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中教化，有法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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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月你给大家尝了点甜头，进度喜人，可自第三月开始，开路队伍越来越大，成绩却越来越差，现在一整年过去了，还在沼泽地里转，你打算耗多久？”

郭振这个始终让他感觉有些碍眼的家伙，他也第一次觉得有些……可爱！

要是仝子义水平再高些，要是没有郭振……贺铁铸忽然心中一动，这是青禾先生的有意为之？

刘善长道：“这就是无法之地。”

贺铁铸和一群伙伴猎获归来，正要回家，忽见刘善长猛地窜出，拦在他前面，满脸的焦急：“你怎么才回来，出大事了！”

“而你呢，这一年虽然成长很大，实力已是妥妥的仝郭之下第一人，但距离突破一流之境……三五年之内是指望不上的吧？”

贺铁铸闻言，脸上反而露出困惑之色，道：“我感觉那些地方还没咱们聚居地好呢。”

所有人都来围观这两位外来访客，有种摆脱虚无，再次与真实世界紧密相连的感觉。

另还有学宫，书苑，以及形形色色的私塾管院，这是教化士人，也是其自我造血之地。

仝郭二人更是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而贺铁铸却不顾刘善长的劝阻，一副卸甲归田、重回山林的做派。

他这么坦然直接，反倒把贺铁铸整不会了。

“娘希匹！”

贺铁铸道：

“那你不妨这样设想一下，假如仝子义不是现在这种水平，有着绝对的手段和威信，若他看谁不顺眼就把那人杀了，甚至再过分点，把他全家都杀了，结果如何？”

“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正事刚做了没两月，就迫不及待的扩大队伍，二十人变成六十人，后来遭遇沼泽地，三队变四队，每队人数从二十扩至三十。

好家伙，短短一年，掌握了一百二十位精锐武力，照这趋势下去，以后咱们都跟你混得了。

贺铁铸本能点头。

“那时年纪小，很多东西都不了解……不过，庙会你总去过吧？”

刘善长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你可知道废营改城的本质是什么？”

“别说三五年，十年内要是能迈过那道坎我就很高兴了。”

饶是以姜乾那淡然到早已非人的心境，骤见局面忽然至此，也忍不住心中爆粗。

刘善长摊手道：

“这……似乎有点不可能吧？”

贺铁铸也觉惋惜，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大步向前。

现在，红尘气再一次剧烈波动，居然有了崩灭之兆！

……

呵呵，这就是你一心为公的做派？”

“你……你……”贺铁铸气得想要吐血，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感受着那数百双向他身体“射来”疑惑猜测不信任的目光，他一句话都懒得多说，咬牙扔出一句话，转身就走。

“书院推崇教化，为此打造一套完整的教化体系。

一年的磨砺，开路队伍中每个人都有长足的进步，体能状态也都保养的很好，极限爆发下，一月前突二十里，沼泽地被彻底捅穿。

另还有衙署、监狱、刑场……”

按照我的想法，聚居地的武者都应该去磨一磨，实力提升都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借此磨出几分武人的锋芒气魄来……咱们聚居地的武人，说是武人，还不如说是空有一些武道修为的农民工匠罢了。”

贺铁铸目瞪口呆，什么意思，这是要我为两位老人的死亡负责？

这什么逻辑？

“高阶强者咱们比不过，那就只能尽量把武人多这个优势发挥到极限了。

当他率队归来，聚居地上下震动，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两位陌生的武者骑在高大威武的六脚异马背上，随着队伍缓缓而行。

刘善长见他这副做态，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那两个老货准备卷铺盖跑路，现在已经在分家分行李了！”

刘善长颔首道：“当然，书院可不是老好人，他们的教化之道，信奉的是‘宽猛相济’……你就说，有这一整套教化体系在，你踏不踏实？”

贺铁铸皱起眉头，对此说法隐隐有些抵触。

现在，每一次出发，单边就是百多里崎岖道路，来回两百多里，更要应对各种险情危机，与其说是开路，不如说是以磨砺为主，顺带开路。

他念头转动，想着破解之法，“看见”和一群伙伴携带着大量猎获踏歌归来的贺铁铸，心中很快便有了一个大略的想法。

贺铁铸却被勾起了童年阴影，那是父亲带着年幼的他在一个刑场近距离观刑时留下的，事后据说割了足足三千六百刀，而他只是看了不到十刀就晕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凡民聚集之地，特别是城市，必有文庙，武庙和先贤祠，庙会便是以此三者为依托，这是教化黎庶之地，寓教于乐。

“啊？”贺铁铸彻底不会了，一脸茫然：“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却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仝子义这个有些软蛋的首领好啊！

咱们呢？两个用灵桃硬堆出来的准一流，我敢用我这双招子保证，这两老货都是只敢窝里横的，面对有一流武者，连大屁都不敢放一个！”

据我所知，如黑泽集这样的聚落，最差也会有个一流武者坐镇。

区域内一缕缕红尘气又在他的指挥下进行了微调。

“我傻吗？你都知道离谱，我不知道吗？”

一直不做声的仝子义忽然道：

“你说责任，那我就来说说我这做首领的责任。

贺铁铸被这一句句诛心之言打蒙了，仝子义却毫不留情，继续更加诛心的输出。

踏实，当然踏实。

关键是，谁敢不踏实呢？

刘善长便道：“赤矶营地一旦废营改城，那这一整套教化体系自然也会立起来。武道强者靠拳头说话的时代也将一去不回，赤矶城将是一个讲规矩有规矩，讲道理也有道理的地方。”

没人吗?怎么不见人说话?好怕是单机啊！

(本章完)