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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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最初在他的感受中大致弥天的对方，也在这一次次的冲击下变得“普通”起来，连带着，他心中对其不可名状的敬畏心也随着这一次次的冲击淡化。

而借着这股连接感应，姜乾更是发现，“自己”，亦或者说，与这枚特殊天地位格绑定一体的白象躯壳，其成长方式变得异常特殊。

一年极限冲击频次增加到六十次。

撞击发生的瞬间，姜乾心中生起股不妙的感觉。

要是没有天大的变故，蛮兽忽然跳出要与之一同分享整个世界，那简直就是做梦。

待到连续的、超过五百次的冲击之后，双方的“地位”更是彻底颠倒。

但通过那枚特殊的天地位格与蛮兽星空之间的感应，姜乾心中生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过，有可能是躺赢，也可能变成躺枪。

此刻，差点四分五裂的黑泥分身也已在充足的红尘气供应下恢复到了完盛状态。

这给人一种极其奇妙的感受，就像一些专绘地狱恶鬼、狰狞魔物的图像，内里却给人一种佛性深藏的感受。

正在习惯性恢复着的蛮兽星空，忽然出现了一丝有别于以往的变化。

现在，有整个蛮兽星空代他的意识承受每次冲击带来的伤害，红尘气储备异常充足，十天就可冲击一次，一月便可冲击三次，一年便可不间断冲击三十六次，其冲击频次已经超过了他心中预设的线。

瞬间，他心中明悟，鲁树人还没有彻底走出化神之上这一步，但却已经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要不了多久，他终将成为所有蛮兽、甚至所有蛮巫之中，第一个成功登临全新境界的存在。

虽然，并无一个明确的标准界限，更像是有成弹性限制，随着“小星系”的数量增加，后来的“小星系”要融入体系中，难度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这尊狰狞凶猿的“时光蜡像”，其本身乃是鲁树人在“鸠占鹊巢”之前，凶猿蛮兽成就大尊之时形成的专属于这头凶猿蛮兽的天地位格。

这还不止，就在鲁树人这次关键性的突破之后数年，又陆续出现了另外几个小星系，这些小星系，多则“挟裹”十余枚天地位格自成一系，少则“挟裹”五六枚天地位格自成一体。

但若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那么，早在他最初两次“稀里糊涂”的撞击之后，这种可能性便已经被触发了。

狰狞变为酷烈，凶厉变为剽悍刚硬，野性变为天然率真。

一切都在这样的重复着。

心中盘算着，还需要多少次就能彻底将这个烦人的东西了账。

在大的漩涡星系旁边，紧邻着一个小小的、由十几枚天地位格组成的小星系，就像是大星系之下的一条小旋臂。

这天，又一次完盛出发、惨败归来的姜乾，习惯性的将意识再次投向那片“蛮兽星空”。

诚然，他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

修行界早就以此界主人自居，一直以来，其发展扩张，本来就是呈指数级增长的，随着时间流逝，其辖境范围越来越大。

既如此，在有能力做出新的尝试、新的改变之时，别犹豫，赶紧去做，这反倒是最优的做法。

其强弱表现与整片“蛮兽星空”的表现息息相关，若是整个蛮兽星空如以往那般没有任何变化，白象躯壳的能力也几乎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发生变化的源头，乃是一尊狰狞凶猿形象的“时光蜡像”。

“十次，最多只需要十次！”

呃……

所以……

现在又成功突破到了小天位，其开拓效率必将更进一步。

曾经，他们只是限于蛮巫道路本身的局限性，寿命短暂，且不得不在寿终之前以此法避死延生。

这与鲁树人平日里使用的那根擎天巨棍形象有些相似，却也有更多不同之处。

某种程度上，白象躯壳状态的变化，成了反映整个蛮兽星空状态变化的“晴雨表”。

“咦……”

又十天后，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初始的状态，什么仿佛都没有改变，完盛状态的黑泥分身再一次从这个世界消失，没过多久，又一次破破烂烂的归来。

只经过很简单的心态调整，这团黑泥分身便再次进行【锚定穿越】尝试。

哪怕烙印在了天地记忆之中，其散发出来的，依然是狰狞、凶厉、野性的气息。

这是姜乾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种展开，他愕然中带着惊喜的想：“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每十天一次，对那剪刀虚影进行不间断的冲击磨蚀了？”

哪怕成功融入，其能“挟裹”的天地位格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少。

现在，鲁树人已经走出了一条可行的路，他们跟着脚印向前，对他们来说，并没太大的难度。

没有任何意外，只片刻之后，黑泥分身便消失又出现，唯一的变化就是从最好的状态变得破烂不堪，又一次来到崩散溃灭的边缘。

姜乾将这问题从意识中甩了出去。

“突破到化神之上了吗？”

仿佛不自量力的、敢于向风车发起一次又一次挑战的骑士，一次次的斗志满满，又一次次的遍体鳞伤，惨不堪言。

根据他总结出来的规律，随着这剪刀虚影越来越小，每次冲击受到的伤害就越来越大，其要修复损伤，体型消耗也就越来越大。

哪怕他从此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已经发生过的事也已经无法逆转，该惊动早就被惊动了，并不会因为他之后变得规矩老实这种可能性就因此“坍缩”掉。

当蛮兽星空中那狼藉的秩序再次恢复，姜乾熟练的重整旗鼓，黑泥分身再次恢复全盛姿态，又一次“锚定穿越”，再次离开此方世界，进入幽邃通道，极速向前疾掠，全知视界中再次出现金色剪刀虚影，姜乾“俯瞰”着那总共也就不到三千米大小的剪刀虚影。

整整十年，黑泥分身穿越尝试超过五百次，也即其对剪刀虚影发起了超过五百次近乎玉石俱焚的闯关冲击。

可这一次，没有他熟悉的清脆的撞击感和破碎感。

那枚剪刀虚影，被撞飞了！

撞飞了！

飞了！

姜乾“看着”迅速消失在全知视界范围内的金色剪刀虚影，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