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红尘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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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心中自语，实则却是那个偏理智的心智在借着这铁一般的规律来安抚那个暴躁癫狂的心智，而效果，确实是卓有成效，那个癫狂的心智就像是个乖乖听讲的学生，完全沉浸到理智心智勾勒出的美好前景中，癫狂暴躁的本性居然被收敛压抑住了。

面对前行无路的绝境，他臆测出了一套完整的理论，而这个理论的核心，也是证明这个理论正确的支点，便是寻找到“红尘气眼”。

因为境界太低，他也没有姜乾这种特殊的视角，对红尘气的认识非常少，有很多认识甚至是错误的、充满了主观的臆测和想象。

生印活人，可催发人体生机，拔除深潜在人体之内的隐患顽疾，手到病除，堪比仙人施法；

死印杀人，挨着就死，摸着就亡，无法防御，无法回避，一双手堪比死神之吻。

随着“气眼规律”逐渐被掌握，此人的理智逐渐压过其他情绪，因为他内心念头过于“波澜壮阔”，他若是一本书，他基本将自己的每一页都主动呈给姜乾过目了一遍。

姜乾非常期待，“红尘气眼理论”得到验证的裴裳能够弄出些什么。

“笨蛋当不了邪修。”这是修行界公认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红尘中游走，去寻找那所谓的“气眼”，但四十多年下来，却始终不曾找到这个“气眼”，而年过百岁的裴裳，也正一步步走到生命的暮年。

不过，我们却要感谢他们的傲慢，不然，这样的宝藏哪还能等到咱们来开启？

红尘仙道，彼时，我将是古往今来第一红尘仙……别急，当然也有你的一份，我的不就是你的。

虽然这个“气眼”是自己人为制造的，自己随时都可以让其抹去，构建在此基础上的一切也都将变得一文不值。

以红尘气入道，他是第一个，前无古人，没有参照，所以，刚入道的他便一头撞上了铁壁。

且每次过来都有强烈的目的性，要么吸纳一部分红尘气入体，要么将体内红尘气与外界红尘气相连接，穷尽办法验证“气眼”的性质。

邪师活跃的时代，整个武林都被吓破了胆，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武林浩劫之时，只活跃了十年，刚年满三十的邪师裴裳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销声匿迹，越来越多人猜测他已经死去。

成功入道。

这加剧了他的疯狂。

这家伙的状态，看起来比年初第一次相见时好了很多，已经没那么癫狂了，甚至连癫狂本身都在努力压抑着、收敛着，以便让理智有更多的闲暇用来思考。

多么美妙的规律！”

然后，他行走天下，遍访名宿，印证所学，他挑选对手从来都不管是非，也不论善恶，只管对方所学于他是否有启发进益。

又十年，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六十岁的裴裳将红尘气纳入体内。

相比于贺铁铸的“天命眷顾”，郭天雄的“厚积薄发”，此人才是真正的武道奇才。

生死符印的奇诡恐怖也因此传遍武林。

与他印证过所学的绝顶名宿，有人死得干脆利落，有人活得生不如死，还有人顽疾尽去，活得更好更健康，而这一切都和这些名宿本人无关，完全是随机的、不可判定的，而更奇诡的是，此人一边遍访名宿印证所学，一边还在秉承家风，悬壶济世，救济世人，在普通人中赢得了“裴神医”的美誉。

再次回归红尘。

裴裳终于找到了他苦苦寻觅的“气眼”。

但这一点无损于姜乾对此人的赞叹。

此人真名裴裳，出身于医师世家，自小体弱多病的他不倚仗任何外物，甚至不依循前人创造的功法，只是凭着一整套所有医师都需掌握入门的医学典籍，便明悟人身之理，一朝顿悟，创造出《生死符印》神功，直接晋入绝顶之列。

然后，他离开了。

而从这次开始，化名“石大夫”的裴裳不再每次都准时准点的出现。

而这，也是他真正变得疯癫、异化非人的开始。

就像是一个瞎子拿着一根针站在漆黑的房间里，要将一根不知位于何处的细线穿入细小的针孔里，难度固然大到离谱，可只要尝试的次数足够多，总是能在某一次将细线穿入针孔的。

只要找到它，那么，他的修行路在理论上就通了。

事情做完，立刻就走。

姜乾从他的思维中，清晰的看到，理论正在逐渐向成果过度。

红尘道？

红尘修？

姜乾强烈的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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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