入山的老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是的,我一定会照顾好玥儿,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师傅您请放心。”刘启也跟着保证。
师傅师母和刘父刘母在旁边说话,刘启和周玥在另一边小声聊着。
刘父刚才没看名单,先回了家,这会在院子里修缮农具,看到低头走进门的刘启,问道:
“作为你的师傅,我是希望看到你能勇于承担责任。不过现在事已成定局,你一定要快速的调整心态,在后面这生死攸关的时段,我希望你能更勇敢,更有胆魄。”
“我确定,我也不是所有人都盯着,就关注了下二十岁的几个族人,发现没有信昂哥后,特意多看了两遍,确实没有。”
“你在堡里从小长大,我们这些老人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刚开始选择你,说明我们都认可你,我们了解你的能力是足够担负起这个责任的。”
到晒场不到一刻钟,刘启看见周先生带着师母和周玥,朝着他走了过来。刘启赶紧迎了上去,先向师傅师母问候了一声,然后连忙接过周先生手里的包袱,一起放到独轮车上。
等出了大门,又走了十几步,周先生突然站定,回过身对刘启说:“这次的事情,你表现的很稳重,并且考虑的很周全,这是好事。但是你要明白,凡成大事者,必有大胆魄。”
“就算进了山,我们的族规仍然要执行,不能欺负弱小,我们的大男孩要做到爱护弱小,要勤快,要听从三爷的指挥。后面要是让我知道谁在山里不守规矩,我饶不了他”刘礼高喊道。
“好了,现在大家跟我一起进山,其他人就不要再送了,从今天开始,就要让他们学会独立生存。”刘礼升说完,接着就下了台子,推起自己的独轮车,带着刘家三房的妇孺走在前面。刘礼升的三孙子刘信刚、二爷的三孙子刘信辉,大爷的四孙子刘信均仍然站在台子上,估计是要殿后。
等站在刘启前面的一家人开始起步,刘启也推起车子,带着母亲、和周玥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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