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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抽了抽鼻子，他闭眼抬头，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医生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鼹鼠”用了淬了某种毒的刀刺中弗雷德，后者在自己经过调用星之岛位格的力量净化后依然损伤了中枢神经，这只有一种可能：
他晚了。他应该早点去星之岛的。
艾伯特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香烟盒，但又想起这是医院不能抽烟。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把详细经过跟我说一遍，然后手写一份行动报告。”
艾伯特突然拔高声音，克里斯从未见过艾伯特露出这种表情，他一直以为艾伯特是个待人友善，和蔼可亲的队长，可现在他的眼神通红，像是要吃人。
医生没回答他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跟紧其他人的步伐。
艾伯特缓缓抬头，他把霍里克拉到角落，低声痛骂：“我告诉过你，一定要听指挥，一定要遵守规章制度，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是个成熟有经验的队员了！”
霍里克曾经的骄傲自豪已经消失无踪了，他现在像一根蔫掉了的菜叶子一样站在艾伯特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队长。”
艾伯特松开手，主治医师连忙朝外面走去，其他医生紧随其后，最后一位把推拉门关上，他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艾伯特，转头对克里斯低声嘱咐道：“别让你队长进去，病人需要静养，他刚脱离危险。”
急救室里又走出来两位医生伸手拦住想要往里冲的艾伯特，对他说道：“警官先生，病人需要静养，不要进入病房，也不要在外面大声讲话，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
还是沉默。
一滴泪落到克里斯摩挲着的白水晶上，这滴热泪把热传递给冰冷的白水晶，白水晶没有变热，泪滴却变凉了。
所以，他应该早点去星之岛的。
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只要他早点。
而不是站在原地傻傻的等着拐过街角朝他小跑来的巡警，什么也不干，只是等着马车经过。
夜深人静时，克里斯想象过此时此刻奥黛丽、阿尔杰、戴里克在干什么，奥黛丽也许正穿戴着名贵的珠宝出席舞会，阿尔杰也许正在他的“幽蓝复仇者”号上向远洋航行，戴里克可能正在白银城的石屋里默默祈祷，还有弗尔思，埃姆林，休……
他转身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朝外面走去，霍里克顿了顿，跟在他的身后。
克里斯没有动，他坐在长椅上，脑海里全是懊悔。
视角如果再拉近点，夏绿蒂、玛莉、拉佛缇、海莉叶……
这些看似陌生的名字突然占据了克里斯的大脑，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诡秘之主》的时候，他被那些直白却有力的文字所感动，可是，原著里短短几行就能写完这些人的一生，他却不能。
因为他就在这个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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