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灵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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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灵光闪闪

姜乾忽然给韩林设置一个这样的考验，目的非常单纯，就是进阶之前做安排的时候考虑到长时间不能与之互动，提前找个由头。

不过，这个题目设置本身，倒也并非完全无稽。

早在青汕将十几件有着地星盟标志的无人战机作为礼物送给韩林，当时他就以系统的名义与韩林就其做过一些简单的点评。

而后，贺文更是利用这一点，成为与三宗搭上线的一块敲门砖。

当时得出的大概结论就是，修行界走得是和天外势力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一个修炼自身，追求生命自我的超脱升华；一个追求物性之极，格天地万物。

但当时姜乾心中在基本默认了这两条道路客观存在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生出一股别样的心思。

——这两者难道是彼此对立，互不相容的吗？

科学的思维和方法，甚至大工业的思路和方法，可不可以出现在修行界呢？

他不仅想了，还切实的做出了行动。

用红尘大阵如工厂流水线一般源源不断的生产红尘符文，而不再是依靠裴裳躯壳用手去一枚一枚的搓，就是这种思路的实际运用。

后来更进一步，将红尘气的收取全自动化，同样是这种思路的延续，和更深入的探索。

罗凯视野中，唯一可见之物就只两种，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巨大书架，它们挤满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空间。

这点时间投入，对必然能够突破到金丹境的韩林而言完全是值得的。

要是寻常修士，在面对那超过十万种可能性之时，就已经直接吓傻了。

以前，他以为幻阵就只是架子，糊弄个样子罢了，比如眼前这个巨大图书馆，看起来大气威风，可里面的藏书，要么就是空壳子，要么就是一本本无字天书，或者一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符号。

韩林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随口解释道：“我在这洞府之外布下了三重阵法，除了防御阵之外，还有一个幻阵和拓空阵。

罗凯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可以找别人吗？”

就像是使劲在大海里扒拉，终于在某一刻看到了一点泥沙中的金属闪光，兴奋激动的拉上来一看，结果却是一块垃圾。

罗凯听了韩林这精确到个位数的回答，只是嘴角抽了抽，便继续道：“一定要全部验证吗？”

韩林在看到这个考验题目的第一反应是根本无法完成，这是刁难。

这种情况下，基于他的强大心性和特殊天赋，姜乾认为多给他一些压力，是有益无害的一件事。

韩林见罗凯如此，也知道他为何如此，安慰道：

验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的效率提升了，他甚至从那一次次的验证中总结出了验证“一个用一堆看起来像模像样的玩意儿到底算不算阵法”上有了许许多多的心得，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都已经有了一些零星的灵感片段，但他却没有在这方面投入更多心力，这次更是顺手提溜出来，当成考验韩林阵法水平的一个考验。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这次突破，虽然“仓促”，可从正式准备到彻底结束，前后也经过了足足两年时间。

他首先将自己掌握的所有阵法知识、理论技巧、实际的布阵法门，全都一项项写在不同的卡片上，然后，剩下的就不再交给脑子，而是交给排列组合。

此界修行界发展迄今也才不过三千年出头而已。

他已经不需要韩林作为刺入修行界的耳目这么间接“委婉”的方式来获得修行界的情报，了解这个世界。

而每找到这样一个无用垃圾，他还必须时间去更进一步验证其性质和功能，这让他找到那个正确组合的时间再一次拉长，难度再一次变大。

罗凯随着韩林一起来到灵桃雅园之前，看着这个当年怎么都进不去的高墙，罗凯心中滋味，真是复杂无比。

后就在这时，在连续失败了三十几次，又一次洗牌改运的时候，运气终于眷顾了他一回。

新的阶段，他对韩林也有些新的设想，所以，他以系统的口吻说这是个“测试他是否度过了幼儿期”的考验也并非虚言。

脑子里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转动着一切与之相关的念头，除此之外，他的日常中就再没有了他物。

他的视线在整个巨大的图书馆中环顾了一圈，这才忍不住问：“前辈，类似的验证还有多少？”

于是，罗凯被他从贺文手上“借”了过来。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大型图书馆。

“放心，简单得很，一点都不难，而且，真正需要做决定的地方都有我。

既然上一次验证失败，说明运气没有垂青，那当然别犹豫，立刻洗牌改运。

看着宽敞明亮的环境，罗凯直接惊在了原地，大张着嘴看着周围一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真的称得上从“幼儿期”步入“成年期”。

可他不知道正确的排列组合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扔掉脑子，一个个无脑凑啊。

“看到了，看到了……前辈的阵法造诣真是太厉害了！”

而既然在自己手上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红尘阵道、红尘符道都能做到这一点，那没道理道路体系更加完善的现有修行体系无法做出这种转变。

在十五年之前的六年间，韩林以修炼和掌握突破筑基后期的阵法奖励为主，待到修为突破到筑基巅峰后，根本没有做过多的巩固，便开始强冲金丹之境。

……

可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时，他心中也未尝没有隐忧，这次发现说明，在这超过十万计的排列组合里面，不仅充斥着海量连阵法都算不上的东西，却也同样充斥着名为阵法，实为无用垃圾的玩意儿。

在这方面，他很有经验，与其现在报个小数字，让他心生希望，然后被一次次事实打脸，希望一次次破碎，还不如一开始就摁到底，这样，人的心态还会稳定些。

为了尽可能多的得到“命运的判定”，韩林在每一次选择新组合验证之前，都会进行一次大洗牌，将原来的组合顺序重新打乱，然后重新选择——

可足足长达三年的冥思苦想，他都没有任何头绪思路。

韩林也渐渐意识到，低下的效率正在变成自己验证路上最大的阻碍。

而这话才说出口，罗凯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赶紧往回找补到：

“原来如此。”

但姜乾却真心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给韩林，甚至给整个修行界带来一些新的启发和改变。

而在这些书架上，则堆着一摞摞厚厚的、仿佛大型卡片堆摞起来的物事。

做个简单的计算，以这样的进度，一年也就能够成功验证两个，要对超过十万计的排列组合进行验证，用时将超过——五万年！

小江南撺掇三宗搞出来的灵境，究其本质，也不过是源自于类似的思维模式罢了。

韩林就在这样的自我交战博弈之中一点点往前。

前一刻还一脸赞叹，眼中都仿佛泛光的罗凯整个人都忽然僵在那里，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这种随意组合出来的玩意儿，有可能是无用垃圾，可也可能完全相反。

我也可能找到虽然不合我目标，但却同样全新的阵法形式。

说得好听点，这就是百折不挠，不屈不挠，坚定不移，对于压力和打击更是有着超强的承受能力。

十三年前，彻底突破金丹境的他从杓山坊回来，便进入了长久的闭关模式。

【谁说一定要将所有可能都验证过后才能找到对的那个组合？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旁响起。

最后，罗凯看向前后左右那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上面那密密麻麻、堆成一摞摞的卡片，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韩林立刻报出了一个精确到个位数的数。

韩林点头道：“我以前没想到这块……嗯，我马上就给青汕传讯，让他多找些如你这般的天才，到时候咱们一起来做这事，效率将会大大的提升。”

韩林的办法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假定每一个组合都是正确的，然后，他就以这个思路往下去走。

当姜乾的“目光”再次落回现实世界，发现时间距离自己进阶之时也已过去了二十一年，他便庆幸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呃……”

何况，让韩林在不依靠系统开挂的前提下独立完成一些工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罗凯却一点没有喜悦的意思，通过这十天的合作，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工作的意义，他那原本木然的神色中隐隐升起了一丝恐惧。

说到这里，韩林还有些懊恼的道：“哎，我这猪脑子，以前居然没想到，这事是可以与人合作的呀！”

此外，又有幻阵与之相结合，与周围空间的接触也显得更加契合自然，毫无突兀之感。”

幻阵，远比他想象中的神奇的多。

必须一提的是，在给韩林发布这个任务的时候，姜乾自己心中也是做过大致的推演的，非常确信凭着韩林现在掌握的那些阵法知识是可以完成此事的。

哪怕他再愚钝，只要在一个问题上死抠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终会有将其彻底磨透的一天。

“放心，人越多，效率就越快，如果能找到几百个如你这样的，这事咱们说不定十年内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