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官道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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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心中如此想。

“这事，没伱想的那么容易！”

姜乾见他如此，问：“你还有什么疑惑？”

“两气合一气？”

姜乾先是点头，而后摇头：“确实如此，可还不够。”

规模不必说，任何一种红尘气，都可以看做是某一个社会群体群像的反映。

以铁血军煞的分化为例，当成规模的、专业化的军队诞生，从军人自身，到整个社会群体，都有一种清楚的认识，这是一个有别于普通人，也有别于武人的全新群体，这是铁血军煞诞生的基础。

贺文摇了摇头，这完全就是个坑啊！

以之为根基？

不被坑死才怪！

贺文看着姜乾，无奈道：“这么说来，这次红尘气虽然又分化出了两种气象，但于我而言，并无价值？”

贺文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愚蠢。

姜乾摇头道：

“何需如此，现在直接受杓山议事会直辖统治的区域，从整个凡俗社会去看，不过只是其中很微不足道的一小块罢了。

这问题看似无解，实则可以参照晚辈修炼‘乾辕龙相’的思路，取红尘诸气之精华，自然就是‘乾辕龙气’。

可若他选择将之置于完全敌对的、必须被彻底“革除”的位置，前一刻的死心塌地拥护他的，将变得最歇斯底里、他们做出任何疯狂报复发泄的举动都不奇怪。

“当然，人皆有私心私念，不可能这么一换就彻底没了利益之争，这是不现实的。

只不过，在令行禁止方面要差很多，因其过于顽固，太过坚持己见，若是顺着它百般都好，若是逆着它，很容易就被扎得满手是血。

要是我能令百工百业皆有其专属之气，皆可成道，那受其赋形而成的‘乾辕龙法象’，便是称之为‘乾辕真龙’也当之无愧了！”

将本属天地自然所有的红尘气，通过这一循环，转化为“我之所有”的乾辕龙气。

以此作为立道之基，也更加合适。”

这可是您提供的方法啊，怎到头来还是我太激烈？

姜乾无奈道：“你是修行人，他们是凡人。”

贺文心中一动，自然明白姜乾所说的替代者是谁，就是那些怀抱着教化众生这种崇高理想的士子群体啊。

杓山议事会固然有着超过百年的历史，但其成员数量一直都是很少的，且分散在各个凡民聚落之中，无法形成一股合力。

姜乾没在这一点上与他分辨，只是继续道：

支持，不是因为正确，反对，也不是因为错误。

嘴上或许会说些道义是非的言语，但其内核，始终都以各自的利益得失而展开。

贺文点头表示明白，虽然稍有遗憾，但这也足以让他惊喜。

对于他的念头，姜乾清楚得很，立刻给他浇了盆凉水，给他那已经有些过热的头脑降降温。

何况，对现在的你来说，也确实用不到这些。”

书院明确表态让所有士子参与进来，帮助铁血军煞道推行，将他们吸纳进杓山议事会，名正言顺。

贺文豁然开朗，有种拨云见日的透彻，但又有点惋惜。

因为这直接关乎‘乾辕龙气’的品质强弱。

“而且，现在就开始筹谋此道，于你而言，还有另一重意义。”姜乾提醒道。

姜乾道：

“一个群体是什么德性，也往往代表着其所对应之气大概有些什么特性。

“这么说，这件事真要推行，还得将他们这代人送走再说？！”

有官就有位，有位就有力。

给他们留块养老地就已是你最大的仁慈，要是他们还妄想着世袭传承，叽叽歪歪，那真就是不识好歹，自取灭亡了。

可若是将之吸纳进入议事会体系，将其改头换面，那这个隐患基本就不存在了。

听到姜乾描绘出这样的前景，贺文早已忍不住怦然心动，但，他那皱起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舒展，反而变得越发纠结。

谁也没有规定乾辕龙气应为何物，那我自然就可以根据我的意志凝练出独一无二的‘乾辕龙气’。

放眼整个杓山议事会，固然不缺年轻有为，能力背景都极强的，但更普遍的情况还都是年纪很大，经验、手腕、眼界各方面都被锻炼的炉火纯青的老家伙们。

外表看去倒是刚强至极，但实则外强中干，遇弱时它刚强，遇强时它却比烟火气还要柔弱；

不仅柔弱，而且混乱；

贺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充满了渴求，就像一只嗷嗷待哺、不知饱腹为何物的雏鸟。

“另一方面，士子气之所以不能作为立道根基，是因为决定其存在与否的主动权在书院。

想到这里，贺文如何还不明白姜乾的用意，恍然道：“将他们熬死？”

“改造社会群体，调整对应的红尘气特性？”听到这话，贺文只觉眼前陡然一亮，大放光明。

这个官道，他完全可以悄悄的发展，做好一切前期准备，等到合适的时候拿出来，就是完全成熟的体系。

贺文摇头道：“并无疑惑，只是有些……”

再一个，就是其过于坚持己见，无法如铁血军煞那般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其反噬。

到时候，现有杓山议事会直接统治的区域，就将成为最大的隐患，要是他们弄出些不可收拾的乱局出来，说不得书院都会被惊动。”

姜乾点头道：

“对呀，将他们熬死了，杓山议事会内部反对你的阻力岂不是直接就没了。”

他对杓山议事会有着绝对掌控的前提，是他还被视为这个道路的维护者。

姜乾道：“我们已经说过，这些气象的特性，其实就是其所对应的社会群体的特征反映。

还有那么广大的凡俗区域等着呢，现在杓山议事会这种模式推行越来越乏力，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

“我将此气命名为官气，不过，我觉得‘官僚气’其实更准确形象一些。

抛开一些个例，你觉得杓山议事会这个群体的整体呈现出来的特性是什么？”

可是……

杓山议事会的整体特性，是什么？

姜乾这一问，让贺文陷入沉思。

支持只因为利益一致，或者别的方面有利益补偿。

哪怕最极端的情况，将来有一天和书院的合作有变，只要方法得宜，防患于未然，也足够完成借鸡生蛋的操作。

听到这提醒，贺文先是疑惑，而后，眼中渐渐升起明悟。

其实，以他的聪明，这些思路也并不难想到，还是今天从“裴前辈”这里接连获得太多太有冲击力的信息，但是完全接收这些信息就已经占用了他近乎所有的心力，根本没有多余心力去思考更多。

姜乾道：“若是没价值，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这其实与晚辈将整个铁血军煞道当做‘乾辕龙相’进行修炼有着神似之处，但又比晚辈更进了一步。

反对的原因就更多了，甚至只是为了彰显权柄，为反对而反对，绝不会是因为错误。

混乱也还罢了，又没有开拓进取、锐意强横的特性；

自恢复能力为零，还不能如铁血军煞般令行禁止、容易操控，可和士子气的顽固坚持又不相同，阳奉阴违都是轻的，这是一种自内而外的混乱。”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脸难看的贺文，道：“我这么说，你对官僚气的特性有明悟了吧？”

而我的大道方向，除了将铁血军煞道、官道持续向前开拓之外，还应该开发出更多的红尘道路，让红尘气在现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分化。

同样，‘乾辕龙相’也不应该只局限于铁血军煞道，也可以尝试着将官道也一并覆盖进去。

贺文沉声道：“兼具现有红尘诸气的缺点，完美避开了它们的一切优点！”

“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激烈呢？”他道。

实则这正是整个思路中最精妙的步骤。

便是他真的想要议事会中某些人的命，最多也只需要一个暗示就可以让他们主动来个自我了断。

权道？

姜乾却不等他回答，便已自顾自给出了答案。

而每个人的利益，是无法统一的，甚至大概率是此消彼长的，所以，内耗内斗是其永恒的主题。”

以乾辕龙气为乾辕龙法象种子赋形，才是真正的相得益彰，彼此契合。

贺文点头表示明白。

见贺文再次陷入思索之中，他便直接提醒道：“官气需要，铁血军煞同样需要，同样，烟火气、草莽气都需要。”

但世间并无乾辕龙气，如何做呢？

来自于武人的草莽气，天性混乱，难以管束，天生不安定，自恢复能力相较于烟火气要弱很多，同样因其特性，难为一道之根本，但却有一股开拓进取、锐意强横的特性，擅长涤荡蛮荒污浊死瘴之气。

红尘气分化成红尘诸气，再以此法吸纳、取诸气之精华，成为最适宜为乾辕龙法象赋形之气。

精炼，提纯，而且，还能加上私人印戳。

这种做法，换个思路去想，就发现这其实很有些缺德，和将阳光打上自己的印记差不多。

宝宝弱阳性，原来，她哭闹真不是淘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